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來就是孤獨

l31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晝眠 本章︰l31

    這幾天,說好的挪威之行只是星星點點的去了幾個地方,突然就沒那麼多曾經的沖動了。只是一個人待在房間里,東拼西湊的寫點東西出來應付了事,心都已經不在我的身上了。

    外面有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滴答答的落在夜幕之中,我坐在窗台上,一根煙已經漸漸的燒到了尾,忽閃忽閃的,就這麼坐著,連天暗下來了我都沒有發覺,房間越來越昏暗,而窗外已經是華燈初上了。

    我強忍著不去找她,可是她的面容卻在我的腦海中越來越清晰。那天晚上我空白的記憶也一點一點的溜回我的腦海中。她的一點淚,她的一抹笑,在我的腦海中都愈發的清晰。

    我知道她只是把我當做一個陌生人,就連她對我說的名字,都不是她的本名。可能她已經後悔了吧,把自己那麼隱私的事告訴一個陌生人,想想也真是不放心呢。

    可是我怎麼就放不下呢?

    我掐滅了那根煙,房間里的最後一抹光都滅了。

    外面的雨還在下,我的身體,像是不受我的控制一般,徑直的朝夜色中走去。

    在雨幕的夜色中,那一抹紅暈顯得更迷人了。我推開門,好久不見,卻和初見時的場景宛若一致。她靜靜的靠在吧台上,細細的擦著酒杯,屋內只有幾個人淺淺的交談聲。安安靜靜。

    “hi,安妮。”我強裝鎮定的走過去。

    “恩?是你?”她有些許的尷尬,但隨即便正常的回應道︰“好久不見了,怎麼樣?這幾天玩的開心嗎?”

    “恩,還好,就是天氣不太好。”

    “是啊,好像上次見面之後,天氣就又變成這樣了,陰冷冷的。”

    “恩。”

    一不小心又提到了上次的事,我們兩個都有些尷尬。

    “來喝酒?”

    “恩。”

    “要喝點什麼?”

    “還是和上次一樣吧。”

    “好。”

    她熟練地給我倒了一杯酒。然後又轉過身去忙著其他的事。我只顧著看她,一杯酒也喝了好久。

    她仿佛是終于發現了我的目光,轉過身來笑著說︰“有什麼事嗎?”

    我有些不知所措,最後還是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她對這個問題有些疑惑,我便又問了一遍︰“你的名字,中文名。”

    她看著我的眼楮,目光灼灼︰“你為什麼非要知道呢?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

    “不,我想知道,關于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我把我想說的話,終于一股腦的全說出來了。

    “可是我不想說。”

    ……

    “是嗎?那,等你想說了,再告訴我吧。”我有些失望,但這個答案我還是想象到了的︰“那我能問一些你想回答的問題嗎?”

    “那要看是什麼問題了。”

    “你為什麼用安妮這個名字呢?”我實在不知道該問什麼,所以就隨便找了個話題開口,“能回答嗎?這個問題。”

    “這個可以。簡單,好記。這就是理由。”她咯地笑了。

    “沒有更多的理由了?”

    “還有啊……你看過《綠山牆的安妮》嗎?我從小就希望自己能夠成為像安妮一樣勇敢而且熱愛生活的人。可惜現在已經這麼大了,也只能用和她一樣的名字來安慰自己了。”

    “你很堅強。”我看著她,真切的說。

    “可是不熱愛生活。”她苦笑了一下︰“準確的說,是生活不愛我。”

    “那以後我叫生活好了,我會好好愛你。然後,讓你愛上我,愛上生活。”我腦子一熱,看著她,將我這幾天所思所想全都說了出來。

    她有點愣住了,過了好久,她才緩緩的說了一句︰“如果你是為了那天晚上的事……”

    “和那天的事沒關系,就算我們什麼也沒發生,我也會喜歡上你的,我喜歡你,第一眼就喜歡上了。”我有些激動,聲音在本來就沒幾個人的酒吧空蕩蕩的回響。

    “可是我們都不了解……”

    “我叫李楓,二十七歲,家在s市,現在是一個專欄作家,沒錢沒房沒車。匯報完畢。”

    “就這些?”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恩,還有,我有兩任女朋友,第一任是大學里談的,兩年。第二任是我曾經在公司里的助理,談了三年,然後和我的領導在一起了。再然後我就辭職了,當了現在的這個……恩……自由作家。”我無奈的聳聳肩,雖然這件事過去了那麼久了,現在想起來也對她並沒有什麼感覺了,但是畢竟關系到我的男性尊嚴,每每提起都難免尷尬。但是也奇怪,對她說這些事我到沒什麼尷尬或不安,感覺就是在講別人的故事一樣。

    我雖然已經沒什麼感覺了,但是她反而看上去更加尷尬。

    “對不起啊……其實你可以不必說這些的,我只是開玩笑而已。”她的臉上浮現一絲抱歉的神情。

    “沒事的,我也很久沒聊起過這些事了,說出來,還舒服點。”我笑著說腦海中卻不由自主的浮現了她那天晚上對我說的話。

    ‘終于有人來听我將這些事了’

    原來有個傾听自己的人是這麼暢快而美好的一件事。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能夠成為听你說話的那個人。什麼時候都好,什麼事都好,只要你願意說,我就願意听。”我認真的看著她的眼楮。

    我真的好喜歡這家餐廳里昏暗的燈光,雖然暗,卻恰到好處的打在她的臉上。她像油畫中的美人一樣,靜靜的靠在桌邊,仿佛時間都靜止了。她就那麼恰到好處的和整個環境融為了一體。我真的只想坐在一旁,看著她靜靜發呆靜靜思考的神情。當我後來在想起這個畫面的時候,我想,如果之前,我對她的感覺是喜歡,是愛。那麼在這個時刻,我是真的迷上了她,無法自拔。

    “你信基督嗎?”她突然這麼問我。

    我遲疑了一下︰“不,我不信教。”

    “這周的禮拜,你要去嗎?”她詢問的眼楮顧盼生輝。

    “當然,如果不打擾你的話。”我激動的心情無以復加。

    “不會,有人能陪我當然好了。周日見。”她朝著我客氣而又疏遠的笑了一下,便轉身離去了。

    我一個人坐在那兒,酒在玻璃杯中明晃晃的。

    還是那杯酒,我一飲而盡。

    錢壓在酒杯下,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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