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濟南府難下
馮二馬听到年輕人告訴自己這些，連忙小雞吃米似地點了點頭，看著地上血跡，露出一副有些害怕又恍然大悟的表情言道︰“不是吧！又有人被吃了？還好還好，不是我們。”
“為什麼！”船老大面露青筋，看向二馬，表情有些猙獰。
“什麼為什麼？”二馬裝出一臉無辜的模樣反問。
四周的游客也是不知道為何船老大會突然變了臉色，表情那麼難看。
察覺出四周氣氛不對，船老大這才連忙收起自己憤怒的情緒，露出一副慶幸的表情︰
“還好不是你爺倆！擔心死我了？你們可是我勸上船的，如果出了事，我真的是愧疚無比。剛才問為什麼就是問問你們為什麼這麼晚才出來，讓我們白擔驚受怕了一遍。”
二馬聳了聳肩膀︰“我們昨夜聊人生聊得晚了，所以起得晚。”
隨後二馬又向眾人感謝︰“多謝大家關心，我們爺倆兒命大著呢，這江中宵小可不敢要我們的命。”
說罷，馮二馬斜眼打量了一下一旁強擠出笑容卻比哭還難看的船老大。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不對啊！那這血哪來的？”
這時候，之前見到二馬時被船老大打發走的那個大副慌慌張張回來了，小聲在船老大耳邊嘀咕了兩句。
船老大劉晉汾的表情從嚴肅變成氣氛，又變成不可思議。
二馬看著大副那副慌張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揚，心中暗暗冷笑了一下。
哼！看來是發現那家伙的尸體了。也好，不用自己花功夫解釋了，我就不信你敢捅出這事兒！
二馬從下刀的那一刻心中就早有打算，他猜到船老大既然如此安排和掩藏被殺害人的尸體，必然是不想讓大家發現這是一條黑船的秘密，所以他篤定就算對方知道人是他殺的，也不敢公開發難！
這便是二馬心中的底牌！也是他敢下手還不跳江逃跑反而回到船艙舒舒服服睡了一覺的底氣！
對方沒有點破，二馬也老神在在地站在那里，插著雙臂，和眾人站在一起等待答復。
听完大副所言，船老大掃了一眼眾人，二馬能從其眼神中感覺到那股殺氣。
隨後船老大低下頭，收起了那隱藏在眼楮深處的寒芒，換上一副更加悲痛的表情，低語道︰“各位，一個很不幸的消息。我船上的一名叫鍋子的船員剛才被發現失蹤了，想必被魚怪襲擊的人可能就是他，所以各位晚上千萬不要隨意出艙門上甲板！”
“什麼！船員都被吃了！”
“太危險了！”
幾個靠著船沿的游客紛紛向甲板中心靠了幾步。神色都是緊張萬分，一陣後怕。
二馬此時靠在船沿，看著身下滔滔江水，吹著涼風，心中卻得意無比，更有一種泄憤之後的快感。
果然！如我所料。
……
發現船員鍋子失蹤被吃，只是一個小插曲。很快，船便行駛到了山東境內的濟寧府停靠了下來。
濟寧府是孔孟之鄉，如今卻也在天災之下千瘡百孔，遠遠看去，如同一片亂石堆。
甲板上見過船老大露過臉後，二馬便回到船艙內一直守著昏睡不醒的老頭。
直到船快到了濟寧府時，老頭歐陽震華才渾渾噩噩地醒了過來。
二馬把昨夜發生的一切如實告訴了老頭，對于他，二馬不再有任何隱瞞。
听著二馬小聲說著昨夜的驚心動魄，歐陽震華臉色隨著劇情的斗轉千回而不斷變化著，當听到二馬險之又險在那鍋子就要一刀剁掉自己腦袋的剎那殺了他救了自己時，饒是他定力十足，也是驚呼了一聲，渾身冷汗，暗暗後怕。
二馬把自己肢解尸體藏于冰庫中偽造出被魚怪吞吃的假象也告訴了老頭。
歐陽震華听後只是沉默，隨後卻也點了點頭贊同他的做法。因為那時候二馬不可能跳江獨自逃走，他也沒那個水性，這麼做是最穩妥的方法。
雖然有些殘忍。但是用二馬的話來說，對待這群畜生，留不得情！
兩個人很快收拾好了行禮，準備就在濟寧府偷偷下船開溜。
然而，他們二人卻發現船艙外始終有一雙眼楮盯著他們，就連上廁所都會“偶遇”一些船員。
重新回到船艙內，二人小聲商討著。
“怎麼辦？我們被人盯上了!船馬上就又要開了！要不直接跳船吧！這里離岸邊又不遠！我雖然不怎麼會游泳，起碼淹不死！”二馬神色有些緊張，因為這一切似乎和自己計劃的不太一樣了。
“別！我們倆水性比起那些船員如何？”歐陽震華搖了搖頭問道。
“自然是沒法比！”二馬撇里撇嘴，生死攸關之事，他可不敢吹牛。
“那不就得了？我們倆一下水，萬一船老大派幾個懂水性的人下水跟過來，那我們倆就真的是任人宰割了。”
“那可如何是好？”二馬皺著眉。“要不干脆我們和他們拼了吧！告訴船上其他人一起動手沖下船！”
“那會造成更多的傷亡，萬一對方手中有連發槍，我們可能一個都跑不掉！這個我早和你說過。”歐陽震華也否定了這個想法。
“溜也不行！拼也不行！難道就在船艙里等著他們下手不成？”二馬氣急敗壞，躺在床鋪上踢著雙腿。
“放心，只要船上還有其他船客，他們就不敢輕易下手，這些日子，我們盡量和其他船客在一起，不給他們偷偷下手的機會，晚上睡覺換著守夜，看能不能找機會打听清楚他們到底有沒有槍，有幾把槍，再考慮要不要和他們魚死網破。”歐陽震華終究沉穩老練，幾句話就想出了辦法。
“另外，確實要通知船上其他船客，避免再有船客被宰殺，我們不能直接這麼告訴大家，那樣會引起恐慌，我們要找機會聯系上那幾群人中管事的，說的上話的，我們告訴他們，再由他們告知自己的那群人。”
“也只能這樣了……”
“那我們就開始行動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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