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悍妻

第130章 謊話連篇

類別︰恐怖靈異 作者︰不倒先生 本章︰第130章 謊話連篇

    謝清蕪嚇得停止掙扎,苦苦哀求道︰“席大哥,流光只是一時心急才說錯話,她並非有意的,您饒了她這一回吧。”

    “是呀,梟兒,流光她只是護主心切,情有可原嘛。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謝姑娘的病,責罰下人這種小事回頭再處置也不遲。”

    周氏在旁裝著老好人,打圓場,她不能讓謝清蕪主僕一直處于被動的局面。

    “我終于知道她一個小小丫鬟為何如此跋扈,那都是因你這個主子沒教好。來福,把人拖出去,掌嘴三十。”

    謝清蕪驚得渾身一抖,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再也不敢開口求情半句。

    她知道席梟是真的發怒了,再求情只會火上添油。

    周氏也看清了形勢,立馬閉了嘴不吭聲。

    不料,這時聶含璋卻開口了,還是跟席梟唱著反調。

    “余大夫,您說得對,這忙咱們還真幫不了,回頭謝姑娘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不管什麼腹泄發燒,頭痛心痛腳痛,保不齊都要算在咱們頭上。萬一哪天她要是不小心見閻王了,還得冤枉是咱們害死了她,這罪咱們可擔不起。我還是送您出去吧,該給的醫藥費我還給您,不能讓您白跑了一趟。”

    聶含璋臉都快綠了,渾身散發著冷氣,那氣勢要殺人似的,跟席梟現在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璋兒……”

    席梟回頭溫柔地喚她,看著他略顯疲色的臉龐和眉間化不開的愁緒,聶含璋到底心軟了。

    “夫君,謝姑娘這事我還是不管得好,你來決定吧。以後謝姑娘你是生是死,統統跟我聶含璋無關,別有事沒事地就把髒水往我身水潑,否則我就不是這麼好脾氣了。”

    聶含璋白了一眼哭成淚人似的謝清蕪,氣得胃疼。

    這個女人是水做的麼?一天到晚地哭,眼淚怎麼也流不干似的。

    席梟無奈一笑,“余大夫,有勞您了,需要我們配合之處,您盡管開口。”

    “我下針之時,不喜旁人在側,只留下兩個伺候的人就行,其他人都去屋外等著吧。”

    余大夫絲毫不受影響,另外兩位大夫也是眼觀眼,鼻觀鼻,對剛才的事情視而不見。

    大家陸陸續續走出了房間,只留下淑琴淑琴在屋里陪著謝清蕪。

    經過剛才那一出,謝清蕪徹底老實了,乖順地躺在榻上,任由余大夫拿著比手指還長的細針在她的腦袋上扎,咬著唇不吭一聲地忍痛挨著,流了滿臉的淚。

    門外傳來清脆響亮的巴掌聲,每一下都像打在她的心上,滴滴見血。

    她現在承受著前所未有的身心之痛,而這一切都是那個叫聶含璋的女人帶給她的,謝清蕪如今對聶含璋是恨之入骨。

    聶含璋和席梟幾人在屋外頭靜靜等著,總感覺有一道不太善意的目光盯著自己,透過層層燈光,她看到了不遠處正在受刑的流光,正瞪著一雙大眼楮,嘴角流著血,惡狠狠地看著她。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聶含璋覺得自己這會應該早就被流光射成篩子了。

    可是一個小丫鬟豈能嚇到她,她不僅不避開流光的目光,反而帶著淺淺笑意,一臉平靜地回視過去。

    聶含璋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對方的眼楮,無波無瀾,無喜無怒,卻看得流光通體生寒,漸漸敗下陣來,垂下眼眸,不敢再與之對視。

    “這個女人好生厲害,主子恐怕不是她的對手。”

    流光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心里涌上巨大的不甘與悲愴。

    約莫兩刻鐘之後,余大夫背著藥箱,滿頭大汗地出來了。

    “余大夫,我家小妹的病情如何?可否有望治愈?”

    席梟上前有些心急地問,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謝清蕪快點好起來。

    “令妹的頭痛之癥有些蹊蹺,老夫現在也不斷敢言,只能先開幾幅藥方給她喝著。若是下次她再犯癥,我再來瞧瞧,或許就能有定論了。”

    那個謝姑娘瞧著一切都很好,不像有病的樣子,可是本著謹慎的態度,余大夫還是決定暫時咽下心里的懷疑。

    “真是有勞眾位了,席某分外感謝。我與內人送幾位先生出府吧。”

    听說謝清蕪的病治愈有望,席梟簡直喜出望外。

    “不敢,不敢,將軍與少夫人請留步,扎針過後病人體虛,需要人照顧,二位還是照顧病人要緊。”

    三位大夫死活不讓送,聶含璋只好讓容嬤嬤和千雪她們將人送出府門,並奉上診銀。

    幾人折身返回客房廳堂時,卻見淑琴已經將門關上,低聲攔道︰“謝姑娘說她現在很累,無心見客,勞煩眾位他日再來,還請將軍與少夫人不要怪罪。”

    “那就讓她好生休息著吧,若是有什麼不妥,及時來報。你們仔細伺候著,出了差池,當心小命不保。”

    席梟深知謝清蕪面薄,他當眾責備了她又罰了流光,這會她肯定是羞于見人,便也不勉強。

    “是,將軍,奴婢們一定好生伺候謝姑娘。”

    淑琴靜靜看著席梟隱入黑夜中的背影,神色凝重。

    這個男人果真如傳說中一樣冷酷無情,想要離間他與聶含璋談何容易。

    隨行的周氏亦是心中不忿,聶含璋居然當著自己的面罰她的人,這不是存心給她沒臉麼?她才接管內務幾天,給點顏色就開起染坊來了,真真可恨。

    “佷媳適才好大的威風,不管怎麼說謝姑娘尚在病中,你如此威嚇懲罰她的丫鬟豈不是讓她更受驚嚇,如何還能好好養病?還有梟兒你也是,流光跟謝姑娘情同姐妹,相依為命,不過情急之下多說了幾句而已,你卻如此重責流光,這不是往謝姑娘的傷口上撒鹽麼?”

    聶含璋停下腳步,扭頭看周氏,笑得一臉無害。

    “就是因為體諒到謝姑娘尚在病中,我才輕罰淑琴淑棋,只罰了她們的月銀不打板子。莫非嬸子是要佷媳學你的榜樣,上來就先將人掌嘴?這樣不太好吧,萬一錯怪了人可就沒臉嘍。要不,我現在折回去,叫人把她二人拉出來打一頓,以正視听?”

    她這是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揭一揭周氏的傷疤,對方才不敢太囂張。

    “你……哼……真是好厲害的一張嘴。梟兒,這府里可是姓席,不是姓聶,你如此慣著聶氏嬌橫生事,遲早要出大禍的。”

    周氏在打嘴仗上從來沒贏過聶含璋,這會被她踩了痛腳反擊不得,只能在席梟面前危言聳听。

    席梟抬頭不咸不淡地反駁︰“璋兒是我妻子,我願意慣著她,還請嬸子以後不要再詆毀于她。當眾詆毀主母是重罪,論理當誅,嬸子熟知府規,應知我對流光的處罰已是最輕,倘若有下人如此詆毀于您,您當如何?”

    “你,你們……”

    周氏氣得跺腳而走,一邊還罵罵咧咧,“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看著周氏氣急敗壞,略顯圓滾的身體顫動地像個皮球,聶含璋不禁婉爾一笑。

    “小醋壇子,氣消了沒有?今兒怎麼轉性子了,這麼好說話?我適才還以為你會……”

    席梟捏了捏她的小翹鼻,寵溺地笑。

    “以為我什麼?會臭罵謝姑娘麼?她現在是傷殘人士,我可不想被人說我恃強凌弱。”

    聶含璋傲嬌地把臉一揚,她不是不想罵,但絕不會再當面罵,謝清蕪怪會扮柔弱裝可憐,這個時候自己以硬踫軟,看在別人眼里就被成她欺負人了,她才沒那麼傻。

    “嗯……沒想到好端端地居然橫生枝節,當務之急還是要治好清蕪的頭痛癥,希望余大夫醫術高明,能夠盡快治好她。”

    席梟眼中的沉痛之色一閃而過,若是治不好謝清蕪,他這輩子都難以安心。

    “放心吧,余大夫是這方面的行家,有他在應該不成問題的。即便他沒法幫助謝清蕪,天下奇人何其多,總有人能夠治好她的,你別擔心了。”

    適才謝清蕪主僕的反應讓聶含璋很是懷疑,懷疑她所謂的頭痛癥就是裝出來的,但余大夫那邊既然沒個準信,自己無憑無據的,還是先不提這事吧,等她拿到實證時,一定要讓謝清蕪無所遁形。

    不過這個女人倒是挺出乎她的預料,明明是嬌滴滴的弱女子,前一刻還嚇得哭爹喊娘,真到扎針時反倒安靜下來了,只偶爾傳來幾聲壓抑的痛呼,能感覺得出來那聲音是在咬牙忍痛,能夠對自己狠的女人,對別人只會更狠。

    今夜月光靜好,聶含璋不欲再因謝清蕪影響自己的心情,夫妻倆索性遣走了下人,手挽手漫步在園中,喁喁細語,濃情蜜意,將剛才的不愉快拋諸腦後。

    謝清蕪那邊的情形卻是十分淒涼,她被扎了不下十針,針針入骨,痛得她撕心裂肺,可身上的痛卻不及她心上一星半點。

    尤其是看到被打得臉腫得像豬頭一樣,血肉模糊完全分不清鼻子嘴巴,根本無法開口說話的流光時,謝清蕪幾近崩潰,發出像小獸似的哀鳴,听得人發慌。

    席大哥他怎可以如此對她,如此對流光?為了一個聶含璋,他竟忍心不顧多年情份,將她們主僕折辱至此,當真是好狠的心啊。

    謝清蕪不顧腿傷,猛然直起身,對著黑沉沉的夜色,幽幽地盯著落松院的方向看了半晌,秀美的臉上漸漸籠上一層陰暗,眼神狠戾。

    從今往後,她跟聶含璋不死不休,不是她死就是我亡。(www.101nove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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