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胖一直到晚上才起來,出門看到我坐在門檻上,看著對面陰面的屋子發呆。
我將我發現的和牛胖說了一遍。“牛胖,你說我們怎麼知道對面那間屋子住的是什麼人?”我無奈的說道。
牛胖看著對面,又看看周圍的,給我打了一個手勢,“馬冬,你在這看著,我過去瞅瞅。”我想讓牛胖在這看著,我去看看,牛胖馬上打斷我,“你小子別小蛤蟆, 沖大吉普,悄悄地。”
牛胖起身朝著那間屋子走去,一路上像小偷一樣躲躲藏藏。牛胖的目標不是那間屋子的門,而是從側面過去,這里是寺廟後院,後院有一個小門,這里的寺廟都是自己供給,後面鏈接的是菜園,我見做飯的僧人從後面采摘新鮮蔬菜進來過,因為語言不通,我料想後院沒準就是大棚,不然冬天怎麼有蔬菜。
我接續在院子里發呆,牛胖雖然毛手毛腳的,一旦認真起來,不是非常人能及的,這也是我最佩服他的地方,後續爆發力超強。
對面屋子依舊沒有動靜,不知道這屋子後面有沒有窗戶。
等了差不多十分鐘,我听到菜園後面的傳來牛胖殺豬般的一聲慘叫,我意識到壞菜了。
我也顧不得叫人,直接沖進菜園,我看到大棚門口出現了牛胖的身影,捂著腳吃痛,手中還有一個西紅柿,不用多想,指定偷吃了。
然而我正準備嘲笑他一番的時候,意識到牛胖眼楮一直往一邊漂,我朝那邊看了一眼,血腥的場面嚇了我一跳,那間屋子後面只有一個巴掌大小孔,最嚇人的人是,孔是紅的,表面上還沾著雞毛,上面的血跡還沒凝結空還有一些帶著殘肉的雞骨頭堆積在小孔里。
看到這里,我想起來之前采摘的蔬菜的僧人很奇怪,采摘蔬菜的籃子是哪個蒙著一塊布,看來籃子里有東西,僧人不可能偷吃,這間屋子是怪物。
牛胖一把將我的頭搬過來,一手扶在我的肩膀上,聲音很低,“別亂說話,快點走,最好能離開這。”
雖然不解,牛胖這話的意思我不能不重視,我也不敢多問,這些僧人也沒在意,我不知道牛胖看到了什麼,那聲尖叫絕對不是因為牛胖摘西紅柿,腳被扎了而叫出聲的,而且牛胖被扎的位置很古怪,一根釘子從牛胖腳的側邊,一穿而過,怎麼看都不像是扎到了腳,只是穿破了運動鞋。
牛胖眼神中右可怕的成分,一點不亞于我復活的恐懼,被牛胖這麼一嚇,我也覺得空氣毛聳聳的。
到了後院,牛胖還不肯停下來,歪著腳也要去前院,能把牛胖嚇成這樣的,我還真想見識見識。
到了前院,牛胖把鞋脫了,這家伙為了仿真,這下了血本,牛胖的襪子已經被染的通紅。
“馬冬,快點帶老子去醫院。”牛胖叫喊著。
一男這個拿了錢的翻譯肯定過來詢問情況,看到牛胖的傷口後,一臉輕松,“沒啥事,你這樣的傷口在我們這里敷上點草藥就好了。”
牛胖擺擺手,“算了,我還是去醫院覺得安全一點,至少有個保證,要是把我治療殘廢了,還能拿到一筆錢。”
一男都無語了,和其他人說了一遍,交流了一陣子,一男表示為難,看著我和牛胖的表情很為難。
牛胖二話不說,直接放下一句話,“我們是中國人,我們現在需要醫生,你們沒有權利限制我們的人生自由。”這話被牛胖說的很有骨氣。
一男的臉色更不好看,顯然他不想這麼對這些僧人說話,這里是他們的信仰,寧可得罪我們,也一定不會得罪這些僧人。
解釋完之後,一個小沙彌進了後院,回來的時候,走到門前給我們開了門。
牛胖說是去醫院,無非是一個借口而已,牛胖的傷口處理完之後,一個小傷口非要住院。把一男打發出去,牛胖才松下一口氣。
“馬冬,咱明天回去吧。”牛胖說道。
我看著牛胖欲言又止的樣子,“你看見啥了,這把你嚇的。”
牛胖皺著眉毛,“馬冬,你這輩子見過什麼事情是最可怕的?”牛胖甩給我一個問題。
我撓撓頭,“在地獄的時候。”後來我才知道我去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地獄。
牛胖搖搖頭,“我沒見過,你再比喻一個。”
我腦子一轉,“那就是我們在湖北的時候,王勇他們家的事情。”
牛胖一排大腿,用手指頭指著我,“馬冬我告訴你,廟里的那玩意比王勇他們家還害怕,最重要的,一凡禪師,你離他遠點,他身上有味。”
我看著牛胖說的信誓旦旦,但是一凡禪師給我的感覺又很有信服感。“牛胖,我知道你天生對味道敏感,誰身上沒有味。”
牛胖這個人最愛吃,而且他絕對不吃韭菜,他對味道很敏感,我經常取笑他的鼻子比狗還靈敏。只要是聞過一次,牛胖絕度不會忘。
“你懂個屁,一凡禪師,一凡大師,你見過哪個大師經常和死人打交道?”牛胖呸了一口。
恰巧這時候一男從門外面進來,听到了牛胖的這句話,將桌子上的飯一摔,“你們可以不尊重我,但是你們不能不尊重一凡大師,他是我們心目中的高僧。我要去揭發你們來的目的。”
看著一男來了這麼一出,迅速走到一男前面,將門關上。
一男見我的行動,往後退了一步,“你們這是犯法,這里是越南,不是中國。”
“一千萬。”我干脆利落的說出口。
一男听我這麼說,動了動嘴,“你這是在侮辱人。”
“一千五百萬。”我繼續加價。
一男很明顯的思維動了一下。
“三千萬。”我就不信能為了錢要挾別人的人不在乎錢。
一男的拳頭在慢慢握緊,他在權衡,要麼給我來一拳,要麼手攤平朝我要錢。
牛胖看我說話很郁悶,也不敢插嘴,眉毛都快擠到了腦瓜頂。
“對不起,這是我的信仰,我不允許你侮辱我的信仰。”一男的語氣很冷靜,這句話說的很標注,想來沉思了很久。
我低估了信仰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因為我們心目中的信仰早就在現實社會的打磨下,殘損的體無完膚,直到後來我們想要撿起的時候,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丟棄了,去哪里尋找了。
我一時無話,等著一男繼續開口,“你的五百萬我還給你。”一男從上衣口袋里拿出那張有我簽名的紙條。“我不是有意的,我妹妹治病需要錢,請你們不要怪罪我。”
我 在原地,我手中的紙條皺皺巴巴,早就沒了平整的樣子,不難想象,一男每次徘徊在道德與現實中的糾結。
“一男,其實我~”我不知道怎麼說下去。
一男搖搖頭,“你們來的目標不明確,我必須要去說實話。”
這話讓我一震,實際上我和牛胖若是解釋鬼神之說,他們也不信,但頂多也就是關我們兩天而已。
“一男小兄弟,你急啥,反正你舉報我們什麼時候都可以,而我接下來要說的,你可能很感興趣,我不想讓你們被蒙上雙眼。”牛胖此時說的話完全超乎我的預料。
我看一男麼反應,搬了把椅子,放到牛胖床邊,連拉帶扯把一男摁在椅子上。
牛胖動了動自己的腳,歪著頭看著一男。“知道我的腳怎麼弄的嗎?”
“不是你自己摔的嗎?”一男回答。
牛胖翹起一個嘴角,“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是個秘密,也許你不信,但是我不允許你再回到寺廟。”牛胖語氣嚴肅的看著一男,我都分不清牛胖說的是真還是假。
一男看著牛胖,眼楮都不眨一下,但是腦子還在運轉,“你不說你怎麼知道我信不信。”
牛胖嘿嘿一笑,“你知道我在菜地發現了什麼嘛?”
別說是一男,我都連連搖頭。
牛胖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個金屬小東西,巨大的一根針,上面的紋路很別扭,所有的東西都是朝著相反的方向刻畫的。上面紋路為黑,紋路上黑乎乎的粘著一層。
“這是什麼?”我拿過牛胖手中的針,有小拇指一般粗。
牛胖看著一男,“你認識嗎?”
我將針遞給一男,一男搖搖頭,“這個沒見過。”
牛胖把針拿過去,指著針上面的紋路,“這上面黑乎乎的東西是血,而且是人血。”
我一把拿過牛胖的大針,放到鼻子下聞了聞,出了土的味道什麼都沒聞見。
牛胖看著我,“馬冬,你真像一只狗,你以為你長了一個我這樣的鼻子?”說完覺得這句話有毛病,迅速調轉槍口。“這東西叫陰針。”
“銀針?針灸的銀針比這個細了不知道多倍。”我隨口說著。
“你丫的听著,我說的這個是陰針,陰陽的陰。這個陰針的做法講究著呢。這原本是一顆棺材釘,古人很喜歡用金屬做棺材,所以棺材密不透風,密不透風的棺材就相當于真空,什麼東西能在真空里腐爛?”牛胖還來個積極參與。
“什麼東西?”真有人捧場。
“沒有東西,你在超市買的雞爪子是壞的?”牛胖問向一男。
我按捺不住。“你什麼時候墨跡的跟個娘們似的了,有屁快放。”
“密不透風的空氣,最能保留尸氣,棺材釘正好釘尖朝下,整口棺材,只有棺材釘是通向外面的。告訴你們尸氣也是會膨脹的,高人就會在棺材釘上刻畫成紋路,尸氣既可以順著紋路出來,外面的空氣又進不去,一舉兩得。”牛胖停頓了一下,故意吊起我們的胃口。
“雖然不太懂你講的是什麼,我听大概意思這個東西和死人有關系。”一男說道。
牛胖看一男不懂,“就不願意和你們這些外國人交流,說你們不懂吧,你們還知道,說你們知道吧,還啥也不懂。這麼說吧,你喝飲料不?”
一男點點頭。
牛胖拿著銀針,“棺材知道吧,棺材就是飲料,這個陰針就是吸管。”
“這個是傳輸用具?”我猛的連通了腦細胞。
牛胖朝我豎起了拇指,“長時間和尸氣接觸,這東西本身就屬陰物,再加上有些不懷好意的人利用這東西達到自己的目的,這麼一顆棺材釘,少說也有上百年了,在天然冰洞里找到不凍凍水,侵泡上三年,取出來就是這麼一顆陰針了,當然也可以叫他陰釘。”(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