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包子一面哭，一面用她的身上的天瓏羽衣擦鼻涕，擦完了還嗅一嗅，嗅完了繼續擦，還時不時地偷瞄她。
殷九璃蹲下身，一把將他抱在懷里，用力一頓揉，低聲咬牙切齒道︰“小包子，你等我找個沒人的地方收拾你！”
之後大聲喊道︰“我的兒啊，你爹不管你，娘一個人將你拉扯大，沒想到你這樣不听話！”
說著又把他往懷里摁了幾下。
沒想到那包子把頭從她懷里鑽了出來，比她嗓門還大，“我爹要是死的早，你要給我找後爹我也認了，可是他還活著，你就要給我找個二爹卻是萬萬不能的！”
殷九璃一把將他又摁了回去，“你爹他又老又丑，我能把你生這麼漂亮，是你前世修來的福氣，我現在跟你爹合離了，你要麼乖乖跟著我走，要麼留在這里等你爹！”
那包子馬上不嚎了，笑眯眯甜滋滋地道︰“娘親，我跟你走！我爹他又老又丑，我也不要他了！”
“……”
轉眼間，兩人母慈子孝，手牽著手，分開圍觀的人群，淡定走向城門。
“娘親，我肚子餓！”
“我也餓！”
“那我們找東西吃去！”
“沒錢！”
“我有啊！”那孩子說著，從袖子里拿出好大一串鴿子蛋大的珍珠。
殷九璃瞪時眼楮就亮了，一把將他抱起來，“好兒子，咱們現在就去吃，你喜歡吃什麼？”
“吃肉！”
“好 ！”
殷九璃進過一條背街的巷子，順手偷了套男裝，粘了兩撇小胡子，牽著包子直接進了王都最好的酒樓天瀾閣，
上了酒樓，入了個臨街的雅間，只叫小二將店里所有拿得出手的菜全部上一邊，好酒再來一壇，便倚在臨街的美人靠上看熱鬧。
“包子，你叫什麼名字？”
“龍舞。”
“龍五？你排行老五？”
“是舞蹈的舞。”
“怎麼是個女孩子名字？”
“我爹說他見過一場龍舞，乃是世間極致，畢生難忘，所以給我取名龍舞。”
殷九璃皺眉，“胡說，龍族一生驕傲，只有神龍寂滅之時才會獨自向天起舞，這種事神鬼莫見，你爹怎麼會看見，回去快讓你爹改名字，這名兒不吉利。”
龍舞歪著頭，“有這種事？我爹居然會不知道？你不要誆我哦！”
“你爹又老又丑又不是龍，當然不知道。”
“可我看你也不是龍啊！憑什麼你就知道？”
“因為我見過死龍。”
“死龍誰沒見過，我也見過呢！”龍舞十分不屑地撇撇嘴。
“你見過死龍？”殷九璃學著他的樣子撇撇嘴。
“你不信？我見的那條死龍，有外面北崗山整座山脈那麼大，尸體旁守著十方魔獸，那地方漫天蓋地的九獄雷霆，不管多大的神仙，到了那里，也前進不得半步！”
殷九璃隨手戳了戳他的小臉蛋，“那你是怎麼進去的？這麼說來，你豈不是比神仙還厲害？”
包子龍舞好像發現自己說得太多了，眼珠子一轉，“我就是路過，在外面瞄了一眼。”他說著笑嘻嘻爬到她腿上，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就一屁股坐進懷里一同向窗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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