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後,皇上被搬到了落霞宮內。
為了讓皇上能更好更快的恢復,阿福公公命人將落霞宮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並且,還特意點上了純皇後生前最喜歡的燻香----沉香。
床踏上,皇上面色憔悴,嘴唇蒼白。趙御醫已經記不起皇上究竟是昏迷了幾日,只是,他每診一次脈,都發現皇上的脈搏在一點點的變弱。
這等現象,委實詭異。從脈象上看,明明只是普通的咳疾,卻使得皇上病的越來越嚴重,到最後,竟是昏迷不醒。
準備妥當之後,阿福公公立在趙御醫身側,道,“趙御醫,您看,這樣可是還好?”
趙御醫環視了一眼四周,只覺得屋內沉香彌漫,令人心曠神怡。而周遭的東西,也已然被擦的很是亮堂。
搬到這邊,不過是個幌子,但阿福公公卻是在極為認真的伺候著皇上。他抿了抿唇道,“可以了。”
聞言,阿福公公長舒了一口氣。
“太子說過,到了這里,一切就听您的安排。太子既然信你,那老奴自然也是要信的。所以,但凡還需要什麼都花,趙御醫盡管說,老奴定當好好配合。”
趙御醫摸了摸腦袋,想了有一會兒道,“除了你,公公以為,還有誰是只得信任的?”
阿福公公蹙起眉頭,仔細想了許久,繼而搖了搖頭。
“這個老奴現在也不敢保證。現如今,這個事關乎到皇上的龍體,老奴不敢隨意給誰做任何擔保。”說著,他抬眼,又問道,“趙御醫會如此問,可是擔心就你我二人,怕是照顧不來皇上?”
趙御醫抿唇,不置可否。他的心中的確有著這樣的顧慮。
“趙御醫盡管放心,老奴已經伺候皇上許久,所以這伺候人的事情,趙御醫盡管交給老奴便是。至于趙御醫您,只需給皇上仔細瞧病就是。”
“可是……”他擰起眉頭,似乎還有些顧慮。
見狀,阿福公公道,“現在只趙御醫與老奴在這,趙御醫不妨直說。”
听罷,趙御醫也不再掩飾,直接道,“說明白點,就是我懷疑此次皇上的病並非只是病,而是有人從中作梗,使得皇上的病情加重。”
“趙御醫的意思是,有人給皇上下毒?”阿福公公瞪大了眼楮,有些不敢置信。
不久前,皇上昏迷多日,亦是有人下毒,怎的才沒過多久,就又有人下毒了?可是,這回看診的一直都是趙御醫,開的藥方也都是趙御醫的,而且趙御醫也時常入宮查看藥渣,都不曾發現皇上的藥里面有問題。現在,趙御醫卻說,皇上被人下毒了?
阿福公公張了張嘴巴,震驚了許久之後,道,“可是,您先前不是看過皇上喝的藥嗎?皇上的藥沒問題,怎的……”
“許是從別的地方下手。”
“皇上每日的飲食,皆是我嘗了一口之後,皇上方會實用,所以……”阿福公公以為,趙御醫說的會是膳食方面。
但是,趙御醫擰了擰眉頭,亦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件事,他不過是依著甦瑾的吩咐去做。過些日子,太子會偷偷安排著太子妃前來查看,而他,不過是守護人罷了。
靜默了一會兒後,他道,“總之,你我仔細守著這里便是,切不可讓人隨意進來。”
阿福公公猶在驚詫中,听到趙御醫這句話,連忙點頭道,“這事自然,老奴定會仔細看守著,定不會讓人進這里頭半步。”
聞言,趙御醫這才道,“既然如此,我先去給皇上診脈,以後每日我會負責給皇上熬藥,而公公要做的便是寸步不離的守著這落霞宮。”說罷,趙御醫抬起腳,向皇上走了過去。
接而,他蹲下身子,一手搭在皇上的脈搏上時,感知到皇上手腕上的脈搏時,不由得輕嘆了一聲。
除卻脈象虛弱以外,一切就如同先前所看的一樣,只是普通的咳疾,其他的,並未見到什麼異常。看來,如今他也只能等太子妃過來,然後給皇上親自診脈過後,再做決斷。
旁側,阿福公公道,“趙御醫,皇上的脈象,可還是一樣。”
“嗯。”他低低說道,“我先去熬藥,你公公且在這邊守著。”
“是。”說罷,趙御醫便走出了屋子。
……
出了屋子後,趙御醫長吐了一口氣,心中倍感壓力。甦瑾交給他的這個任務,委實難以完成。如今,他每次診脈都是一個結果。不知,當太子妃親自過來看的時候,,可是會發現些許的不同。
趙御醫搖了搖頭,繼而又拍了拍臉頰,自言自語道,“好了,該打起精神來!不管怎樣,太子妃交給我的這個任務,我定要盡心盡力的去做才行……”不管,結果是不是自己會因此而喪命。
只是,等待甦瑾親自過來的日子實在是太難熬了。
趙御醫沒有想到,連著數日以來,落霞宮內只有他和阿福公公兩人在此晃悠著。而自己在面對皇上的病情時,也都是一籌莫展。
而令人更加煩悶的是,皇上的病情依舊在加重,不見絲毫的好轉。
夜里。
熬完藥的趙御醫坐于前院,開始緊蹙著眉頭,想著後面該如何是好。
而在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打亂了趙御醫的思緒。他起身,緩緩走過去,將落霞宮的大門打了開來。
打開後,只見一個小太監驀然出線在了面前。見到是趙御醫開門,那小太監也愣了一下,而後望了一眼里頭。
趙御醫蹙眉道,“你找阿福公公?”
小太監連忙點頭道,“是,奴才是來送燻香的。”
“燻香?”他抿唇道,“我記得,午時的時候阿福公公才在屋里點過燻香,還剩很多,你怎的又送燻香過來?”
“哦,趙御醫有所不知,皇上白天用的燻香與晚上用的不一樣。是以,每日里皇上睡覺的時候皆會點燃檀香,這樣才好入睡。長久以來,一直都是如此,不曾改變。前些日子,公公與奴才說皇上用的檀香快用完了,所以奴才這才急急忙忙的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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