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剛才出門听人家說,剛才問路的人,是陳老爺原本在府城當差的主子家里的九公子。好像九公子這回是來咱柳樹屯小住散心的。
姐不知道,村子里不少人都在陳家外頭探頭探腦,都想看看府城來的人是什麼樣子呢。”
清媛從外面跑進來,很興奮的嚷道。
清涵這會兒正在屋里拆被子,听見小妹的動靜,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別的。
倒是西廂房里的香雲,听見清媛的聲音從屋里出來。
“清媛,你說什麼?咱村里來貴客了?哪個九公子啊?你們怎麼知道的?”
香雲已經說定了親事,就差著定親了,估計也就是最近這些時候,所以胡氏讓香雲在家里做針線,繡嫁衣。
香雲這性子隨胡氏,一天在家坐不住,總想出去轉悠。被胡氏硬留在屋里做針線,簡直悶死她了,正好听見清媛說話,就跑出來打听。
清媛畢竟歲數小,好奇心重比較愛八卦,自家姐姐對這些不敢興趣都不接茬兒,清媛正覺得沒意思呢。
忽然香雲跑出來,清媛眼前一亮,好不容易打听來的消息總算有人分享了。
“就是咱村子東頭那個陳家啊,他家以前不是在府城做事麼?今天村里來了一輛馬車,可好看可氣派了,車上的人還向大姐打听問路呢。
那人是府城什麼韓老爺家的九公子,是來陳家小住做客的,村子里的人都在說這件事呢。”清媛 里啪啦就把她知道的消息都說了出來。
“府城韓家?我好像听人提起過,那可是府城有名的高門大戶呢,那樣府里出來的公子,也不知道是什麼風采?”
香雲一听這話便眼楮發亮,她一心向往著大戶人家的生活,可惜卻沒有那個機緣,好不容易村里來了個韓家的人,她這心里可就有點兒不安分了。
“九公子啊?長得挺好,很俊俏呢,白白淨淨文縐縐的,剛才在村口還跟我們打听路呢。”
清媛人小天真,並不知道香雲在想什麼,只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一听說清涵姐妹見過韓府九公子,香雲立即羨慕的不行。
“我怎麼就沒這個運氣,要是能見一見這九公子的模樣多好?”香雲對大戶人家神往已久,這會兒更是按耐不住。
“清媛,進屋來幫我干活,咱們把被子拆了,今晚泡在草木灰水里,明早拿去河邊洗。”
不等清媛再跟香雲說話,屋里清涵便出聲將清媛喊進屋去。
清媛一听姐姐叫她,趕忙蹬蹬跑進屋來,“大姐,我能幫上啥?”
小丫頭從外面跑進來,臉上紅彤彤的,一雙大眼亮晶晶的,格外好看。
最近這些天,有清涵想辦法給姐妹們改善伙食,清媛的氣色倒是好了許多,比以前臉色紅潤,整個人也精神了不少。
清涵看了一眼清媛,沉下臉來,“往後不許去打听什麼韓家公子的事情,那人怕不是什麼好人。”
清涵對那個人沒什麼好印象,總覺得哪里奇怪,特意提醒清媛。
“大姐,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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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著他倒是滿客氣啊,跟你打听路的時候溫文有禮的,並不像人家說的那麼跋扈野蠻。”那邊正拆被子的清雅有些不解,抬眼問清涵。
看著眼前這兩個天真不解世事的無知少女,清涵也只能長嘆一口氣了,“你倆怎麼這麼傻?他既然是高門大戶的公子,身份尊貴,又怎麼會跑到咱村這窮鄉僻壤來?
而且身邊還只帶了一個趕車的車夫?大戶人家不管公子小姐出行,可都是帶著一大堆隨從呢,哪有這麼輕車簡行出門的?”
“要我猜,這人不知道是在府城犯了什麼錯,估計是讓家人攆到咱村子來避禍的。不然,哪個大戶人家的公子肯在咱這地方小住?
還有,今天他們進村,明明可以讓車夫問路,偏偏卻是這什麼公子掀開簾子親自向咱們打听路。
由此可見,此人生性輕浮,這種人,離著越遠越好,別好奇也別打听,更不要去接近,懂麼?”
清雅清媛倆人驚訝的看著姐姐,“大姐,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你咋知道這些?我們怎麼就一點都想不到呢?”清雅不解的問道。
“別問我怎麼知道,你們記得我的話就好了,離著那人遠一點兒。”
路邊第一眼,清涵就覺得這人輕浮油滑不是什麼好人,那一雙桃花眼看人太不老實,分明是個登徒子。
雖然兩個妹妹年紀還小,清涵也不希望她們對那個人太敢興趣,所以很是慎重的叮囑。
清雅清媛向來都听話,既然大姐說那人不是好人,她們自然相信。
“好,那我們往後不打听了,見了他也離遠遠地。”兩個丫頭點頭答應道。
听見妹妹們的保證,清涵這才放心,“嗯,來幫我把被子都拆完,等下燒點水沖草木灰,這被子還是過年拆洗的呢,時間不短了,得好好泡一泡。”
清涵愛干淨,被子好久不拆洗,她蓋著難受,趁著天好趕緊洗了晾干,省得蓋著髒被子心里不舒服。
小姐妹倆听見了,趕忙低頭干活,誰也不再提什麼韓公子九公子的事情。
不多時姐妹三個人的被單褥單都拆下來了,于是趕緊去燒熱水,將燒開的熱水倒進事先裝了草木灰的大盆里,一邊倒水一邊攪,全都攪勻了,再讓草木灰自然澄清。
等著澄清的草木灰水涼了之後,就可以將上層清澈的水倒出來浸泡被單衣物,下頭那些渾濁的草木灰倒出去。
這年月窮人家洗衣服大多如此,皂角粉皂角液當地沒有,若是買了用要花不少錢,一般人家都舍不得,大多數都是用草木灰來洗。
草木灰里面含堿性,用來清洗衣服倒是挺不錯的,效果很好。
有那懶婆娘將衣物放進草木灰水里浸泡,放了幾天忘了洗,最後衣物都泡爛了,足以證明草木灰水的堿性還是蠻強。
清涵自然是不敢浸泡太長時間,今天泡上,明早晨撈出來清洗正好。
清涵姐妹忙活著洗被單,而西廂房里的香雲卻怎麼也坐不住了。
“香雪,外頭天這麼好,光線也足,不如咱出去做針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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