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子明白他的想法,可是想起剛才他自己所受的痛苦,再加上,剛才這個情況,並不是他所主導的,下次還會不會激發這樣的情況,冬子並無把握。因此,他沒接話。
只听徐景陽又說︰“這青珠我也看不出是什麼東西,我在地廬找到如實時,是這顆青珠護住了他,才讓他能保住一口氣活著回到這里。但這顆青珠是怎麼出現的,為什麼會護住如實我卻不知,如實現在這個情況,我也沒辦法問他。但今天發生的這個事情,基本可以斷定,這顆青珠與你之間應該有些淵源。冬子,雖說每個人都有秘密,我或許不該打听,但事關如實的生死,我還是想冒昧的問一下,你左胸上的那個印記到底是什麼?”
冬子詫異地看著徐景陽,道︰“那個印記,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不過,那顆青珠,是我送給白大哥的!”
徐景陽怔住了。
這是他所沒有猜到的。不過,這樣的答案,也解釋了剛才這一幕。這顆青珠是冬子的,那剛才會發生這樣一幕,也能理解了。
“這顆珠子,從我記事起就掛在我的脖子里。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只知道,這個東西關鍵時刻能救我一命。三年前那時候,我听說白大哥要去地廬,我听人說,那地方很危險,我就把青珠給了白大哥。”冬子沒再說下去。
徐景陽看著冬子,半響,他忽然笑了起來。
冬子奇怪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徐景陽走了過來,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冬子皺起了眉頭,他從來不喜別人摸他的腦袋。但想到此人是徐景陽,他還是忍了。
“看來,老天都憐憫如實。”徐景陽笑著說道。
從石室出來後,徐景陽交代冬子,讓冬子這兩天回去好好休息,三天後再跟他去一趟石室,試試能不能再次激發青珠。
冬子答應了。
白如實人不錯,若是真能救活他,痛一會就痛一會吧。
夜里,小黑不知去了何處瀟灑,又沒了蹤影。樓里就剩了冬子一人,他坐在床邊,手里拿了一把銅鏡,正仔細地檢查著自己的左胸。
此刻左胸上,光潔無比,哪里還找得到白天出現的那個火焰印記。仿佛那一切,不過是個夢一般。
冬子對著銅鏡研究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
冬子無奈,只好放棄。
只是,這個印記的事情,卻烙印在了他的腦海里。他想起白老頭,他想,要是他在,或許就能問一問他。或許,他還有能救醒白如實的法子呢!
只可惜……
冬子又忍不住哀傷起來。
兩天後,徐景陽又帶著冬子去了石室。只是,這一次,冬子就是把左胸都貼到了青珠上,那青珠還是毫無反應,依然不溫不火地散發著他那不淺不濃的光。
不過,兩天不見,白如實的氣色看著已然好了不少,呼吸也比之前平穩了不少。
徐景陽有些失望。冬子雖有心幫忙,卻也有心無力。
離開石室後,徐景陽將冬子送到院子里就走了。他走後沒多久,流雲忽然跑來了。他來,是告訴冬子,徐景陽替他報名參加了試劍大會。
冬子听完愣了愣後,立即高興起來。
他趕緊問流雲︰“這試劍大會有什麼規則嗎?你快跟我說說。”
流雲笑道︰“你不用緊張,還有大半個月呢。這段時間,你先好好修煉,穩固一下自己的境界,熟練一下劍法招式,等到大會前兩天,會有具體的規則公布,到時候會有人來通知的。”
流雲這麼一說,冬子也就放心下來。
流雲又與他說了幾句後,便準備走。冬子忽然想起大牛,便叫住了流雲,問︰“大牛,你還記得嗎?現在在青雲峰。”
流雲愣住了。
冬子皺了皺眉頭,又道︰“就是李明一!三年前,老跟在我屁股後面那個!”
流雲頓時想了起來,不過,很快他的臉上神色就變得古怪起來。冬子很快嗅出了一些不對,忙問︰“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流雲看著他,奇怪地問︰“你沒听說過嗎?”
“听說過什麼?”冬子反問。
流雲回答︰“他去年的時候,被人打了。傷得挺重的,現在雖然傷恢復了,但據說傷到了根本,可能會影響以後的修行。那次之後,他再也沒出現過!”
流雲的話,讓冬子怔住了。他呆愣了好一會後,想起之前他與徐景陽說自己想去看大牛,徐景陽說大牛出山了,可見,徐景陽當時應該是為了瞞他,所以才故意這麼說的。
冬子臉色難看,他想不通徐景陽為何要瞞他。這事情,遲早他是會知道的。他更生氣的是,到底是誰下了這麼重的狠手。大牛的性格,冬子清楚,他一直以來都是膽小怕事的,這事多半是別人故意下的黑手!
冬子想到此處便問流雲︰“是誰下的手?”
流雲回答︰“是正德峰的人,不過具體是誰不清楚。當時有好幾個人在。”
冬子問這幾個人都是誰,流雲似乎是看他臉色不好,擔心他一沖動找去正德峰與人算賬,所以含糊過去了。
冬子也沒再追問,但正德峰這三個字卻暗暗地被冬子記在了心里。
第二天,冬子一大早就出門了,流雲過來找他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
流雲想起昨天冬子那黑沉的臉色,當即覺得不好,于是趕緊去找了徐景陽,說了昨天他與冬子說起大牛的事情,徐景陽一听,責怪了一句流雲多嘴後,又立即往正德峰趕去。
可是,徐景陽也不好與正德峰的人明說,自己是擔心冬子來尋仇,所以才過來等著。于是,與正德峰的峰主干坐了大半個時辰也沒等到冬子出現後,只好先離開了。
他又去青雲峰,可青雲峰同樣沒看到冬子。
那冬子去了哪里呢?
徐景陽擔心冬子出事,可這大青山除了九峰之外,還有些沒有名字沒有人住的山峰,這莽莽林海,其中之大,要想找個人,與大海撈針又有何異。
徐景陽沒了辦法,只好先回去等。回去後,正好看到失蹤了幾日的小黑又出現了,徐景陽知道這小黑與冬子之間似乎有些奇怪感應,便問小黑︰“你知道冬子去了何處嗎?他現在身份復雜,若是單獨在這山里面亂走,我擔心他出事。”
小黑回答︰“他在斷劍峰,與那些猴子打架呢!”
徐景陽頓時一怔,旋即苦笑起來。
這小子……
大半月時間,一閃而逝。這段時間里,冬子住在了斷劍峰,天天與那些猴子打架,仿佛回到了從前,唯一不同的是,那三個老頭再也沒出現過。
距離試劍大會還有兩天的時候,冬子鼻青臉腫,蓬頭垢面地回來了。不過,此時的他,與半月前的他已然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他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劍,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一種鋒利,甚至暴戾的氣息。
他出現在景陽峰的山道上時,將那些踫到的弟子都嚇得不輕。要不是踫上小胖認出了他,恐怕其他人都要去通報師長來將他當作賊人抓起來了。
小胖有些戰戰兢兢地站在離冬子大概一丈遠的地方,不敢靠近,小心翼翼地問︰“冬子,是你嗎?”
冬子看了他一眼,點了下頭,然後張嘴問道︰“有吃的嗎?”嘶啞的聲音,如同木鋸割過堅硬的木頭,听得小胖都打了個哆嗦。
小胖趕緊說︰“有!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去弄!”
冬子毫不猶豫地說道︰“肉!”
他很餓。這半月時間,他的生活就是無盡地戰斗,餓了就摘幾個野果子填填饑,困了就找個樹靠著隨便眯上一會。
山里的猴子都被他打煩了,現在看到他,都想逃了。雖然,真的打起來的時候,冬子依然打不過他們。
小胖帶著冬子去了他的住處,然後不知又去哪里弄了一盆肉來。冬子一口氣吃了半盆,而後就在小胖的床上倒了下來,呼呼睡去。
小胖看著他那邋遢的模樣,雖然心有怨言,卻也不敢反對。
冬子這一覺睡了一天的時間。醒來時,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小樓里。
醒來後沒多久,流雲就來了。看到他,流雲有些嫌棄地說道︰“你終于醒了啊,趕緊去洗洗吧!”
冬子看了看自己,確實有點髒。于是,趕緊去洗了一下。洗完出來,換了一身干淨衣裳,頓時神清氣爽。
“這是試劍大會的流程安排和規則,你看一下,明早辰時,由二師兄帶隊,出發去正德峰。你到時候別遲到了!”流雲看著他,說完後,立即轉身出去了。
半個月前,冬子誰都沒說就消失了,害得流雲被徐景陽批評了幾句,流雲此刻心里還記著仇呢!所以,話也不想與冬子多說。
冬子覺得流雲今天的態度有些冷,卻也不知是這個緣故,只當是今天流雲自己心情不好。
流雲走後,冬子將流雲送來的試劍大會的流程安排和規則看了一遍,倒也不復雜。
這試劍大會,主要是針對合一境以下的弟子。合一境以下弟子,按照境界劃分,每個境界的弟子,兩兩抽簽捉對進行比試,勝者進入下一輪,直至決出三甲。
至于規則,就有一點,點到即止。畢竟這試劍大會,只是讓弟子間相互切磋的,而不是你死我亡的真正打斗,所以點到即止便可。
但到時候,是否真的能做到點到即止,卻也不好說。不過,像這種比賽,一般都會有修為厲害的師門長輩坐鎮,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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