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來就是孤獨

l40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晝眠 本章︰l40

    消息最終還是傳到了爸媽那兒,我回來了,朋友圈真的是一個可怕的地方。如同我悄無聲息的離開,爸媽就那麼悄無聲息的來了,沒有通知我,只是和小天聯系了一下,就那麼果斷堅決不辭辛勞的來了,來到了s市。

    對于我不辭而別的行為,我媽表現的很理智,相比之下,我那暴脾氣的老爸就沒那麼好惹了。不過這樣也好,畢竟是在s市,是在小天的家里。我爸就算想發脾氣也會收斂很多,這麼想來,我倒是有點慶幸了。

    可是當我看到爸媽的時候,我心里的這點小慶幸一下被愧疚感沖的消散如煙。兩年的時間,我以為只是對我來說漫長罷了,可是我從未想過我的父母,我以為他們會沒事的,我以為對他們來說,我只是出國了而已,我以為我經歷的這件事只是傷害了我自己。可是這麼多的我以為,在我看到他們的那一剎那瞬間崩塌。

    我真的是太自私了。

    真的。

    兩年的時間,對我來時只是一個漫長難熬的兩年,可是對我的爸媽來說,仿佛就是已經是十年或是更長的時間過去了。

    我看到曾經以自己的烏發為傲的媽媽,已經生了許多華發;我看到爸爸曾經有神的雙眼,變得暗黃凹陷。就連爸爸身上的那些我曾經覺得的那些戾氣,都消散的無影無蹤。

    我本來是不想哭的,我其實都沒有想到哭這件事。可是眼淚就那麼不爭氣的冒了出來。兩年都沒有回家過年了。家里只有我一個小孩,以前每年,不管多忙,我都會提前一點點回家,幫忙去準備家里的東西,回家看看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對了,也好久沒回去看他們了,他們年紀已經這麼大了,可是我居然這麼久都沒回去看他們。

    “怎麼哭了,寶寶不哭啊。”看到我哭,媽媽連忙上前安慰我,雖然她也在掉眼淚。這麼多年了,媽媽還是那麼順口的叫我寶寶,一直都沒有變過,就算我現在已經是阿姨的年紀了。但在她的心中,我還是她的寶寶。

    我哭的更凶了,肆無忌憚。只有緊緊的抱著媽媽。媽媽的身上有一股子刺鼻的煙味,爸爸從不抽煙。肯定是火車上的煙味。

    家里里s市有點遠,雖然我每次都會給爸媽買飛機票,可是爸媽自己來的話,從來都是買臥鋪,睡一晚上,走漫長的一路。不管我怎麼說,但是他們還是堅持為我省下每一筆錢。

    還是小天在旁邊拉著︰“叔叔阿姨,一路過來累了吧,我們還是先回家吧。”

    等我們終于安頓下來,已經是快一點鐘了。媽媽忙著給我們收拾東西,又開始檢查冰箱,接著又開始了熟悉的嘮叨,用著她帶著則一點點口音的普通話︰“哎呀你們兩個大姑娘怎麼冰箱里的東西這麼少啊?是不是總是在外面吃啊?外面的東西不好,吃多了對胃不好。而且你不是腸胃不好嗎……”

    教訓歸教訓,媽媽還是手腳利索的把飯煮好,並且用從冰箱里找出的少的可憐的食材開始做飯。好久沒听到蔬菜滑進油鍋的“刺啦”的聲音了。

    我和小天就坐在飯桌旁,等吃的。就像小時候一樣,小天偶爾來我們家吃飯的時候,我們兩就是這樣,坐在小飯桌的旁邊,看著老媽在廚房里忙碌,偶爾瞄一眼爸爸在看的電視節目。

    恩,這次是看著我爸收拾行李。

    沒要多久,桌上就擺上了一道道家常菜。樸素但是香氣四溢,家的感覺。

    我好久沒有吃這麼多飯了,我看到小天也是這樣。都是一個人在外面奔波,不管會不會做飯,都沒有時間下廚,對我們來說,廚房幾乎就是個擺設,就是個放冰箱的地方而已。吃到最後,我們兩幾乎就是在搶菜吃,誰都不客氣。媽媽本來還煮的有點多的飯最後被我們一掃而光。

    吃完飯洗好碗,一場遲來的談話終于開始了。

    “回家好嗎?”媽媽小心翼翼的問我。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涵涵,不要說爸爸迂腐。可是你現在也這麼大了,還沒有一個穩定的生活。爸爸媽媽年紀也大了,真的不知道還能照顧你幾年了。你要自己照顧自己了。可是你現在這樣的狀態,我們怎麼能放心啊?”爸爸說話的語氣已經近乎哀求了,我從來沒听爸爸說過這麼軟的話。

    可是我真的不想這樣啊。

    “爸爸媽媽,我不會走了。就留在中國。”這個決定在我看到爸媽的那一瞬間就決定了︰“然後會好好找個工作的,如果遇到合適的人,也會早點結婚的。我會常常回家的,但是回家的話真的很難找到好一點的工作,我還是想留在這里。”

    “哎……你留在這兒就好,想你了,畢竟我們還能常來看你。你要是出去了,我們真的不放心啊……想的不得了……”媽媽說著說著,眼淚又要掉下來了。

    小天在一旁,連忙去拿抽紙了。

    “以後要回家過年啊,”爸爸有恢復了以往嚴肅的語氣︰“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也年紀這麼大了,你作為晚輩,要多回去看看。”

    “恩,知道了。”

    “在挪威過的怎麼樣?是不是都沒飯吃?怎麼瘦成這樣了?”媽媽握住我的手,說道︰“本來就沒有多少肉,現在收的皮包骨了。”

    “沒事啦,只是比較忙。”我笑著說。

    話題變得輕松多了,小天也加了進來,給我爸媽講我們以前有趣的事,我們在挪威一起的事。逗得我爸媽笑個不停。

    可是門鈴不合時宜的響了。

    “我去開門。”我站起來朝著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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