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所以有壽命,其實是人體細胞逐漸衰老,所以才會發生死亡這種事。細胞衰老的速度越快,這個人的壽命就越短。
張無忍推測,冰墓的人之所以會活很長時間,完全是因為他們掌握了一種用低溫來遏制細胞衰老的技術。
這種技術能把人的衰老細胞冷凍起來,以極其緩慢的方式來活動,又不會妨礙這個人的其他正常功能,所以他們全身冰冷,猶如一塊行走的冰塊。
無壽人的成分極其復雜,有中國人,也有外國人。有活了幾百年上千年都不死的老怪物,也有幾十年前找到冰墓的驅魔人。
據說在民國期間,就曾經有人糾集了一伙厭惡了戰爭的驅魔人,想要找到長生不死的捷徑。他們穿著簡陋的防寒設備,跋山涉水,一路艱難,從此之後就杳無音信。
有資格能找到冰墓的都是頂尖的驅魔人,所以冰墓里的驅魔人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頂尖高手,而且還是不分年代的高手。
我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這群人能在全國各地掀起一番風浪來,原來竟然有偌大的來頭。人家都是活了幾百年的老妖怪了,我敗在那個白衣怪人手里也不算冤枉。
就是不知道他們在世界各地挑釁驅魔流派到底為了什麼。
張無忍告訴我,我若是想要繼續修心,最好找那些偏僻的鄉鎮,先鎮壓住墮落王。我若是靜不下心來,就來一趟北京。現在帝銘上校完全接手了特案處,正在召集人手,準備應付這次劫難。
我一听帝銘上校竟然成了特案處的老大,不由喜出望外。說真的,我對那個辦事不擇手段的徐劍秦一點好感都沒有,也正是因為徐劍秦,才讓特案處在酆都鬼城里鎩羽而歸,不但鬧的國內驅魔人關系緊張,甚至還徹底跟超自然現象研究防御署翻臉了。
張無忍說,徐劍秦這段時間一直待在無菌病房里,特案處群龍無首,若非有鄧伯川及時出手,恐怕早就被千魂給打壓下去。
據說上面有人對徐劍秦的剛愎自用已經頗為不滿,趁著帝銘上校甦醒,于是就一手提拔了他,讓帝銘上校全權負責特案處。
雖然沒有任命為處長,但行使的卻是處長的權利。
帝銘上校掌權之後,特案處里面其實有很多人表示不服氣。他們認為帝銘上校雖然能打,但特案處在國際上卻代表的是國家的臉面。
除此之外,還要跟國外的驅魔人們進行溝通,還要管理內政,帝銘上校是特案處第一高手,這話一點不假,但若是說處理亂七八糟的事,帝銘上校可就不行了。
更何況徐劍秦雖然被奪權了,可畢竟沒死,還在無菌病房里養傷。那些徐劍秦培養出來的班底對帝銘上校是處處掣肘,消極怠工,弄的帝銘上校也是沒斑點脾氣。
帝銘上校知道想要坐穩特案處的位置就必須要有兩個條件,第一個是強大的外援來為他誠邀,第二個就是培養自己的班底。
他的班底是怎麼培養的我沒興趣,因為我們陰陽店鋪就是帝銘上校強大的外援。張無忍,何中華,還有鐵木耳,甦子安等人,全都為了帝銘上校能坐穩這個位置,趕往了北京。
我對帝銘上校這人感覺很好,他出身軍隊,辦事喜歡干脆利索。又重情重義,不會跟徐劍秦那般迂腐。他要是坐穩了特案處老大的位子,估計我就能徹底放心了。
所以我毫不猶豫的說︰“去北京!”
張無忍鄭重的說︰“老于,你可要想好了,現在的北京就是一個大泥潭!誰進來了都別想干淨的出去!”
我對老張的話毫不在意,一方面我的確是想幫助帝銘上校,另一方面,我也想去一趟特案處的總部,人們都說特案處的總部對妖魔鬼怪來說就是禁地中的禁地,到底是多麼個厲害法,我也想去長長見識。
只不過我那時候根本就沒想到,說北京是一個大泥潭絕對不是老張危言聳听,事實上,應該用一大片沼澤地來形容這個現代化的國際大都市才對。
關于冰墓的事情,我只是簡單的跟白家眾人說了一下。至于白家大伯是想選擇跟無壽人叫板,還是打落牙齒活血吞,那就是白家的事情了。
反正背棺人已死,白衣怪人不見蹤影。我只好收拾了一下東西,訂了一張趕往首都機場的機票。
我抵達首都機場後就給老張打了個電話,問他要了地址之後,就準備攔一輛出租車直奔目的地。不成想還沒走出航站樓,就看到了一個熟人。
那是一個坐著輪椅,頭發蒼白的老人,老人身邊簇擁著十幾個身穿黑衣的壯漢,壯漢之中,還有一些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在忙前忙後,一直給老人檢查身體。
這個老人赫然就是中國第一鬼商人,程誠。
據說特案處有一半以上的靈異物品是程誠的集團供應的,所以程誠跟特案處的關系向來是極其微妙。特案處想要控制住程誠,讓其為自己效力。
而程誠卻不想以這些物資來扼住特案處的脖子,讓特案處成為自己手中的一柄刀。只不過徐劍秦早就看出了程誠這人心懷不軌,特案處就算是原地解散,也比將來落入程誠的手中要好。
現在這家伙來北京,估計也是知道特案處換主人了,想要增加一些自己貨物的份額。
我跟程誠也算是有點私仇了,畢竟五爪金龍的龍魂早就被我給弄沒了,也相當于斷了程誠的一條生路。不但如此,我還成了養龍人的龍王大人,更是讓程誠圖謀已久的計劃從中夭折。
這下雙方在航站樓見面,一個個的吹胡子瞪眼,站在程城身後的馬從越甚至還把手放在了腰間,抽出了一柄木頭制作的匕首。
估摸著也只有這種木質東西,才能通過安檢帶進機場。
我見馬從越雙眼凶光畢露,似乎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把我給抓起來。我咳嗽了一聲,說︰“各位,好久不見。您不會是想在這里動手吧?”
程誠眯著眼楮看了我一眼,說︰“龍王大人,又見面了。”
我看了看干癟癟的小老頭,笑著說︰“程老板,好久不見了。”
我很警惕的沒有靠近,畢竟他們人多勢眾,膽大包天,真要想在航站樓里動手,他們也能順利的沖出去。
程誠揮了揮手,馬從越就不動聲色的收起了自己的木質匕首。但是這家伙明顯看我的時候有點不順眼,總想著如何才能在不驚動外人的情況下把我抓住。
我笑著說︰“程老板,來北京發財了?”
程誠微笑著說︰“龍王大人不也是來這里了嗎?”
我打斷了他的話,說︰“程老板,咱們換個稱呼好不好?龍王大人這個位置可不是我要坐的,是那群稀奇古怪的養龍人給我強加上的。這龍王大人誰愛當誰當,反正我不當!”
程誠笑了笑,並沒有在稱呼上跟我糾結,而且他也沒有在航站樓里動手的意思。跟我打了個招呼之後,就讓醫護人員推著輪椅離開了航站樓。停車場那邊,早已經有三輛奔馳商務車在那等著。
我眼睜睜的看著程誠上車,心中羨慕極了。人家一抵達北京就有專車接送,而我卻得自己找出租車過去,甚至連個接機的人都沒有。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就告訴司機後就要去外館斜街。出租車司機歷來是一個很能侃的職業,這個司機在同行里估計又是高手中的高手,在路上的時候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全都是最近京城里發生的怪事。
他說︰“小兄弟,來這旅游來的?”
我隨口敷衍道︰“是啊是啊。”
司機又說︰“小兄弟,不是哥們兒我說你,听哥們兒一句勸,這段時間在晚上千萬不要出門。”
我一听這話就來興趣了,說︰“怎麼回事?”
司機神秘兮兮的說︰“鬧鬼唄!听說還有僵尸,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一到了晚上就四處游蕩。誰遇見了誰倒霉。”
我听的暗暗心驚,特案處這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要知道這里可是天子腳下,國運壓身。平時出現一兩個厲鬼害人的事情,立刻就會被精力旺盛的特案處外勤給抓的抓,槍斃的槍斃。
自從建國以來,別的地方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靈異事件發生,但是帝都卻真的很少有鬼害人的事情。就算是有,要麼是謠言,要麼就被特案處低調處理了。
可現在連一個跑出租的司機都知道了帝都鬧鬼,說明這里的確是發生了一些不可捉摸的事情。
說不得現在帝銘上校已經焦頭爛額了,所以才無法管控那些無法考證的靈異事件。
我漫不經心的問司機,大晚上的到底哪里鬧鬼?
司機著話匣子一打開可就剎不住車了。一邊開車一變跟我瞎聊。什麼只有半截身子的半身死靈啊,沒有腦袋的無頭鬼啊,還有那些攔路的女鬼,坐在車上非得要隻果吃,要是沒有隻果就張開血盆大口來吃人。
我听了半天也沒听出個所以然來,盡都是一些沒有依據的民間傳說。于是就打了個哈欠,表示自己對這些鬼故事一點興趣都沒有。
那司機急了,說︰“哥們兒,打哈欠幾個意思啊?是不是覺得我老劉說的都是假的?我跟你說!老劉我這輩子從來不說謊話!現在的北京城真的鬧鬼!我能看的到!”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正好在後視鏡里看了我一眼,當我看到他眼神的時候,立刻渾身就打了個機靈。這司機是陰陽眼啊!
陰陽眼大家都知道,就是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按照科學點的說法,就是大腦處理腦電波的時候發生異常,能夠呈現在大腦里面。
一個開車的司機竟然還有陰陽眼,倒是有點意思。他一邊說,一邊指著路邊的街燈,說︰“不信你看,那個路燈上面就掛著個吊死鬼。”
我透過車窗極目望去,果然發現一根路燈上面掛著一個黑影。那黑影散發出來的陰氣影響了燈光,以至于路燈忽明忽暗,詭異至極。
當時我就納悶了,這個司機也不過是個普通人,但當他真的看到鬼以後,怎麼會一點都不害怕?
想到這一點後,我忽然抬起頭來,沖著開車的司機說︰“哥們兒,您到底是誰啊?是不是覺得我于不仁好欺負,才要我上車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