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太婆的這句話,心髒猛的漏了一拍,早些年在小說上看到過養蠱,一提到養蠱這個詞跟連的就是死亡,關鍵是這類人讓你莫名其妙的死,連警察都拿他們沒辦法。
“小子,你讓我再劃一刀試試。”老太婆見我不說話,竟得寸進尺到這種地步。
何易坐在地上處理剛才打斗留下的傷口,傷口上隱隱泛著綠。何易見狀,嘴上咬著匕首,手中拿著紗布,死死勒緊手腕,不讓血液流通,額頭上豆大的冷汗冒起。
“何易,你傷口是不是長綠毛了?”我明知故問。
何易沒理睬我,估計是太疼了。看他的架勢,準定又對自己下手。我將視線轉移到老太婆身上,“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此時我已經沒有一點敬意。
老太婆猜出了我的想法,渾濁的雙眼在墓室里四下瞅了瞅,聲音決絕︰“我這一輩子也過夠了,臨死還有一個大小伙子陪著,黃泉路上不孤單了。”
“真不好意思,你臨死前的願望都不能實現。”何易在一旁冷冷的說道。
他說的很輕松,我們看的才叫驚悚,何易用紗布止住血,嘴上咬著剩余的紗布,拿著一把匕首在打火機上來烘烤消毒,待匕首滾熱,竟朝自己的傷口下刀,活生生將傷口邊緣泛綠的肉割掉,血液順著胳膊滴在墓室,濺落成一朵朵血花。光是看著都替他疼。
看到這一幕的我倒吸一口涼氣,嘴里不自覺的冒出了髒字,“我地乖乖,這他娘的還是人嗎?自己都敢朝自己下死手。”
老太婆被何易的動作嚇得一怔,很快回過神來,嘴上的笑意更加明顯。“你以為這樣就能活下嗎?我的目的是讓你們留下陪我這個孤老太婆。”說完,更肆無忌憚的大笑,笑聲在墓室里回蕩,听著滲人。
何易粗略包扎好傷口,撿起地上用掉的紗布團成一團,走到老太婆身邊很自然的塞進老太婆的嘴里,“你話太多了。”
我還想開口說點什麼,剛張嘴,牛胖的咸豬爪就伸了過來,大胖臉湊到我耳邊輕聲說。“別說話,何易好像不大對勁。”
我疑惑的瞅著牛胖,嘴被牛胖捂著發不出聲。
“你看何易的肩膀一直在抖,你說他該不會中了尸毒吧。”牛胖說完,才放開捂著我的咸豬爪。
我嫌棄的抹了抹嘴,“人家沒準是疼的,在你胳膊上扎一刀試試,早疼的跟孫子似的了。”
‘咯咯~’這時,蟲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別讓老太婆跑了。”听到聲音的何易大喊道。
現在何易和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我和牛胖還可以選擇相信他。我拿出超市買來的十塊錢一把的匕首,扼住老太婆的脖子,只要稍有動靜,我就下手。
蟲子的叫聲越來越大,數量也越來越多,足足持續了一分多鐘,才慢慢停止。
就在我放松警惕的時候,蟲叫聲又猛然而起,嚇得手中的刀差點脫落。這次蟲叫聲越來越大,聲波傳進耳朵里嗡嗡直響,好像耳朵里有個人在打鼓。
三個人硬挺了十分鐘左右,蟲叫聲變得越來越尖銳,密密麻麻的傳進耳朵里。牛胖最先繳械投降,蹲在地上捂著耳朵,後來實在難受,干脆在地上打滾。
我一邊要挾老太婆,一邊捂著自己的耳朵,另一只耳朵暴漏在外面也是十分煎熬。
何易在我身邊看了眼老太婆,看了眼我,隨即拿下一只手指著我,因為噪音刺耳,又迅速捂住耳朵。張著嘴說話,我完全听到。
何易表現成這樣,我心里更加害怕,小心翼翼的拿下匕首,伸出手迅速的在我耳朵里掏了掏,只見手指上隱約帶著紅。我擦,出血了?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耳膜震碎了。(都這個時候了,原諒哥沒文化。)
這時候管他是小伙子還是老太太,老子只想一腳踹下去。
老太婆好像听得到我心里說話一樣,雙手綁在身後,撒丫子跑了,跑的跟鴨子似的。
何易一見,立馬朝老太婆跑去,老太婆對這里的機關部署很熟悉,我只听到了一聲運轉的聲音,一面墓室的門被老太婆打開。
不過這可是墓門,不是家里的防盜門,想開就能開,想關就能關的,墓室門開的很慢,加上年代留下的破損,開的更加慢。以何易的伸手,解決一個死老太婆簡直是老鷹捉母雞,信手拈來。
話又說回來,現在唯一的生命威脅不是老太婆,而是這些該死的蟲子,叫的人想自殺的心都有。我的一只耳朵已經被震出血,不知道是暫時听不到還是已經完全壞掉了,現在沒時間想這個問題,眼下最好找到這些蟲子,一網打盡。
何易拎著瘦弱的老太婆走回來,毫不客氣的把老太婆丟在地上,老太婆子在地下掙扎了兩下,嘴里哼哼唧唧,狀態和普通老太婆沒什麼兩樣。不過剛才的一幕我也不瞎,現在要麼他死要麼我亡,老太婆已經做好了決戰的準備,老子也不是嚇大的。
我走到老太婆身邊,拽掉了老太婆嘴里的紗布,“讓蟲子閉嘴。”周圍這麼大聲音我也不能確定來太婆能不能听得見。
老太婆一直張嘴,而我什麼也听不到,思來想後,我辦了一件自我感覺很傻逼的事情,低頭想要听清楚老太婆要說什麼,結果不用說也知道,我被毫不留情的要了一口,鮮血直流。
吱~
不知道什麼方位響起一聲,蟲子叫嘎然而止,周圍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我有意瞅了眼底下佝僂的來太婆,眼神里充滿希望,奶奶個腿的,他充滿希望,我們就是失望。
“有東西要出來,你們小心點別中招。”說完,我從牛二背包里拿出一截麻繩,把老太婆的腳上實實的纏了一圈。
暴風雨前的寧靜永遠是最可怕的,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它會突如其來。
噠~噠~噠~噠~噠~噠~
這是又什麼聲音?類似滴水聲,接二連三的聲音挑戰著我的神經。
三個人緊繃著神經背靠背,保障能見度在一百八十度,把墓室里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嗚嗚嗚嗚~”老太婆在地上扭成一團,表情猙獰。
牛胖距離老太婆最近,伸腳踢了踢老太婆,問向我。“老太婆要干啥?”
我打量了一眼老太婆,看她的表情不是裝的,“該不會生病了吧。”
“生病?就是死也得給我死在這。”何易打斷我和牛胖的好心。
“嗚~嗚~嗚~嗚~”老太婆在地上都快扭成了麻繩。
我那點同情心在不該同情的時候又泛濫了,商量性的語氣開口,“要不咱問問,要是他好心放我們走了呢?”
地上扭曲的老太婆听到我為他說話,連忙點頭示意她就是這個意思。
“我也覺得咱應該听听他說的是啥,萬一她讓我們走,我們豈不是錯過了機會?”牛胖附和。
何易看著我和牛二,嘆了口氣,我原以為他會拿下紗布,沒想到何易一個胳膊肘,老太婆連掙扎都沒掙扎一下,倒在了地上。
“你把她打死了還是打昏了?”牛胖小心翼翼的問道,畢竟到現在我們只看到他對自己下手。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何易語氣平常道,不給我們確切答案。
又開始陷入安靜,呼吸聲在安靜的墓室里被放大了無數倍,我發現何易的肩膀一直在抖動,氣息也比較混亂,這不是他們這一行的大忌麼?
噠~噠~噠~噠~聲音變得嘈雜,且聲音源頭在門口。
墓室里有老太婆之前點的燈,而墓室外面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不免讓人心生害怕,我總有一種感覺,關上墓室門才是安全的,不過也意味著我們被關死,兩條通道,一條全是水銀,一條出現怪聲。
何易拿出自己專業手電,聚光調到最大,朝外射去。乍眼一瞧,我看到了一只圓睜著的眼楮,這類眼楮只能用死不瞑目來形容,因為這可能是一只死人的眼楮。
作為專業出身的何易,將目標鎖定收回聚光,手電照射的距離面積從拇指大小慢慢擴張,我看到墓室門前赫然站了一排排的人。
看到這,連見識廣的何易都嚇了一跳。我他娘的不蠢,這些人穿的衣服全是‘壽’字長袍,頭戴老人帽,個個面色鐵青,這些人中很多上長了不少瘢痕,明顯有腐爛的跡象。還有女的穿插在里面,身上穿的大紅長袍,臉煞白,嘴抹的喝了雞血一樣。
“牛~牛胖,你知道的多,說說他們是干啥的?”我聲音哆哆嗦嗦問向牛胖這個自吹的陰陽先生。平日里從來沒和尸體打過交道,今天見了這麼多尸體,心里毛愣愣的。
牛胖的膽子還不如我,勉強能發聲,“我感覺他們絕對不是來串門的。”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我還想說幾句壯壯膽,牛胖那邊傳來一陣流水聲,只覺得一條黑線在額頭盤旋,這個慫貨關鍵時候又尿褲子。這時候別說罵娘,就是罵祖宗都罵不出來,還不知道有沒有命出去。
這幾秒我想了很多,大部分是不能活著出去怎麼辦。等等,我忽略了一個人,我們手上有秘密武器,我從地上揪起停止扭動的老太婆,第一次對老年人不尊重,“老太婆,這些都是你煉出來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