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跑到啟辰面前,搞出的這一幕,令在場所有人都為之好奇了!
在表面上看,即使不知那舉動道底何意,但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來。
紅線嗎!
當是意在情緣之上了。
“原來香兒小姐竟然看上這道士了啊!”
“怪不得有家不願回呢!”
“是啊是啊!女大不中留嗎!”
不知內情者,七嘴八舌,品評比比皆是。
按說俊男配美女,天經地義之事,只不過道侶嗎,還是挺新鮮的,門當戶對的都慣了,本以為香兒與九王爺兩小無猜,天生一對,香兒卻突然轉性情系個道士,所以不免更加格外的令人往心里去。
而被動接受了此儀式的啟辰卻是欲哭無淚了!
“香兒!你這……!”
啟辰不免一陣戳心的糾結,
情系三生啊!
何以登仙吶!
此時此刻,啟辰也突然感知到了自己的仙劫,真真切切的到來了!
由“塵引”改為了“情劫”!
棄情割意而去,怎不會叫人兩下為難呢!
“辰!你是在怪我嗎?”香兒听到啟辰如此說,羞態立轉灰冷,傷心欲絕。
啟辰掏心掏肺的也想不明白自己道是該如何了!
“不是!我……!”
香兒轉身藏了淚面又道︰“你……,算我自作多情吧!”
“不!我……”
“我什麼?喜歡就是喜歡,為何是又不是的呢?
大巫說,天人早已將我忘卻了,所以贈我一線情絲,說是等有了真正的心上人,就用這情絲將他牽綁,便會有那紅線的緣分了,你若不高興,我便去求大巫將它解去便是!”
香兒說著又轉了回來,用那雙蒙朧一片的大眼楮,想瞧進啟辰的心里去。
“哎!無用的!她也解不了了!香兒!我……!”
“道是什麼!吞吞吐吐的,道是說呀!”香兒心急如淚,滾落兩行。
啟辰也不知從何說起,更不知如何說才好,躊躇了半天才悄聲道︰“香兒,我的修為已經圓滿了!”
香兒一愣,喃喃著︰“圓滿……!你是說,你就要登那仙境了?”
啟辰點頭嗯了一聲。
雖是不忍說出來,但事實就是如此,也不想再欺瞞于她了。
“那你怎不早說,我……!”香兒雖替他而喜,卻憂傷得更盛了。
啟辰牽起香兒小巧的縴手道︰“香兒,其實我也不知那仙境如何的好,道底該不該去!”
香兒抹了淚連忙道︰“得去,長生的天人,何人不向往!就是香兒在夢中也經常想呢!
那,你知是何時嗎?
香兒回來送你!”
香兒忽然淚如泉涌!
啟辰一笑,比哭還難看的道︰“哪有那麼簡單,登仙是有仙劫的,只有順利的度過了,才算真正的大圓滿呢!”
“哦!那你的仙劫是什麼?”香兒抬頭仔細听。
此時啟辰怎會實言!
便悠悠著道︰“我自打小就沒了娘親,一面都未曾見過,五歲時,父親為了救我,也在水患中離我而去!
啟辰沒享得母愛,只得了幾年父親的關懷,所以這仙劫應是去彌補這一路只顧修練而遺露的缺憾吧!”
啟辰說完,望著天邊無盡的方向,情愛如浮雲,何其近又何其的遙遠!
只有沖破它,才是那蔚藍的天吧!
但香兒卻是疑惑了。
“父母已經不在了,那要如何去彌補呢?”
啟辰搖搖頭,低目看著香兒以淚洗過的嬌容,只道了兩個字“不知!”
“對不起!”香兒低下頭去道,也止住了淌著的淚,不那麼傷心了。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啟辰的憐惜一直沒離開過香兒的額頭,多想一直將她攬在懷中啊,心上忽生了一種叫戀戀不舍的東西。
願她此去,再不會額頭緊皺,做只無悠的彩蝶,快樂的在花田之中飛舞。
“你是因為要登仙了才不願留我在身邊的嗎?
這條情絲,對你會有所牽絆嗎?”
啟辰自己道出仙劫時突然就悟得了,情劫,也許並不是簡單了卻而過的,仙劫更不會是就地揮劍斬去一切!
那應是所謂的圓滿,人生的大圓滿才是,關鍵的是應在仙劫中得到真諦,沒有什麼捷徑可言!
“香兒,你不用這麼想,天意有律,也許你我的相識,便是助我登仙的高梯,你放心,即使你此去,我在登仙時,也定會與你道聲別離!”
“不必了!”
啟辰與香兒忽然隨聲而視,竟是那一直在馬前等待的九哥,急不可耐的上了前來。
香兒突然抱住了啟辰,她真的不想走了!
剛出洞時的精心打扮,本來就是給啟辰看的,啟辰又不是白痴,豈會不知!
啟辰只瞟了九哥一眼,並未理會,剛想將香兒攬緊在懷中,張開的手臂,卻突被九哥攔住,而且攥得很用力。
九哥瞪視著啟辰,咬牙切齒著道︰“時辰差不多了,我會在上京尋得更好的隱士為香兒診治,所以請以後不要再來打擾香兒的平靜,懂嗎?”
九哥將最後的兩個字,說得很重。
香兒听得明白,但就是不想松開手,脫離開他的懷抱。
啟辰看著不善眉目的九哥,不動一色,他可不懼什麼王爺狗爺的,也可以說,他還從未懼過任何人與任何事,心志不堅,豈會獲得如今如此的修為!
對視中,香兒感知了緊張的氣氛,終是松開了啟辰,也輕輕分開了九哥緊攥著啟辰臂腕的大手。
“走吧!就去你王府小住,香兒也想盡快的復明呢!”香兒說完便拉扯上九哥,上了馬,行在了隊伍的前頭,有心回過頭去,最後瞧瞧啟辰,卻是只能側耳傾听身後的一點一絲的動靜了。
久久竟是只感到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她不悔,只可惜。
不悔與啟辰的相識相知,只可惜,他就上撇下紅塵而去那人人向往的仙境了,也好,他能修有所成,將來成了仙人,也許還會來人間走走,也許那情絲還會引得他來瞧瞧自己!
香兒坐在馬背之上,依偎著九哥,卻偷偷現出了一絲笑來,就是不知為何眼淚一直不爭氣的往下掉。
九哥見香兒一直失神,便招手叫來老程,老程催馬到了王爺近前,附了耳在旁。
“老程!回城調下那天星子的資料!我就不信,除不了他!”
老程一驚,連忙附耳道︰“王爺,俱說他可是大能,最好不要直接惹怒了他吧!”
“別費話!不是還未成仙呢嗎!大能異士多了,有何懼之!”九哥說得斬釘截鐵,傲意凜然。
“那道也是,普天之下,末非王土,老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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