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瑜此時將這兩樣交到她手里,無非是將他現有的一切都交到了甦瑾的手里。在這一方面,南宮翎自然是比不上他的。
前世的時候,甦瑾只知道一些明面上的事情,對南宮翎的其他事情一概不知。
好一會兒,甦瑾垂下眼瞼,悶聲說道,“不過是去一趟北疆,你這般模樣,像是要永遠天各一方一樣。”
南宮瑜不由失笑,“便是要這樣,我走了你才會想我。”
甦瑾氣極反笑,“你如今已經是王爺了,就不能正經些嗎?”
“我何時不正經了?就是因為正經,所以我才對你說這些話。”他郎笑幾聲,那神色怎麼看都有些不正經。甦瑾心里喟嘆了一聲,決心不再和他多做計較。
……
夜里,因著甦毅得知南宮瑜過幾日就要離開京州幾天,甦毅便吩咐下去,讓人準備了好大一桌飯菜。
及笄那天,本是甦瑾的好日子,且又是中秋佳節,卻被一堆的麻煩事弄得各自都沒過好一個好好的節日。是以,晚飯時,甦毅顯得格外開心。
等酒菜都已經布好之後,甦毅讓管家去請甦婉月和何坤過來。甦瑾坐在一側,淡然的給甦毅和南宮瑜倒了一杯酒水。
甦毅仔細的看了甦瑾一眼,笑了兩聲,說道,“等會你妹妹過來……”
“阿爹還不了解我嗎?不管妹妹如何,我暫且都不會與她計較。”
聞言,甦毅干笑著敬了南宮瑜一杯酒。那日腦袋摔到了之後,甦毅醒來也想了很多的事情,甦婉月說的那些話,時常盤旋在他的腦海里,讓他經常夜不能寐。
現在細想的時候,他也覺得自己有時候對不起甦婉月。
甦婉月的母親是一位歌妓,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冬夜的一個大雪天里。那一日,雪芹因著拒絕了客人要她賣身的要求,就被人趕了出來,想讓她在大雪天里凍上一夜,日後便能乖乖听話。
甦毅見她可憐,就替她贖了身。但也因為如此,雪芹抱著一個大琵琶,跪在了漫天雪地里,“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回報,唯有以身相許。”
那時候,甦毅家中已經有了夫人,自然是不願意接受她,可甦毅自此再也甩不掉雪芹了。他每行至一處,總能見到她跟在身後。等他回了府,她更是一個人睡在了外面。後來夫人知道了,覺得她一個女子這樣子太過危險,就自作主張的將雪芹接回了府里,給甦毅添了一個房。
他對夫人紫菱是有些微的感情在的,但對雪芹的感情並沒有那麼深厚。因此,在有了甦瑾和甦婉月時,他的的確確更疼愛于甦瑾。直至今日,他對甦婉月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些愧疚之心。
……
堂外,管家已經將甦婉月帶了過來。甦毅抬眼看過去,只見甦婉月身著一件淡青色的衣服,正由冬月攙扶著緩緩而來。等她走近的時候,甦毅發現甦婉月的眼圈竟然有些紅,像是哭過了一樣。
甦毅愣了一下,才想要開口問,就見她盈盈福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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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瑜眼皮微微抬起,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婉月妹妹也不用太客氣,我們還和以往一樣就好。”話落,心里卻落下了一記冷笑。
對于甦婉月,南宮瑜一直都不是很喜歡。她的心思,從來就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文靜單純。相反的,她心思深重,善妒。這麼多年來,將所有的怨氣都盡數發在了甦瑾的身上。
甦婉月抿唇,提起裙子緩緩落了席。
飯桌上的飯菜很豐盛,甦毅原本的意思也是希望一家子能夠在一起吃飯,和和鬧鬧的。可自甦婉月落了座之後,氣氛就變了。
六年前,他們圍坐在一桌,當時彼此的心情只是有些尷尬,卻是能說上話。到了今日,卻是很難再說上話來。甦瑾執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到甦婉月的碗里。
她實在是不願讓阿爹為難,所以哪怕心里有怨氣,她亦是會在阿爹面前演一回姐妹情深。甦婉月今日倒是顯得平靜乖巧了許多,她低著頭,悶聲吃飯著,偶爾迎上甦瑾的眼神時,也是匆匆瞥過。
不過好在何坤很快的就過來了。他一邊大笑著,一邊不拘小節的直接坐了下來。
接著,他顧自給自己滿上一杯酒,低頭飲下一口。酒入唇舌,何坤夸張的嘖嘖兩聲,“好酒配好菜,真是美哉。”
之後,何坤酒過三巡之後,話就更多了起來。飯桌上的氣氛慢慢變的有些活絡,南宮瑜被何坤拉著強行灌了一些酒,菜都沒能吃上,最後臉也微微的紅了起來。
“我說你這小子,當了王爺以後可切莫忘了我啊。我,我可是你女人的師傅,明白嗎?!”何坤醉了酒,開始自說自話,神志都有些不清楚。
南宮瑜扶穩他的身子,見飯桌上的飯菜也都已經吃的差不多,就招呼著管家,讓他將何坤先送回去。
末,人盡數散去之後,已經將近子時。此時,大多數人家也都已經睡下了。
甦瑾將南宮瑜送到門口,說道,“路上小心。”
南宮瑜湊上前來,滿身的酒氣頓時撲面而來,“我回不去了。”他淡淡笑著,右手拉住甦瑾,將微燙的臉貼到了她的手背上,“我醉了,今夜可否留宿在此?”
“南宮瑜!”甦瑾肅起面容,氣的甩開了他的手,“我和你還未成親,以後別跟個輕薄浪子似的!”
南宮瑜輕笑,轉身擺了擺手,嘴里猶自喃喃道,“真是個無情的臭丫頭,我很快就要走了,半點挽留的意思都沒有。”甦瑾怔愣了一下,動了動嘴唇,正欲說些什麼。可南宮瑜已經跳上了馬車,然後天陽朝她微微皓首了下,就甩了一下馬鞭,驅使起了馬車。
不多會兒,馬車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南宮瑜,我會想你的。
甦瑾站在府門口遲遲都沒有轉身,等到春雪催促的時候,她才後知後覺的轉了個身子,向東院走去。
只是甦瑾沒有想到的是,她半夜醒轉,卻摸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隱隱約約的還能聞到一些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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