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話可說？呵呵……好一個無話可說！”
無話可說？這算是哪門子的解釋？
在洛楓看來，安以沐的這個回答，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有哪個賊偷完東西，會承認東西是自己偷的？又有哪個商業間諜，會在毫無證據的指控面前，承認自己就是商業間諜的？
“時總……”
安以沐盡力克制自己不斷顫抖的聲音，說話的時候，幾近氣若游絲。
“如果你不相信我，你現在就可以開除我，我不會有任何意見。”
對于安以沐來說，離開，或許，是最好的解脫。
“想走？”
時迦南冷笑，那聲線，仿佛像是從地獄傳來，而臉上的笑容，冷峻而陰沉。
“現在出了問題，你就想一走了之？安以沐，你的責任心，就這麼一點麼？你的那顆腦子，除了逃避，就再想不出其它解決辦法了麼？”
除了上次匿名信的事，這是安以沐第二次見到時迦南發這麼大的火氣。
那種盛怒，是由內而外，發自內心的強烈情緒，裝，是裝不出來的。
“想走？可以！把你的屁股擦干淨再走！”
時迦南言畢，沖洛楓擺了擺手。
洛楓會意，送此刻早已失魂落魄的安以沐走出了時迦南的辦公室。
“時總。”
關上辦公室大門，洛楓重新回到自己剛剛站著的角落。
此刻的時迦南，震怒之余，情緒已開始漸漸平復，眸色和面容，也已經少了之前的幾分凌厲。
“說。”
“那張聊天記錄的截圖，既然是政府項目組組長發給你的，那你有問過他，把這張圖發給他的，又是誰麼？確定是安以沐做的麼？”
剛剛安以沐的神情，實在不像是裝的，洛楓原本堅信不疑，只是此刻，內心也開始動搖起來。
“這種事還需要問他麼？很難調查麼？”
“額……”
時迦南的話，懟的洛楓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接下一句。
“所以……真的是安以沐做的？”
“不是。不用調查，我也知道不是她。她的手機，是從國外帶回來的海貨，整個系統和國內手機千差萬別，短信界面更是如此。那張聊天記錄的截屏界面，很顯然，背景是一個國產手機。”
聞言，洛楓不由在心中暗自感嘆時迦南的心細如塵。
“那……既然是安以沐和樊佑天之間的聊天記錄，不是安以沐發的，那便是樊佑天發的？”
“都不是。”
說到這里，時迦南不由擺了擺手，臉上的神色，看上去有些煩躁不安。
“是傲朗集團總經理傅曉發的，這是政府項目組組長私下里透露給我的。”
“啊？是傅曉？”
時迦南回答洛楓問題的時候，情緒顯得很平靜，簡直和剛剛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可這個回答，倒是讓洛楓異常震驚。
原來發這張聊天記錄截圖的人，既不是安以沐也不是段黎，更不是樊佑天，居然是一個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傅曉？
“你……你既然都已經知道了截圖不是安以沐發的……你剛剛干嘛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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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楓的話還沒說完，時迦南就已經慢慢轉過頭，冷淡的視線，牢牢朝洛楓逼視而去。
“我為什麼那麼做，你難道不知道原因麼？”
洛楓听不懂時迦南的言下之意。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她為什麼刻意遮掩履歷上曾經在赫昌集團工作的那三個月時間麼？”
“我……”
時迦南的話，說到了洛楓的心坎上，他居然連一個字都反駁不來。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了麼……”
然而，洛楓打心眼里並不服氣，于是低聲自顧自呢喃了一句。
費了這麼多心思，到頭來，還是什麼都沒問出來，洛楓的心里，不由喪氣的很。
“你說什麼？”
挑眉，額前緊緊蹙起。
時迦南的耳朵簡直比狗還靈光，再是低聲細語，他也听得到。
“沒什麼……沒什麼……我什麼都沒說……”
洛楓趕緊連連擺手，嬉皮笑臉起來。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安以沐還真是惜字如金，守口如瓶啊，從她的嘴里，竟然一個字都套不出來。”
“繼續盯著她。”
時迦南慢慢把身子靠在轉椅的後背上，伸出手，把桌上的茶杯遞到嘴邊，抿了抿唇。
“關于她的任何一點風吹草動，務必報備給我。”
“是！我知道了！時總，我先出去了。”
從時迦南的辦公室出來，安以沐踉踉蹌蹌地朝女衛生間沖過去。
“安……”
坐在時迦南辦公室門口的嚴雅雯，剛想讓她捎一份文件回項目部，可她那步如疾風的速度，嚴雅雯根本連和她說上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什麼狀況？”
嚴雅雯不由搖了搖頭，在她的印象里，安以沐就沒幾次是笑著從時迦南的辦公室里走出來的，每一次，臉上不是烏雲密布，就是梨花帶雨。
想到這里，嚴雅雯不由打心眼里同情起安以沐來。
整個力點投資，安以沐是她迄今為止，見過的最倒霉的人了。
沖到衛生間，把自己鎖在一個格子包間里，蓋上馬桶蓋，安以沐坐上去，很快撥通了手邊電話。
“安小姐？我……”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電話那頭的樊佑天，才剛剛接通電話，說了不過四個字，安以沐就已經咬牙狠狠打斷他，毫不客氣，絲毫不留半分情面。
“我和你的聊天截圖，是你故意發給政府項目組的？”
“不是的！安小姐！這件事我也很委屈！你听我慢慢和你解釋啊！”
樊佑天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充滿了焦急和不安，安以沐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深吸一口氣。
“你說。”
“是這樣的！安小姐！前兩天傲朗集團第三方外包的人事部，請我過去做一堂非洲鼓的課程，我們這種自由拓展教練你是知道的，誰給我們錢，我們就幫誰培訓課程嘛！那次正好傲朗集團的總經理傅曉也來了，我就讓他拿著我的手機幫我放音樂，誰知道他正巧翻到我和你的聊天記錄，誰又知道他會拿自己的手機，把我們的聊天記錄拍下來啊！我現在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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