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
孟化羽抖了抖符 甲上的灰塵,像個沒事人一樣站了起來。但他的識海中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汲取香火神力,蒼生大術自動運轉,在識海中凝聚一個個小人。這些小人氣息平凡,大人小孩,男人女人,有的是農夫,有的是鐵匠,有的是憐子。蒼生百態,盡在其中。
“不可任憑此法運轉,以我的積蓄,完全不足以開闢識海。”
孟化羽積蓄雄厚,但還遠遠達不到開闢識海所需,勿論質或量。
他心念一動,蒼生大術立馬停滯,不再有任何動靜。
四位大師的目光中夾雜著驚疑和錯愕︰“這不合道理啊,香火神力怎會任由他煉化?”
武無雙微微震動,而後想到了什麼。突然之間,一把抓向孟化羽,法力在他體內來來回回掃蕩。
“我擔保,他未被神力侵染。”
有武無雙作證,四個大師當真是百思不解,覺大師開口問道︰“孟施主,為何你能夠化解邪神的力量?”
孟化羽眉毛一挑︰“大師,你未免問的太過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怎能輕易透露?
覺大師的心境已亂,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儀︰“施主恕罪,貧僧僭越了。”
“關心則亂,覺師弟他也是心系天下蒼生。”智大師出來打了個圓場。
孟化羽一揮手,說道︰“無妨,香火神力經由武大人破壞,威力十不存一。我將其破解,實屬僥幸,其實差點就被這道神力反撲大腦了。”
孟化羽半真半假的說著,他那副心有余悸的模樣,騙過很多人。
智大師會一種名為‘他心通’的佛門小神通,可知六道眾生心中所思之事,故此有偵測謊言之力。
其余三位大師看向他,智大師搖搖頭,表示孟化羽不曾說謊,殊不知孟化羽早有所防備。
“這個老禿驢居然還會‘他心通’,窺測我的想法,幸虧我駕馭一切魔念,說謊也不會有任何波動。”孟化羽通曉佛理,腦中藏有佛陀傳授文明知識,自然知道‘他心通’的弱點。
‘他心通’限制極大,以智大師的修為,頂多偵測他人的情緒是否起伏。真要窺測眾生心中所想,非得煉成金身。
孟化羽還留有數道佛門大小神通,不曾煉化。因他本身所學十分駁雜,不願再分心旁顧,便暫緩了佛門神通的修行。
孟化羽看了看武無雙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咳嗽一聲︰“咳,大人,可以把手放下了吧?”
武無雙難得有了情緒,臉上一紅︰“嗯,我雖未檢查出異狀,但香火神力很有可能潛伏在你的體內。”
“隨我來。”
武無雙有恙在身,但她恢復力極強,三兩個呼吸後,傷勢便逐漸平穩,氣息不再躁動,回歸常態。
孟化羽跟上武無雙,二人來到了沙城地牢。
原來武無雙布置了一座陣法,安放曾正義,以免他暴起傷人。
神力感染金丹,曾正義靈識封閉,與外界相隔絕,正與暗皇的意念爭斗。此舉無疑是亡命一搏,一旦失敗,後果不堪設想。
“你可有辦法?”武無雙問道。
孟化羽搖搖頭︰“香火神力已跟他的金丹相融,我的真氣雖是半‘真道級’,但和法力的差距仍然巨大。惟有修成罡氣,才有一拼之力。”
金丹是神通與法力結合,再融合自身魂魄,介于虛幻和真實之間,是一種高能物質。金丹真人化虛為實,精神影響現世,全靠一枚金丹。
金者,堅剛永久不壞;丹者,圓滿光淨無虧。金丹,自然完美無瑕。世上能污染金丹的東西可不多,香火神力恰好是其中一種。
孟化羽本領再大,也不能用真氣破開金丹。
武無雙嘆息一聲︰“我已委托福、智兩位大師,將他的肉身運送回京,尋求解決之道。”
曾正義處于這個狀態之下,絕不可輕舉妄動,只能用最古老,最安穩的辦法,轉移他的肉身。
孟化羽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此,我想離開西北,前往天魔戰場。”
“天魔戰場,這是為何?”武無雙驚訝道。
天魔戰場是武朝最凶險最惡劣的戰地,比蠻荒還險惡百倍,每分每秒都會有成千上百個士卒喪命。
在曾經的一段日子里,天魔戰場更是淪為死囚的流放之地。連武族弟子也避之不及,唯恐上了天魔戰場。
武無雙好意勸解道︰“如果你要歷練,可以選擇別處,未必要上天魔戰場。”
孟化羽當即否決︰“不行!我追求游離在生死之間的歷練,只有天魔戰場才能達到我的要求。”
武無雙眼神中顯現出了無比欣賞的味道︰“好!我馬上修書一封,送至兵部。方時,你便去天魔戰場報道好了。”
武無雙是武家傳人,雖不入武朝官僚體系,但地位特殊。安插一個人進天魔戰場,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孟化羽說這話的時候也有些心虛,因他的主要目的是修煉罡煞法門。
因武帝一統諸天萬界,重塑天地,使得罡氣仍然存留九天,但煞氣無處可尋。整個武朝,唯有蠻荒以及天魔戰場才蘊含煞氣。
蠻荒廣闊無垠,在里頭四處亂撞,尋找某種特定的煞氣,無異于天方夜譚。所以,孟化羽只剩下天魔戰場這一個選項。
老杜不好看孟化羽︰“天魔戰場滿是煞氣,但你連罡煞法門都沒有,那還修個屁的煞氣。”
“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的,但天魔戰場總是要去的。”孟化羽有榜帖在手,這段日子以來,積累了不少英雄點,足夠他兌換一門功法。
“天魔戰場是三皇子和太上君的地盤,你一定要小心行事。”武無雙暗中調查了孟化羽一番,也就知曉了他和太上君之間的沖突。
“太上君面臨三司會審,哪有功夫理我。何況,還有一個大麻煩在等著他。”孟化羽故作神秘,腦中回憶起了一個人。
“就算太上君自身難保,那麼三皇子呢?他可比太上君,還要難纏。”武無雙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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