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往徹底爬上去的時候,好像隔了一個世紀,仿佛我們是從古代穿越回來的。最後幾個人一齊發力,將鴨舌帽往外拉。
所有人都上來了,石頭卻永遠都留在了里面。我看著一頭想要往外鑽的張開紅,心里黯然神傷。
豆沫拍拍我的肩膀,“快點走吧,現在快到塌方的時間了。”
我朝墓里鞠了一躬,背起老大,往一個方向走,現在是中午,不知道東南西北,完全迷糊了,最重要的是躲避塌方地區。
幾個人一瘸一拐的走了千米遠,坐在石頭上休息,沒到一分鐘,整個地面晃動,隨即大面積的塌陷,好好的一個墓,我們要是不來,什麼事都沒有,第一次在墓里死人,這是我倒斗以來,第一次見。我不自覺搖搖頭,以前哪算的上倒斗,簡直就是去人家墓里拿東西這麼簡單,你想要的必須付出等量的代價去交換。
我們休息了沒半個小時,升降直升機在我們頭頂上方盤旋,如大多數人一樣,我們被救了,多慶幸的是我們把裝備扔在了里面,這地方根本不會有人來挖,塌方顯得太正常不過。這些直升機是來探查情況的,踫巧踫上幾個來冒險不知死活的年輕人,順帶救下我們。
當然我們的代價是上了當地新聞,丟人丟到姥姥家了,我們在醫院的床上,看著電視上的報道,‘今日幾位探險青年,誤入我國林危險區,遇上大面積塌方,奇跡生還。’還附帶著我們到醫院,台上擔架的一幕,多虧我們身上都是土臉上也黑的要命。
一個星期後,東家的人來過一趟,沒有和我說話,愣子在重癥,話說腿已經接上了,按照他的說法,東家估計以後都不會重用他了,讓他有點傷感。我就是想不明白,他們東家已經給了他一筆錢,讓他找個安靜的地方過日子,或者而留在杭州,東家都會養他,有啥可傷感的,非要死在里面才算是重用?
說道死,東家特意還來看過我一次,因為身子弱,只待著十分鐘,沒有怨我搭進去了一條人命,沒有讓我賠償什麼,只是說了幾句寬我心的話,倒是讓我很是自責。對鴨舌帽,一如往常,鴨舌帽為了他的命令不惜生命來完成,只換了他一句,‘你沒事吧。’鴨舌帽搖搖頭,恭恭敬敬的‘讓東家擔心了,一點小傷。’這兩個人明明互相擔心,嘴上不說,心里都清楚,隔著一層窗戶紙有意思?
我都快忘了還有個絡腮胡男人,到現在也不知道他名字,自從我們進醫院之後就沒見到他,听護士說,當天他就已經轉院了,身體上沒有大礙。絡腮胡男人是陳家那邊的人,鐵定的事實,而我是哪邊的人,還不清楚,回到事務所,找個時機攤牌。
我們在杭州醫院住了一個月,其實我們身上的傷都不重,老大只是犯病,本來就是沒事,豆沫就手腕上的一道傷口,我算是全部人里面最幸運的的人了,一點擦傷。要不是東家一直讓我們修養,我們早回事務所了,說不定這個時間已經出活了。
我們兩手空空的來,兩手空空的去,每次離開都會有人前來相送,東家、七一、連最恨我的愣子也坐著輪椅來送我們。他說以後會周游世界,他的錢夠他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都是這一身的傷換來的,希望他以後舒舒服服的過平平淡淡的生活吧,像他這種人估計在國內呆不久,不是因為有錢燒的,是因為他這種人。在國內仇人太多。
回到市區,我們的生活終于又歸于平靜了,還沒踏進醫院的大門,牛胖和我卻被叫到了警署,他娘的,之前那個找牛胖算命的小女生听到我的話後,真的像牛胖說的一樣,小男朋友跟他分手了,這麼小就學會了,一哭二鬧三上吊,報警把我門抖了出來,你說牛胖惹得事和我有什麼關系,人家家長說是我們挑唆的,不知道是哥語言天賦還是我有理,最後連警察都向著咱這邊,然後因為給未成年算命,把我和牛胖關了半天,我多冤,還是老大把我們撈出來的。
前的不說了,什麼叫做有處處灑滿陽光,從墓室出來,仿佛我經歷了幾個世紀,看的開,看的遠,在別人不安于現狀的時候,我停下腳步享受自己現在的平靜生活。
一個月後,正無所事事瞅著各大網站的古董競拍的時候,一個小伙子走進來,人還沒進來,腦袋先進來,一身的老鼠習慣。
“你好,”不管怎麼說,來這是客,越是這樣的人越是大手筆。
小伙子瞅了我一眼,樂了,“馬冬。”
“你認識我?”我反問。
小伙子走進來,一手搭在吧台上,一腳偏過另一只腳。“我,吳老爺子的伙計。”
我這才想起來,這正是吳老爺子的伙計,今天看起來不想那天那麼老實。“咋了,有空來串門了?”我玩笑,一半這行沒事,誰會去串門。
小伙子臉上一笑,“您可真會說話,今天我是來報喜的。”
“啥喜?你要結婚了?請我們去可不合適。說到這,我想起來一事,我和牛胖有一個朋友結婚,就是因為我們社會地位低,給我倆發的信息是啥?‘哥們,我明天結婚,一定到啊!’很正常,但是後面又來了一條,‘哥們對不住,群發,你禮到就行了。’牛胖的信息一樣,氣的牛胖往紅包里塞了一大團衛生紙。
“哪能,我是為了上次你們淘換來的古董來的,有人肯出價了,吳老爺子讓我來通知你們一聲,明晚富貴茶餐廳,九點。”小伙子仰著下巴說。
我一听上次將軍墓的東西有人收了,趕緊放下緊握的鼠標,把小伙子往沙發上迎,“來,咱倆談談。”我得讓小伙子透個實底,不然老大又克扣我們的血汗錢,我們都不知道。
小伙子拜拜手,“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但是我是啥也不知道,吳老爺子臉上樂呵呵的,看樣子值點錢,到時候別忘了請哥們吃飯啊!我還有事,先走了。”
不等我客氣一下,小伙子走出食物所,徑直朝煎餅攤走,一直琢磨著啥時候能換點錢,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心里掂量著我們之前的帶出來的物件能值多少錢,我心里估摸著不少于萬把的。
正想著,牛胖懷里摟著一個美女往醫院走,我瞅著這女的怎麼這麼眼熟,思前想後才想起來,這女的是哪天在火車站見到的白衣服的女人,就是當時她無情的把牛胖甩了,這倆人要玩哪一出?牛胖也有吃回頭草的一天?
“馬冬,晚上我和你吃飯了,要和我的妹妹去**了。”牛胖一邊往里走,一邊說道。
牛胖晚上八成是晚上找賓館,希望會脫離處,晚上的局他得去,“牛胖,你晚上回來嗎?”這話問的連女生都陰著臉看我。
女人坐在沙發上,牛胖在抽屜里翻找東西,估計是拿東西去了。“晚上?看心情。”說這句話瞅著女生,眼神曖昧,完全不避諱我。
“就你壞。”女生撒嬌,惹得我渾身發麻,當初的決絕,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牛胖臉上的笑,怎麼看怎麼猥瑣,我都不好意思打擾他們兩個的今宵。“牛胖,你先等會,我有話說。”
“說唄。”牛胖毫不避嫌。
“晚上富貴大酒店,九點鐘。”我道。
牛胖一邊換衣服一邊隨口附和我,“哥今天有事,吃飯這事就算了,看見那妞沒?哥們又追到手了。”
一听這話,我心里笑意一起,“嗨!東西賣了,主人卻不想要錢,那我就勉為其難收下了。”
牛胖鄙夷的瞅了我一眼,“啥錢,你能有錢給我?早餐恨不得留一半當宵夜吃。”說到這,牛胖停頓了一下,“你說的東西?你下面的東西找著下家了?”
被他說得顏面何存?“不知道,我這人扣,不聊了,你和你的妹妹縴繩蕩悠悠去吧。”說完我拉門就走,以我對牛胖的了解,接下來的時間半分鐘不離開醫院,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我將此事告訴了老大,老大決定去赴約,晚上九點,對應的是凌晨三點,這是我們的行話,此處也沒有富貴茶餐廳,只有一個富貴大酒店,至于茶餐廳,就是富貴大酒店的茶字間,實為名觀音坐蓮的包房,字面上很好理解,剛入行的小弟都能明白,為了不出差錯,這富貴大酒店後面的勢力不容小覷,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每年的八月十五這一天,都是各大酒店包房佔滿的時候,而富貴大酒店,每年八月十五都歇業一天,門庭緊閉,連點光都透不進去,很多人都在傳這里面到了八月十五這一天,富貴大酒店後門出入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那只是謠言。
夜幕降下帷幕,牛胖還在沙發上哄著女生,而女生一直不肯走,說什麼牛胖走他就走,如果不是火車站那件事,我都覺得她夠痴情,女人的話,認真了,你就輸了。你認真你就完了。看你怎麼听,越說不要不要,她越想要。越說還是你好,就說明你還不夠好,反正我在牛胖身邊,當著這麼多年的狗腿子,總結出來一句話,一個肯和你過一輩子的女人,在購物就能看出來。並不在于她賣的多少,而是她走的地方,愛自己的女人,走的都是女生區,看中的是物質,而真正愛你的人,會帶著你走男生區,將最好的留給彼此,才是生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