“嗚嗚……”不知從何處傳來小女孩的哭泣聲,他的直覺告訴他,哭泣的是秦秦,幼時的秦秦。
“秦秦……你在哪?”他問道,問完他覺得有些好笑,他在秦秦的意識當中,他說的話秦秦怎麼能听到?
哭聲一直在持續,他想尋聲找過去,可是周圍太黑暗了,沒有一點兒亮光,而且聲音好像從四面八方傳過來,讓他無從分辨確切是哪個方向,所以抬腳就愣住了。
周圍突然亮了起來,他終于能看見東西了,在他面前有一個百葉門衣櫥,縫隙中似乎有一個人臉,恍惚中他有種錯覺,他的眼神穿透了百葉門,看到了藏在衣櫥里的秦秦。
秦秦的眼神穿透了他,他好奇的看向身後,發現“秦秦”躺在地上,腹部插著一把刀,鮮紅的血染紅了木地板,暈開一大灘血跡,比暗紅的木地板還要紅艷。
不,那不是秦秦,倒在地上的是秦秦的母親,他似乎看到秦母在對著他笑,笑的很溫柔,眼神很無奈。
他轉頭看向衣櫃,衣櫃里的秦秦已經不見,哭聲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消失,他沒能發覺。他再看向秦母,讓他吃驚的事情發生了,秦秦坐在地上,抱著她的母親,一副悲痛欲絕的神,讓他看了不禁為之動容。
秦秦穿著運動t恤,那是拉拉隊的裝扮,和現在躺在病床上的秦秦同樣的裝扮。
“秦秦……”他叫出了聲,聲音在顫抖,干澀的像是樹皮摩擦的聲音。
不知道是不是听不見的緣故,秦秦沒有理他,依舊保持著姿勢,坐在地上一動不動。他走到秦秦身旁,伸出手要踫秦秦的肩頭,手到半途卻停了下來。
“大爺個錘子,怎麼又變得婆婆媽媽得了!”他暗罵自己,咬牙鼓氣,手繼續往下,按在了秦秦的肩頭。
他真的觸踫到了秦秦,原來他以為自己的手會直接穿透秦秦,所以才在半途停了下來,沒想到的是,他真的踫到了秦秦,連秦秦的體溫都能切切實實的感受到。
秦秦突然抬起頭,看到葉凡的時候吃了一驚,不可置信的問道︰“葉凡,你……你怎麼在這?”
葉凡心中奇怪,秦秦這話是什麼意思?他試探性的問道︰“你知道你處在回憶中?”
秦秦眼神落寞,垂頭看著她的母親,說︰“除了回憶,還有什麼方式能讓我看到我的媽媽?”
葉凡心急,急切的說道︰“既然知道這是回憶,為什麼不醒來?”
“我不願意!”秦秦突然吼了起來,甩開葉凡的手,埋在她母親的懷中放聲痛哭。
葉凡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坐在秦秦的身後,一言不發,憐愛的撫著秦秦的頭發。
哭了很久,秦秦哭累了,沒有說話,葉凡也沒有說話,二人保持著沉默。
秦秦突然說︰“你回去。”
葉凡搖了搖頭。
感受到葉凡的意思,秦秦繼續說︰“你回去,我要留在這里,我要陪著我的媽媽。”
“有你的地方就有我,”葉凡說,“你決定留在這里,那我留在這里陪著你。”
秦秦沒有說話,他們之間再次陷入了沉默。
過了會,秦秦忍不住了,她起身推開葉凡,沖葉凡吼道︰“你滾出我的記憶,滾回你的生活不要管我,讓我一個人呆著!”吼完,她哭了起來,撕心裂肺的哭著。
葉凡沒有說話,走過去抱著秦秦,秦秦順勢躺進他的懷中,捶打著她的胳膊。
“你為什麼不出去,為什麼,這是屬于我的記憶,你為什麼要賴在這里!”秦秦一邊哭一邊說道。
“從我第一眼見到你開始我就知道,從此以後你的記憶中不會沒有我,我的記憶中不會缺了你,我們是兩個個體,但卻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他說著,將秦秦抱得更緊了。
秦秦淚眼婆娑,抬眼看著葉凡,紅唇印在葉凡的唇上。葉凡抱的更加使力,似乎要將秦秦融進身體當中,四片紅唇交織在一起,忘情的投入。
“你們不許結婚!”秦秦母親突然坐了起來,面目猙獰的吼道。
葉凡和秦秦同時嚇了一跳,畫面極速消失,葉凡深吸一口氣,發現自己站在秦秦床前,秦秦盯著天花板的眼楮合上,胸脯均勻的起伏,似乎睡著了一般。
他松了一口氣,秦秦應該走出了她的意識回歸了現實。
他有些站不穩,還好別人及時扶住,他看到左右扶著他的是賈仁和甲乙,他問過了多久了。
甲乙說,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
他坐在椅子上,沒想到已經進入秦秦的意識一個小時,異能消耗的太多,他感覺身體疲乏無力,虛脫了般的難受。
李舒柔依舊睜著眼楮盯著天花板,他想起來去救李舒柔,可是他連站都站不起來。
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七八個人氣勢沖沖的走進來,個個穿著黑西服,為首的兩個人一人是中年人,一人二十多歲,他們走到葉凡面前,當先的中年人一人甩手給了葉凡一巴掌。
“你做什麼?”甲乙要沖上去與人理論,卻被中年人身後的年輕人推開。
賈仁認出了來人,悄悄的拉著甲乙。
葉凡沒有力氣躲開,這一巴掌挨的結結實實,嘴角被打出了血。
這二人他認識,動手打他的事秦秦的父親秦偉亞,至于秦偉亞身後的年輕人,則是秦秦同父異母的哥哥,名叫秦翰林。
“你是怎麼保護秦秦的?”秦偉亞神憤怒,怒火似乎要噴出燒死葉凡,“短短幾個月,秦秦數次進了醫院,生命多次受到威脅,你就是這麼保護秦秦的?”
賈仁和甲乙二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秦偉亞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凡人,他在說什麼?”賈仁問道。
葉凡忍受著他的兄弟的質疑,忍受著秦偉亞的怒火,沒有回答他們任何一人的問題。
“你們兩個出去!”秦偉亞沒好氣的說道,秦翰林回首示意手下,有二人上前,抓著賈仁和甲乙。
“放開我們,凡人在哪里我們就在哪里!”賈仁和甲乙試圖掙脫,但是他們的力氣相對于保鏢來說,顯得有些小。
“你知道他真實的面目嗎,竟然對他這麼死心塌地!”秦偉亞瞪著賈仁和甲乙說道。-(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