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她馬上要及笄了,臉蛋長開了不少,兩頰邊的嬰兒肥都漸漸的退了下去,露出了她精致的下頜和標準的鵝蛋臉。眸色的改變更是起了畫龍點楮的作用,瞬間將她周身的氣質都變了一番。
原本靈動的淚痣也染上了桃花般的嫵媚,一雙湛藍色的瞳子只是淡淡的瞥上一眼,就讓人覺得被柔軟的海水包圍,頓時溺進了眼前的這抹湛藍之中,心神已然成為了她的俘虜。
嵐兮年終于了解世上是真的可以有禍水的紅顏。
“好看的有點過分。”他又嘖嘖一聲,心里為韶君澤掬了把汗,月芽這樣得吸引多少男子前僕後繼呀。
嵐兮月听了內心的虛榮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原地轉了一圈,裙擺上綻開了大片的芙蓉,心底邊高興邊吐槽自己可真是個膚淺的女孩子。
朱雀從窗戶飛出來就見到這番人比花嬌、花襯人艷的景象,驚艷和困意一同涌上心頭,打了個不倫不類的呵欠。
見到它,兄妹二人異口同聲問道︰“弄完了?”
朱雀無精打采的點點頭,眼皮有一下沒一下的張合著,“完事了,那小子進入了xiu lian狀態,看來是要升級。”
這可是好事!
嵐兮月驚喜的往窗內瞧瞧,見韶君澤面色無恙、周身玄力飛快的躍動,這才放下了心,伸手從外面帶上了窗戶,給他留出個安靜的空間。
“辛苦你啦。”嵐兮月笑眯眯的摸摸朱雀的背,把它召回了空間任它補覺去了。
此時的嵐兮年已經忘了追問妹妹眼楮的變化,迫不及待的想像韶君澤一樣,感受下筋脈的改變,提升實力。
“我也去xiu lian,這里你能應付的了吧?”
嵐兮月擺擺手,“小意思,你去吧。”
叫初七等人在暗地里保護好他倆,嵐兮月就拿著令牌進了皇宮。
然而她到的時候正趕上花菲上早朝,下人們只好帶她去偏殿等上片刻,但還未等坐下,就听到了花蜜和花朵的聲音。
“鳳臨王!你醒了?!”
嵐兮月扭頭看去,笑道︰“是,見過二位皇女。”
姐妹二人攜手進來,皆是滿臉笑意,花蜜更是拉著她的胳膊晃了幾下,臉上終于掛了久違的笑意。
“太好了!王爺,你沒事實在太好了!”
花蜜覺得這世間最厲害的女子大約就非眼前人莫屬了,且不說她以往的榮耀,就單是從青龍的口中逃脫並收為己用這事,就足夠讓她被世人吹噓幾年!只可惜,這樣的女子不是她們珈藍的人…
花香雖然喜悅,但依舊沒有忘記身份,站在兩步外柔柔一笑,“王爺沒事,母皇也終于可以放心了。”
她昏迷的十幾日,君澤表弟跟瘋魔了一般,把四國出名的丹師、醫師都弄了來,竟還帶隊直逼魔宮而去,嚇得花菲一宿沒睡,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了,又連連收到了聖羅皇傳來的消息,追問嵐兮月的近況,近日這一連串的打擊下來,花菲的白頭發都被急出來了。
現在嵐兮月醒了,母皇也不必擔憂聖羅會因此出兵討伐珈藍,實在是件天大的好事。
嵐兮月聞此只是一笑,腦中閃過了一張俏臉,眸色也染了幾分擔憂,“怎麼不見二皇女?”
她今日的本意就是來見花香的,花菲不過是個她來的借口罷了。
花蜜以為她還不知道裴僧叛變這事,小臉上滿是憤怒,像只刺蝟一樣炸著毛道︰“二姐被裴…”
“三妹。”花朵淡然開口,笑容找不出一絲破綻,“二妹她近日改了性子,正在宮里xiu lian呢。”
既然鳳臨王不知道,那這事還是少提起的好,畢竟這裴僧不僅是傷了二妹的心,還打了她們皇家的顏面。
“哦?那可真是稀奇。”嵐兮月先是驚訝,而後笑道,“正好我這有幾顆幫助升級的丹藥,大皇女可否幫本王帶給二皇女?”
花朵自是點頭道謝,“那就多謝王爺了。”
此後又客套了幾句,花朵便帶著花蜜匆匆離開,花菲也正好下了朝,知曉她來了更是驚喜萬分,對沈思道︰“快!去請王爺來!”
見她面色紅潤的從殿外走進來,花菲懸在喉嚨口、上不去也下不來的心終于落了地。
“謝天謝地,月兒你沒事就好!”
嵐兮月笑回道︰“讓女皇擔心了,是月兒的不是。”
“瞧你說的,你可是咱們珈藍的大功臣,又是本皇的外甥媳婦,不擔心你擔心誰!”花菲佯裝生氣道。
嵐兮月沒接話,一笑帶過。
花菲又認真的確定了下她身體無礙後,明顯的松了口氣,“這下本皇終于能跟聖羅皇交代了。”
她邊說邊幽怨的看了嵐兮月一眼,“月兒你是不知道,這聖羅皇又是書信又是傳音石,听說還要派人來確定你的安危。本皇听著那聖羅皇凶狠的口氣像是要把本皇吃了一樣!”
不過花菲也理解,這麼一個‘鎮國之寶’,誰忍心、誰舍得讓她出差錯!
嵐兮月的注意點卻歪了,臉色一僵問道︰“聖羅也知道了?”
那這麼說嵐家人不也知道了!?
花菲見此忙道︰“沒有沒有!月兒放心,你爹娘並不知道這件事,君澤給瞞下了。”
這話一出來,嵐兮月才又坐回了椅子上,嚇死崽崽了,還好阿澤靠譜,不然她都不知道怎麼回家謝罪了!
又閑聊了幾句,放松下的花菲被涌上來的疲憊給擊倒了,嵐兮月適時提出了告辭,花菲順水推舟,讓沈思親自去送。
只是二人沒走兩步,就見必經之路上站著花香的貼身小宮女,青衣。
“青衣見過鳳臨王,沈總管。王爺,二皇女有請。”
看到這青衣的時候嵐兮月就知道花香的意思了,她剛剛讓花朵給的丹藥不過是一個試探的訊號,若對方現在不想見旁人,嵐兮月也只當自己是給她送趟丹藥便罷了。
見嵐兮月點了頭,沈思便告退回了宮殿。
“前面帶路。”
青衣柔柔的應了一聲,帶著她走到了旁邊的鵝卵石子路上。
“你家皇女近日如何?”
青衣不敢隱瞞,沉聲道︰“皇女她…日日xiu lian,連飯都顧不上吃。”
青衣是花香一手提拔上來的,二人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情誼自是比旁的主僕要深上幾分。
因此她更是了解花香的脾性,多麼驕傲和愛美的一人,現在為了一個男人,竟然連自己的臉都不顧了,別說保養臉蛋,每日能睡上兩三個時辰就很不錯了!可就是這兩三個時辰,花香都睡不好,十次有八次都是哭醒的,眼腫的像個核桃,讓青衣心疼壞了。
知曉二人關系親近,青衣停下懇求道︰“還請王爺多勸勸皇女,xiu lian哪比的上皇女的身體要緊,這身體垮了,實力再厲害又能有什麼用!”
她是真的關心花香,嵐兮月自然也不會駁了她的好意,只是怕如今鑽了牛角尖的花香不會听她的話。
正說著,含香閣到了。
“殿下,王爺來了。”青衣領著嵐兮月進了宮殿,走到寢宮門口小聲通報。
過了許久,才听到花香的聲音,“進來。”
單听她那嘶啞的嗓音,嵐兮月就皺起了眉,在青衣的期待下大步走了進去。
“香兒…你何苦這麼折磨自己。”
眼前的花香瘦的夸張,顴骨隆起、眼窩深深的凹了進去,皮膚也暗淡下來,全然沒有了往日的白皙如玉,她的神色仿佛是將死的老嫗一般,眸中只剩下一盞微弱的燭火在支撐著她的生命。
這不是花香第一次听到這句話了。
她也不想折磨自己,可是她的實力已經落後太多,她很怕自己還沒達到絞魔的水平,魔族就已經消失在世間,她…也再也見不到裴僧了。
花香抬起無神的雙眸,不答反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從得知裴僧叛變之後,花香問過自己無數遍,但依舊沒有想到答案。
為什麼呀?
阿僧不是愛她的嗎?
既然相愛,為什麼要這樣離開,為什麼樣這麼欺騙和傷害她?
無數的疑問將花香拖垮了,閉上眼腦海中就會倒帶般出現他的臉、他的手、他的笑,讓她愛不得、恨不能,只得用xiu lian來麻痹自己那顆鈍痛的心。
嵐兮月又不是裴僧本僧,她哪里知道這廝是怎麼想的,不過念及他往日的行徑,遲疑開口道︰“大約…父命難違。”
花香听後更加不能接受了,她額頭青筋爆起的嘶吼道︰“他不過是裴瑞慈撿來的!又不是親生的父子,憑什麼!憑什麼他就要為了一個叛徒而拋棄我!”
她這凶狠的樣子落在嵐兮月眼中卻是心疼,嘆了口氣上前將她粗魯且強制的抱在懷里,肩頭被她的下巴咯的生疼。
“收養之恩,無以為報,只得以身來還。”嵐兮月只能想到這個答案。
花香還是不肯接受,嗚咽出聲,“可那是魔族,裴瑞慈是魔族的叛徒啊…”
裴僧怎麼就舍得,為了一個墮魔的父親放棄自己?他都沒有心的嗎?
嵐兮月也無法作答,只得面露心疼的像哄孩子一般拍打她的背,花香漸漸的從嗚咽轉為了嚎啕大哭,殿門口等著的青衣听得心碎,恨不得現在就去將那裴僧從魔族里揪出來,挖出他的心看看到底是紅還是黑!
花香哭了近一個時辰,直到後邊累到連啜泣都發不出聲,才身子一斜倒在了床上,原本那瀲灩生姿的桃花眸現在像枯葉一般,仿佛在等待著風將她帶走。
她花香第一次這樣愛上一個人,願意為他放棄所有,結果卻換來了這麼一個下場,多可笑?
也許,裴僧早就與裴瑞慈串通好了,往日待她不過是為了之後的一擊罷了,清冷是他、不桀是他,哪里會看上除了長相一無是處的花香呢。
哀莫大于心死。
嵐兮月立刻敏感的覺察到花香的生機在一點點的流失,像是被抽干了汁液的花骨朵,一點點的在風中裂開、散落在地。
“香兒,你听我說!”嵐兮月忙將她抓起來,迫使她看著自己的眼楮,“誰都不是裴僧,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或許他也是有苦衷在的,或許他現在正需要你去拯救!”
花香耷拉著眼皮,身子癱軟無力一點反應都沒有。
嵐兮月咬咬唇,繼續道︰“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也許他的親生父母被魔族抓走了,迫使他像魔族投降,成為魔族的傀儡!”
花香終于有了反應,有氣無力道︰“可裴瑞慈說過,他的親生父母已經死于疾病了。”
“你也說是裴瑞慈說的了!”
花香這才抬起了眼皮,眸中無比希冀,“真的嗎?他是有苦衷的?”
嵐兮月不得不讓自己看起來無比堅定,“我相信裴僧不是不明是非的人!他一定有自己的難言之隱,不得不放棄你去了魔族。”
“那他豈不是很危險!?”絕境之中的人,把能夠立的住腳的理由視如救命稻草,花香立刻相信了這個說法,抓著嵐兮月的手臂擔心問道。
嵐兮月點點頭,“所以你更不能就這麼倒下,也不能這麼頹廢,或許裴僧還等著你去拯救呢!”
“對、對!我不能倒下,阿僧還等著我救他!”
花香重復兩句,又伸手抓住了她,懇求道︰“月兒,你幫幫我!你幫我提升實力,我要去救阿僧!”
“幫你可以,但你得答應我,飯按時吃,覺按時睡。要不然裴僧回來看到個黃臉老太婆,你覺得他會高興嗎?”嵐兮月伴著臉道。
花香點頭如搗蒜,只要能讓她盡快見到阿僧,做什麼都行!
“青衣,給你主子把飯菜端進來。”
青衣听到嵐兮月的吩咐,喜上眉頭,立刻叫人把已經剛熱了第四次的飯菜端了進去。
“皇女,青衣叫廚房準備了您最愛的桃花酪,還熱著呢,您快吃吧。”
花香這才注意到青衣的異狀,這些日子除了姐妹和母皇,就只有青衣日夜守在自己身邊,一步也不敢離開,人也消瘦了一圈。
她心中感動,啞著嗓子道︰“辛苦你了,青衣。”
青衣的淚當場就掉下來了,“您照顧好自己,青衣就不苦。”
從花香把自己從嬤嬤手里救下來的時候,青衣就把她當成自己畢生的信仰,她為花香而生,也願替她去死,只要她能夠笑容永在。
趁著花香吃飯的功夫,嵐兮月拿出了五小瓶神泉水和幾瓶丹藥,但卻放在了青衣手里。
“這水每日一瓶,丹藥每天一粒。前提是你得保證正常吃飯和休息,不然青衣是不會給你的。”
她看出青衣這丫頭是個忠心的,就沖她這眼神,嵐兮月也相信青衣不會做出監守自盜的事。
青衣面露興奮,搶一般的接過來,生怕被花香中途截去了,“多謝鳳臨王!”
有了這些,她就不怕鳳臨王一走,皇女又恢復了以前不死不活的樣子了!
花香撅了撅嘴,人終于恢復了一些生氣,“好吧,青衣你可收好了。”
見她正常了,嵐兮月也沒再多留,放心的離開了皇宮。
本以為回去就能見到自家乖乖男友了,但得到的卻是他還沒有結束的消息。
百無聊賴的嵐兮月只好晃蕩著去找曲衡堂了。
只是還沒到院內,就听到了一聲叫罵。
“叔公?我呸!一個被逐出家族的人也配得上本少爺一聲叔公?做夢吧!”
嵐兮月皺了下眉,這聲音她未曾听過,是出什麼事了嗎?
“放肆!沒想到曲家的家風竟成了這種樣子,見了丹師長輩不行禮還敢口出狂言!”
嵐兮月當下抬腿走了進去,這聲音她听出來了,是自家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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