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癥監護室的日子依舊忙碌充實著,顧思翰跟著韓向陽一直站在生死的邊緣,這些日子,也許醫學上他依然知之甚少,可是對于人生他有了更多體會,他開始不那麼隨心所欲,控制每天肉類的攝入,漸漸喜歡上青菜的味道。韓向陽仍然時不時地做飯,有時候給他送些,有時候讓他過去,有時候他、韓向陽、陸子恆三個人一起吃飯。他漸漸發現,她跟陸子恆見面的時間倒是屈指可數。
她跟他解釋過,她和陸子恆都有白班、夜班、值班、加班,一個月能湊巧趕在一起休班的時候沒幾次。
這天又輪到顧思翰跟她下夜班,顧思翰神秘兮兮的將她叫到一邊,“一會兒,你能陪我去趟超市嗎,我想給小北買件禮物。”
“小北?”她驚奇地看著他。
顧思翰解釋道︰“小北是我收養的姑娘,更準確點,她是我前女友的孩子。”
韓向陽盯著他,臉上寫著八卦,他接著說︰“你別瞎猜,小北是我前女友的孩子,但是孩子的父親不是我。我也不是因為還愛著前女友而給她養著孩子,而是她把孩子給我後就消失了。”
韓向陽瞅了他一眼,一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樣子。
顧思翰和韓向陽來到超市,走到玩具區,韓向陽問他︰“小北今年幾歲?”
“5歲了。”顧思翰回答道,“小北有先天性心髒病,經常就只能悶在屋子里,所以她特別喜歡玩具。”
韓向陽很關注小北的病情,他們又聊了好一會兒,看的出來,韓向陽很喜歡小孩。
最後韓向陽替他挑了一套芭比娃娃,自己又買了一套兒童畫板和畫筆。等他們回到住所的時候,小北已經從機場回來了。身邊有鄒明和從小將她看到大的阿姨守著。
他打開門,小北便撲向他,顧思翰將他的小姑娘抱在懷里,問她︰“小北告訴叔叔,最近胸口還會不會不舒服。”
小北搖搖頭,指著韓向陽問他︰“叔叔,這個漂亮姐姐是誰?”
韓向陽握了握小姑娘的手,“你好,小北,我叫韓向陽,很高興認識你,你能和我做朋友嗎?”
顧思翰將小北放下,她看著韓向陽,高興地說︰“那漂亮姐姐是我第3個朋友。”
韓向陽將禮物送給她,“等姐姐有空就過來教你畫畫好不好。”
小北高興地點點頭,帶著韓向陽去看她從美國帶回來的禮物,送給韓向陽一個毛絨小兔子。
為了歡迎小北,韓向陽親自下廚,顧思翰知道昨晚的夜班不平靜,怕她太累,說讓阿姨做,韓向陽不听,說是要給她的新朋友做一頓午餐。
愉快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下午顧思翰想送小北回城東的別墅,小北死活不答應,非要和他住在這里。顧思翰怕住在這里環境不如別墅那邊,小北不肯听。最後還是他妥協了。
收拾出來次臥給小北和阿姨。又將書房改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做小北的游戲房。
韓向陽有空的時候就會過來找小北,常常帶著小寶,小北可喜歡小寶了。兩個人經常玩作一團。韓向陽怕出事,總是在一旁看著。
有時韓向陽會教小北畫畫,顧思翰第一次知道她畫畫還那麼好看,一看就是學過的。
顧思翰稱贊她多才多藝,韓向陽笑著搖搖頭,“我學跆拳道是小時候媽媽總是加班,把我放在鄰居家里,鄰居家的爺爺是個跆拳道教練,他經常教我。畫畫是跟我媽媽學的,她原來是個畫家,可是她的畫作沒有多大市場,等我爸去世後,我媽就不畫了,去跟人做刺繡養家。我也就會這兩樣,哪里稱得上多才多藝呀。”
他們依舊一起去上班,這天早上到了醫院,看見之前那個大出血的病人抱著孩子站在監護室,楊主任手里拿著一面錦旗。
听說她女兒已經沒事了,父親也出院了。她已經和丈夫提出來了離婚,可是丈夫死活不同意,離婚官司還在進行中。
大家熱情地將她送出監護室,叮囑她注意自己的身體。
待眾人重新回到監護室,楊主任拿出了一封投訴信,雖沒有署名,可是我大家知道此人正是剛剛那位女子的丈夫。
他現在只有一個女兒,能不能再有孩子誰也不能保證,所以他不能和妻子離婚,不能跟岳父算賬,所以就把氣出在醫院身上。
楊主任笑著說︰“都別多想,我們在流程上不存在任何失誤,頂多算家庭糾紛。兩個都是生死邊緣的病人,搶救時候都需要家屬在場,事後都需要跟家屬溝通。沒有誰會想到有這樣的陰差陽錯。我已經跟院里匯報清楚了,這件事醫務處會出面解決,只是跟你們說一聲。”
大家又開始了忙碌。
突然護士的叫聲將大家吸引了過來,18歲多發腦動脈瘤3次腦出血術後的病人突然停止了呼吸心跳。
病人曾經簽過器官捐獻同意書和拒絕搶救同意書。楊主任主持大局,吩咐韓向陽聯系家屬,秦醫生聯系需要器官移植的科室準備手術相關事宜。楊主任的手機一直在響,可是他沒有時間接,相關手術科室主刀醫生已經來到了監護室。病人家屬也已經來了。
病人的父母親淚流滿面,輕輕撫摸病人的臉,“他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他腦袋里的動脈瘤太多了,就像一個個定時炸彈似的,要不是為了我們,他早就不想承受這樣的生活了。我們尊重他的選擇。”
醫務人員為病人進行了簡單的悼念儀式,他被推往手術室,韓向陽將他的父母親送出監護室,顧思翰在一邊跟著,路過手術室門口,有好幾個家庭的好些人跪在了他們面前,他們有人拉著捐贈者母親的手,哭著說︰“謝謝你們,我的女兒肝衰竭需要健康合適的肝源,我們一家人都不合適,謝謝你們,等她醒來,我帶她去見你們,你們老了,我讓她照顧你們。”還有好幾個家庭的人紛紛陳訴他們的故事,一群人哭作一團。
這一次顧思翰感受到了人性的善良,他看看身旁的韓向陽,她早已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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