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兮月嘖嘖嘴,突然當上了祖宗,這種感覺還真是奇妙!
青龍看向她的眸色如以往一般,帶著老父親的溺愛,它似是想說什麼,就見嵐兮月突然又換回了人形,道了一句‘呀,阿澤醒了’,然後就急急的出了空間。
青龍︰“……”
這樁婚事,我不同意!
韶君澤醒來時還有些恍惚,但嗅到她身上的淡香氣卻是下意識的摟緊了幾分,心中被濃稠的甜漿包裹著,每一個細胞和毛孔都感覺甜絲絲的。
“阿月。”他忽然開口,嵐兮月順聲望去撞進他情深似海的瞳中。
韶君澤摩挲著她的下巴,“對不起,我不該朝你發火,還丟下你一人去面對。”
嵐兮月笑開了,嘴角踫到了他修長的玉指,帶著幾分得意道︰“但你最後還是心軟了。”
她嬌嫩的紅唇噙著淡淡的笑,帶著幾分得意和乖軟,膚如凝脂、眸若星辰,但這樣完美的皮相都不能擋住她那炙熱又耀眼的靈魂。
在她昏迷的日子,韶君澤才明白。
世間是真的有願意為大愛而去獻身的人,他們或許並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特別,只是在堅守本心,甚至都不會發現,是他們在不經意間,面不改色的扛起了‘世人’的重擔。
他們不是聖人,不需要為人所知,也不需要高歌贊頌,只是用一顆平凡的心做著心中的平凡事,僅此而已。
而他的阿月,就是這樣的人。
韶君澤自認他做不到,僅憑心中一人他就做不到,他不會拿自己去冒險,因為他知道,比起護著世間所有人,他寧願守好心中一人。
這樣也很好,他的阿月做個救世女神,而韶君澤則是女神最虔誠的騎士,只為她一人而戰。
見他淡笑不語,嵐兮月晃晃他的手臂,“怎麼不說了?”
韶君澤這才回神一般,笑容如撥開雲霧的大海一般,“沒什麼,只是想告訴你,生同衾,死同穴,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這是他的心里話,並非情話,讓嵐兮月听得鼻頭發酸的同時,柔軟的一顆內心也像草莓糖塊一般的化成一團粉紅色的漿水。
情到濃處,嵐兮月反客為主的親到了他的唇瓣上。
一直在空間中緊盯著二人的青龍龍目瞪得老大,又氣又驚,連龍須都撅了起來,“崽崽!不許親!”
嵐兮月听到這聲老父親的怒吼,訕訕一笑然後十分膽大的把空間給封閉起來。
不好意思,崽崽長大進入叛逆期了!
青龍氣到在空間里飛上飛下,心中的那團火說什麼也消不下來,只覺得連丹田都開始發燙了。
好不容易又跟月崽崽團圓了,但她竟然為了一個男人屏蔽了自己!
青龍很受傷。
那韶君澤有什麼好,不就是長的好看點、實力不也沒它高,但血脈倒是意外的挺純正,不過照樣要被它按著打!崽崽沒醒的時候,每次都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一點也不尊敬它這個獸神!
想讓它同意他和崽崽的婚事,做夢!
青龍暗下決定,等解決了陰遲,它一定要帶著崽崽重回獸族大陸,讓她看看化形後的小公龍長得多好看!
它的月崽崽,那必須配個各項都一頂一好的!
韶君澤,堅決不行!
在底下舔毛的白虎听著青龍一圈接一圈的碎碎念,無奈的抬頭道︰“你不同意有什麼用,是崽崽嫁人又不是你嫁人,還輪到你喜歡了?”
“就是就是!”朱雀振翅與它排排飛,“我倒覺得君澤那小子挺好的,不說旁的,對崽崽那可是好到沒話說!好多次都是他把崽崽從危難中解救出來,你呢?你干嗎去了,還不是在睡覺!”
青龍聞言眸光一暗,尾巴‘不經意’的對著朱雀的尾巴扇了一下,將朱雀打的在空中一個踉蹌。
“你們這就倒戈了?月崽崽可也是你們看著長大的!她、她應該成為龍族女王,坐擁所有的小公龍都不為過!”
青龍突然覺得自己說到了點子上。
這人界大陸不有一句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月崽崽那麼優秀,就該在龍族內部消化,生出更優秀的崽崽來,跟著一個沒落大陸的人族,實在太委屈她這個獸族的驕傲了。
見它越說越離譜,朱雀都懶得再跟他掰扯,瞅準時機用爪子刺進了它龍鱗間隙中的嫩肉中之後,翩然的落在了降龍樹的樹杈上。
惡人自有惡人磨,青龍自有崽崽治,它們這些外獸就不要跟著摻和了,免得給崽崽留下不好的印象。
而被它們惦記著的崽崽本人此刻正臉紅心跳嘴巴腫的趴在韶君澤胸口喘氣,耳邊是韶君澤正在說她昏迷之後大陸的近況。
魔族被端老巢、西莞姐妹和裴瑞慈失蹤這兩件事,嵐兮月是能夠料到,畢竟禍害遺千年,哪能這麼容易就掛掉。
倒是听到裴僧叛變時,嵐兮月是真切的震驚了。
“已經確定了?”她想到裴僧與花香在一起時兩人甜到膩的眼神和動作,嵐兮月實在不能想象裴僧就甘願這樣放掉花香這個勾人的小妖精。
韶君澤點點頭,“一日前史將軍在絞魔的途中還與裴僧對上,裴僧已墮魔,重傷了史將軍後逃脫了。”
那就是證據確鑿,沒有翻盤的余地了。
嵐兮月幽幽的嘆了口氣,這唐僧和蜘蛛精果然是不能在一起的。
“花香她…沒事吧。”
問完嵐兮月就後悔了,這小妖精可是愛狠了裴僧,怎麼能夠沒事。
然而韶君澤的回答卻出乎她所料,“她近日在努力的修煉,實力已經提到了高級,看樣子是想要加入絞魔的隊伍。”
花香知道,只有這樣她才能再見到裴僧,才能親口問他為什麼…不要她。
好友出了這種事,嵐兮月原本欣喜的小臉也暗淡了下來,韶君澤見此捉住她的小手放在唇邊印下一吻。
“別擔心,我不會。”
嵐兮月淺笑,“我知道。”
說完韶君澤不知想到了什麼,俊朗的眉眼帶了幾分戲謔和壞笑,“能讓我墮魔的,只有你。尤其,在床上。”
天知道每次他都要用多大的自制力才能控制住情緒,不會太過唐突和放肆的傷到她,可這小壞蛋還不領情,老是壞心眼的使勁撩撥他,還一副‘我相信你不會動我的’天真樣,哪怕他放肆的扯碎了她的外衣露出半邊淡紫勾花的肚兜,她也只會眨巴著無辜的大眼楮看著他,絲毫不反抗。
這樣的她,讓韶君澤怎能不放在心坎上疼。
這調情般的話語得到了嵐兮月嬌嗔的怒瞪,然後她終于想起了一個大事。
“我昏迷這麼久,爹爹和娘親知道了嗎?還有哥哥呢,他肯定也擔心死了!”
說著嵐兮月就要起身,想去找嵐兮年,只是鞋襪還沒穿上就被扣住了手腕。
韶君澤覺得有些事必須得告訴她,“水姨他們還不知道,但是阿年他、他跟戰無雙出了點問題。”
“嗯?”嵐兮月不解扭頭。
大戰之前他們還通過消息,哥哥還興沖沖的跟自己分享戰無雙給他帶早膳的事,怎麼現在就又出了問題了?
怕自己貿然過去提起哥哥的傷心事,嵐兮月乖巧的坐回床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樣子。
事情還要從嵐兮月受傷昏迷說起。
那日嵐兮年以為嵐兮月身死後,急火攻心加上暗傷未愈,直直的從空中摔了下去,戰無雙雖及時趕到,但還是讓他斷了一只腿。
好在醫師及時趕到給他進行了治療,腿是保住了,醫師卻說有瘸的風險。
對于一個男人來說,腿瘸了是像丹田盡損一般的大事,一個傷身一個傷自尊。
好在當時戰無雙的態度明確,嵐兮年至今都能記起她那無比堅定的神情,“就算阿年真的成了瘸子,我也願意與你在一起,做你的拐杖。”
戰無雙的態度就像太陽一般,撫慰了他那顆墜入寒冬的冰窟里僵硬的內心,把他從冰窟窿中拉出來,不顯涼的捂在了胸口,用一片赤誠溫暖著他。
嵐兮年頓時覺得,腿瘸好像也不是什麼大事,再說了,醫師也只是說有風險,等自家妹妹醒了相信她肯定有辦法治好自己的。
而他還沒等到嵐兮月甦醒,倒先等到了戰無雙的轉變。
先是第二日就眉頭緊鎖、嘴角的笑也變得苦澀,到第四日他听聞有男子來找她,再到今日,嵐兮年清晰的听到她說︰
“阿、嵐兮年,我不能與你在一起了。我馬上就要娶別人了。”
嵐兮年出乎意料的平靜,他先是張了張嘴,然後清咳一聲整理了下情緒,才克制的開口問道︰“是誰?”
他很想多說幾個字,比如那人是誰、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心上,可是話到嘴邊,嵐兮年被口中的苦澀弄的不想說話,只吐出了兩個字。
“珈藍第一世家的嫡子,沈重。”
戰無雙看著他的雙眸,渾身都僵硬了,可她還是咬牙補充道︰“他心儀我已久,家室相貌皆與我相符,所以…”
“我不相信。”嵐兮年緩緩搖頭,扯出幾分笑容,“雙雙,你不是這樣的人。”
若只因為這幾點,戰無雙恐怕在沒遇到他之前就已經有了家室,嵐兮年覺得還有隱情。
他眸光顫了顫,忽地垂下了眼簾,嘲諷道︰“還是因為我瘸了,配不上你了?”
是啊,戰無雙可是未來的珈藍女將軍,又有絞魔的軍功在,將來定是榮寵萬分,又怎會真的看上他這個瘸子?
恐怕當時的一時答應,也只是想報救命之恩。
戰無雙覺得自己應該承認,只有這樣才能讓嵐兮年徹底死心,徹底的看清她、放棄她。
然而最後說出口的,還是一聲堅定的,“不!”
戰無雙躊躇幾息,上前幾步蹲在了他的面前,神色一如那日她說要當嵐兮年的拐杖時般堅定。
“你不會瘸的,有月兒在,你一定會好起來!”
嵐兮年的目光從她的臉上移開,聲音像枯黃的落葉般蕭瑟,“但你還是要走。”
戰無雙無言以對,最後將他的容貌印入腦海中,起身背了過去。
她想祝他早日能夠找到對的人,簡單的幾個字卻一直卡在喉嚨中間,如魚刺一般吐不出來,戰無雙無聲落淚,是她配不上嵐兮年。
最終戰無雙還是走了,沒有留下一個字。
嵐兮月昏迷的第六日,嵐兮年就听到了外面傳來的鑼鼓喧鳴,下人們的竊竊私語徹底讓他寒了心。
戰無雙,終究是別人的了。
自此之後,嵐兮年就高燒反復,身子也一日日的消瘦下去,腿更是沒有要好的痕跡。
皇甫空雖奉命來看過,嵐兮年也很配合,讓吃丹藥吃丹藥、讓涂藥膏涂藥膏,但這心病和情傷卻不是他能夠治得了的,所以纏綿到今日都未見好。
嵐兮月听完心疼死了。
她的哥哥她了解,定然是對這段感情較真了,才這麼難以放下,念此她不由得對戰無雙產生了些許的怨氣。
前一秒還海誓山盟非卿不可,後一秒就斷情絕愛娶了別人,這算什麼?耍哥哥玩呢?
是!感情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可就算如此,你總要給個正當的理由吧,只通知個結果這事誰能受得了!
“不行,我要去找無雙談談!”嵐兮月皺眉起身道。
這次韶君澤沒攔,“那我去看看阿年。”
將軍府。
本該出發去軍營的戰無雙不知為何,突然選擇留在了家中,讓新進門的沈重高興不已。
大婚這五日來,除了婚禮當日和回門,戰無雙從來沒有留在過家中,連晚上都是踏著夜色回、伴著朝陽出,別說親熱了,連面都見不到。讓以為終于守得花開見月明的沈重哭泣了好久,只得勸自己說現在是珈藍的國難,無雙為國分憂也是正常的。
端坐在下方的沈重愛慕的看著思索什麼的戰無雙,心中一片歡喜。
這就是他的妻主,他愛慕了十七年的人。
見她茶杯空了,沈重立刻起身上前為她斟滿了,還‘不經意’的用衣袖掃過她素白的小手,卻沒有得到一點回應,讓沈重有些泄氣。
接著就听到管家的通報聲︰“大小姐,鳳臨王來了,說要見您!”
戰無雙立刻驚醒了,陡然起身問道︰“你說誰來了?!”
“我。”
無需管家回答,嵐兮月已經出現在了門外,她努力的讓自己看上去不像是來找茬的,帶著淡笑道︰“無雙,是我。”
沈重覺得眼前這兩個女子似乎不像表面上看去這般和諧。
“你就是沈重。”嵐兮月看著屋內的男子突然開口,眼神也變得無比銳利,帶著幾分審視將沈重從頭到腳看了個遍。
她大剌剌的眼神讓沈重覺得自己仿佛被扒光了一般,而且對方看了還不滿意,實在是太拂他戰家的臉!
沈重正欲呵斥,就听到戰無雙冷言道︰“退下!”
“妻…”
“我說退下!”
听到她毫不掩飾的怒呵,沈重委屈的垂下了眸,行禮退下了。
戰無雙理了下呼吸,才親自將嵐兮月請進了屋。
“月兒,你終于醒了。”戰無雙自然知道她是為何而來,掐緊手掌讓自己看的自然些。
嵐兮月聞言一笑,“再不醒,天都變了。”
她意有所指,戰無雙攏了笑,沒有出聲。
屋內一片死寂,帶著暴風雨前的寧靜和風雨欲來的壓迫感。
過了半晌,屋內突然傳來了一聲抽泣,而後戰無雙哽咽道︰“月兒,我不能。”
“不能什麼?不能接受一個瘸子,還是不能放棄左擁右抱?”嵐兮月嘴角還是帶了嘲諷,她是把戰無雙視為好友,但嵐兮年卻是她的親哥哥,即便是戰無雙,她也不允許她能夠這樣踩踏哥哥的一片真心。
自己的哥哥,別人不疼,她疼。
戰無雙聞此忙擺手,臉上的淚痕無比明顯,“月兒,你知道我不是那種人。”
“那你倒是說呀!到底為什麼!”嵐兮月起身提高聲音質問道,“他都做好了為你留在珈藍的準備,但你呢,他最需要陪伴的時候你轉身接受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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