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章劉而言,洛沙所見所經歷的都是常事。
兩人交談許久,直至夜幕深沉才停歇。原本洛沙是要離開的,她傷勢愈合極快幾乎與常人無異。這也是一章劉驚訝之處,但洛沙一再夸是拜他獨門秘方所賜,他也不再堅持。
夜晚寂靜,冷清而淒涼,四周景致更顯的荒落。朝廷明文限令,入夜之後不得在外閑蕩。對此事,雖然一章劉告知,但左不過洛沙堅持便隨了她意願不做挽留。昔日里繁華熙攘的街道此時變得開闊明了,如一章劉說的那般,夜色深沉後這里就再無人出現過,除了她。
告示牆上凌亂而無章序,新舊文書一層又一層重復貼著,其中就有一則關于嚴禁深夜走動的官府發文。洛沙背著包裹,迎面涼風習習瞬時寒冷不及。她裹了裹衣衫,加快了步子前行。穿過這一條街,便是出城關卡,她要趕去榆林,耽誤不得。
“何人深夜外出?還不給我站住!”
突然一聲怒斥傳來,男人嗓音彪悍,不見其人便被他威懾的氣勢嚇得腿軟。背後,那人聲源尚遠,方才也不聞馬蹄聲,想來是巡防官兵之類。洛沙心下一沉,當即腳步加快彎轉入另一條巷口躲藏。怒斥的回聲響徹街頭巷尾,來人腳步凌亂四下尋找。听得出,增援之人數量眾多。
糟糕!她對此處路不熟。此番出去肯定被抓到!
正在猶豫之時,一股明亮火光照在她身上,沒等她思量幾雙手便將她據住抵在牆頭。男子居高臨下仰著臉斜眼打量,或是燈火黯淡令他無法看清被抓人面容,便揮揮手示意火把湊近。驟然光亮使洛沙下意識扭過臉龐,卻被男子掰住,口中嘟囔著“別動!讓大爺看看!”
“放開!何以無故抓人?”
“呦!還是個姑娘!”听得洛沙女子口吻男人當下就笑出聲來,片刻又沉下臉說道“城中早有禁令,入夜後不得無故逗留在外,違者嚴懲不貸!”
“我又不是這城中居民,不過是路過此處,自然不曉得這里的規矩。所謂不知者無罪……”
“我方才不是告訴過你“入夜後不得無故逗留在外,違者嚴懲”怎麼能說你不知道呢?!”
“你……”
“帶走!”
男子一聲令下,洛沙被五花大綁,任她呼喊冤屈也無人理財。推搡之間洛沙已經被帶到一處地牢,牢門開啟那一刻洛沙被強行塞入趔趄摔倒。過後,便聞鎖鏈聲響,幾名陌生男子一唱一和閑談離開。依稀听見那些人在說,加上這一個剛好二十人~
“開門!放我出去!……”
牢門被一遍又一遍捶打,絲毫無損。那些人早已走遠,陰暗潮濕的地牢里,除了重重冰涼就是與外界阻隔的牆面。半個時辰過去了,洛沙終平靜,這才意識到這牢門之內還有十幾名女子。微光望去,陰暗的角落里三三兩兩蜷縮著瘦小身軀貌似年齡都不過十五六歲,望著她們驚恐怯懦的臉洛沙的心隱隱痛楚。
“姐姐,你也是被抓進來的嗎?”
洛沙點點頭,眼神溫和看向說話的小女孩。昏暗的牢中看不清她的面容,依稀覺察她只是與洛菲一般年紀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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