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昔一愣,自己的話沒問題啊,敢情沒听懂?
“現在京已經有能力照拂幼妹與傻娘,因此,安嬸與兩位大哥,歸還安修君。”岑昔于是不繞彎子了,開口說道。
“很好,很好——”安修君一把撐開扇子,搖著,連說幾次很好。
岑昔看了一眼,很想開口勸阻,這已經中秋,天並不熱,安修君你前兩日不是剛著涼,還是不要扇風的好。
“若說本王不同意呢?”那安修君突然開口,岑昔一愣,不同意?
安修君,哪有趕著往別人處送人的禮?!
岑昔正想開口,安修君卻突然轉頭。
“綏生——”綏生應聲而入,面色平靜,自然,對于自個主子的打算,綏生是知道的,可是印公公鐵定是不同意,綏生站定。
最後決定,眼前的才是自個的主子,那印公公……
“岑公子,既然如此,屬下便直說了。我們主子的意思是︰公子的母親與幼妹,安嬸與侍衛可以繼續幫您照顧,包括公子母親看病的費用,作為報酬,公子作為我們主子的陪讀,不知公子願意不?”綏生開口說道。
岑昔一愣,陪讀?別搞笑了,你一國的太子殿下,要學什麼氣象知識。
而且,她岑昔很忙的,而且任務在身,哪里有空卻管另外一個國家的風雲氣象知識。
岑昔正想搖頭,綏生又開口了。
“公子別急著拒絕,若是覺得那些條件還不夠吸引人,那麼今日,公子在荷舟賽所做之事,屬下從公子跟蹤田塍開始,一直到公子返回船上,公子覺得還夠不夠分量——”
岑昔一愣,頓時抬頭看向綏生,這麼長時間以來,她都沒有好好地注意這個成日里都不怎麼說話的侍衛,作為安修君手下第一侍衛,比起甦炙、甦熾的清高自傲,這綏生完全像是影子里一般,完全沒有存在感。
不管安修君如何的難以對付,男子從來都是默不作聲,身手利落地處理好所有的事情。
此時,岑昔卻發現,這綏生比他的主子難對付多了,他主子空長了一副好看的皮囊,一個傲嬌大隊眼楮,和眼高于頂的脾氣之外,這大小一應之事都是這幾名親衛在打理啊。
果真應了那句話,會咬人的狗不叫。
“公子可曾想好了?”綏生跟著問道,聲音冷沉,示意這自個主子稍安勿躁。
岑昔一咬牙,男子可是十足十地抓住了他的命門。
一旦他殺田塍的事情抖了出去,他們,他所有的事情都從救人變成目的不純,這顯然對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百害而無一利。
“好,成交——”岑昔咬牙,給了綏生一個你狠的神情。
綏生隨即轉身,恭敬而又十分自然地從安修君手中不顯痕跡地抽走了那柄扇子,理所當然地將茶倒滿。
“殿下,這學問不能急于求成,讓京子文生每日將先生所講的內容細細再講一遍,這樣循序漸進,定會有所收獲。”綏生緩緩說道。
“京子文生,你覺得如何?”跟著回頭問向岑京。
岑京咬牙,如今是bei pomai shen了,就算她不願意也是不成的了。
可是他堂堂一國太子殿下,將來的國主,雖然系統也對這一國國主只給出中等國主的評價,可是,要學習這氣象學識干什麼?
可除了此,岑昔實在想不出對方為何非要牽扯上她。
司天學院到第三日才恢復了正常的課時,一大早,安修君的馬車已經將傻娘送回了院子。
“安修君,京習慣了步行上山,不用馬車——”岑昔神色平靜,認栽就是認栽,岑昔是認賭服輸之人,而且,對于岑昔來說,只要不牽扯原則問題,換一種思路,就連生氣也省了。
有人照顧傻娘與幼妹,而且不用愁傻娘看病的錢,一早就有人拉著傻娘去看病,也省了岑昔不少的功夫。
“本王沒說邀你一並坐車,既是一同上山,你便走你的,本王便坐本王的馬車。”那安修君微微一笑,對于這樣的結果自然滿意,印公公更是听說殿下找了個陪讀,頓時心敢欣慰,這是好現象啊,太子殿下一向看到書就頭疼,看來,陰極師的話已經听進去了。
“安修君,這是今日先生所要講授的內容,這一路上,你可以先預習一遍,到時候先生講之時,才能理解地更加透徹。”岑昔將一本書冊遞進馬車之內,將手中書本就要給馬車內男子。
下一刻,手卻被男子牢牢抓住,安修君靠近面前岑昔,語氣輕緩帶著警告。
“岑京,你不會認為,本王真會學這些玩意?”安修君聲音帶著警告,陪讀,陪讀,就是讓你當個槍手,還當真了。
岑昔眉眼下垂,既然不願意,又為何要她這個陪讀?
“既然安修君並不是有心來學,那為何要再次浪費時間?”岑昔同樣低聲開口,那溫潤的氣息在狹小的空間內流轉。
“就算本王身份尊貴,也有不得已之處,雖本王不想學,卻不得不學,所以才要你這個槍手——”安修君跟著說道,看了一眼岑昔手中的書冊,松開手。
岑昔听此,雖然不知道安修君所說的那不得已的理由是什麼,但也算有了解釋,且這個解釋也算十分合理,于是不再強求,收回手,背著自己包裹,繼續跑步上山。
剛到半側,就見那澄陽君的車馬飛奔而下,安修君一愣,這時候正是所有人前往山上上課的時間,這澄陽君卻突然下山,實在怪異的很。
澄陽君卻根本沒有心思卻管這些,而是神情急切,此時恨不得飛奔去霖鎮。
醫館已經被封住,里面的大夫早惶惶不安,眾人一人闖了進來,眾侍衛來不及行禮,來人已經開口。
“已經確認了?”
“確認了,大夫見了畫像,而且病癥相同——”澄陽君身旁親衛飛快地稟報道。
澄陽君頓時看向大夫,那神情讓大夫一愣,嚇得不敢說話。
“她,她看起來如何?”下一刻,澄陽君卻像是換了個人,聲音都帶著微顫,問道。
“稟,稟大人,那婦人由他兒子陪著來,每日天不亮就來診治,如今,如今有望大好了——”大夫立刻說道。
“ 當——”一聲,澄陽君一揮衣袖,桌上的瓷杯立刻被甩落在地。
她兒子?她兒子在這里,又哪里來的什麼兒子。(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