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肯斯坦是什麼人?赫赫有名的凶人榜第二,跟帝銘上校打一架都能全身而退的存在。
當初他硬生生的殺出超自然現象研究防御署,手段之殘忍,心腸之狠辣,嚇得那群黑衣人和科學家們噤若寒蟬,甚至連追都不敢追。甚至直到現在,那些大科學家都不敢真正的對弗蘭肯斯坦進行抓捕行動。
可就這麼一個絕世凶人,竟然被尸萬歲如此看不起。
我身子向後縮了縮,唯恐弗蘭肯斯坦勃然大怒連累到我。不過後退歸後退,我心里還是希望這兩個家伙干一架,看看誰更厲害一點。
那知道弗蘭肯斯坦被罵了一句之後,竟然一句話也沒說,只是訕訕的縮回手去,又端著一盤魚香肉絲倒進了嘴里。他嚼了兩下,又皺了皺眉頭,噗的一聲吐的滿地都是。
弗蘭肯斯坦吃飽喝足之後,就跟老僧入定一樣靜靜的坐在了椅子上,閉著眼楮開始休息。過了一會兒,外面又傳來一輛車的引擎聲,車輛停在門外之後,腳步踢踏,又進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我也認識,是巴黎地下墓穴的守墓人,貝爾納。
我倆是一起來大雪山寺的,只不過後來我為了那群僧人跟尸萬歲拼命,貝爾納卻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連我被活捉了都不曾出現。
想想也是,這家伙是沖著弗蘭肯斯坦來的,自然是自己的事比較重要。而且別看他現在來了這個小店,八成也是因為弗蘭肯斯坦在這。
嚴格來說,貝爾納這人已經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活人了,可他進來之後,仍然一言不發的拖過來了一張椅子,拿起一雙筷子就開吃。
才吃了兩口,貝爾納就煩躁的甩掉筷子,直接開始下手抓。他的雙手都是森森白骨,五指叉叉倒是比筷子好用多了,當場就吃的酣暢淋灕,一蓬大胡子上都油光水量的。
奇怪的是,尸萬歲仍然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就像是桌子上的飯菜不是他的一樣。
貝爾納吃的很少,畢竟他現在全身都是骨頭架,也沒個內髒。吃東西的象征意義要比實際意義大了很多。他從旁邊抽出餐巾紙仔細的擦了擦雙手之後,就跟尸萬歲說︰“哎,這壺酒不錯啊。”
尸萬歲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聲︰“你也不配喝這酒。”
貝爾納也沒生氣,在那嘿嘿的笑︰“當然,不死人的生死酒。嘿嘿,天底下有資格喝的人不超過十個。”
尸萬歲沖著貝爾納說︰“若是你再能活二百年,或許就有資格喝這一壺酒了。可惜了。”
我依稀明白過來,這一壺生死酒有沒有資格喝,原來是看年齡的啊。說起來貝爾納雖然是驅魔人中的前輩高人,活了足有一百多歲。可真要跟不死人比起來還真差了不止一倍兩倍的。
畢竟光是記錄在冊的五個不死人,最年輕的也有將近五百歲了。
不過通過這一點,我也確定了尸萬歲在這要等的絕對也是一個不死人,就是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
貝爾納嘿嘿一笑,不去接尸萬歲的話茬,而是對弗蘭肯斯坦說︰“孩子啊,你考慮的到底怎麼樣了?我跟你說,只要你答應去巴黎的地下墓穴,保證你有六百萬尸骨隨意使用!你看,你在外面被人追的滿世界亂竄,苦不苦啊?只要你一句話,我保證你不再是凶人榜上的成員了!”
弗蘭肯斯坦怒道︰“老家伙,誰他娘的是你的孩子!老子沒有父母!老子是尸塊縫出來的!”
貝爾納拍著胸脯說︰“好孩子,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就是你的父母!只要你願意去巴黎的地下墓穴……”
我听的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這貝爾納還真,竟然連這種話都說的出來。看來這老家伙已經急眼了,再找不到巴黎地下墓穴的傳承者,那六百萬尸骨一旦暴動,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弗蘭肯斯坦氣得渾身哆嗦,現在又听到我在笑,從桌子上抄起一個空盤子劈頭蓋臉的就朝我砸過來。
若是在平時,這一下自然砸不到我。可我現在身上還有陰骨散的藥效,身子病懨懨的,精神頭也不好,根本就躲避不開。
我眼睜睜的看著盤子到了自己面前,心里一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你姥姥的弗蘭肯斯坦,追你的是貝爾納,我不就是笑了一聲嗎?至于拿我出氣?
眼看盤子就要砸在我腦袋上,以弗蘭肯斯坦的力道,這一下怕不是要筋斷骨折了。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一只手陡然出現在我面前,直接就捏住了飛過來的盤子。
轉頭一看,才發現是尸萬歲幫我接住了盤子,然後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
尸萬歲怒道︰“吃了老子的東西,還要對老子的俘虜動手?你們兩個,要打架的話就給我滾出去打!要是想陪酒,就老老實實的在這坐著!”
他這一發怒,剛才還劍拔弩張的貝爾納和弗蘭肯斯坦立刻就不說話了。兩人一左一右坐在桌子旁邊,但是一個怒氣沖沖,一個嬉皮笑臉。
我沒想到尸萬歲這一句話這麼好使,能讓這兩個桀驁不馴的家伙老老實實的坐在這一言不發。不過轉念一想,他倆應該不是給尸萬歲面子,而是在給那個還沒到來的客人面子。
可那個客人又是誰?
三個不人不鬼的家伙正襟危坐,誰也不去吃東西了,都盯著那一壺散發著凜冽清香的青稞酒。過了好一會人,弗蘭肯斯坦就有點忍不住了,他低聲罵道︰“尸萬歲!那個人要是不來,我就活活撕了你!”
貝爾納順口就說︰“我幫你撕了尸萬歲,你跟我去巴黎地下墓穴做守墓人,好不好?”
這貝爾納跟狗皮膏藥一樣死纏爛打,要是換成一般人,早就被弗蘭肯斯坦給生撕了。可偏偏貝爾納身為天下七老之一,一身本領出神入化,恰好能壓住弗蘭肯斯坦一頭。
所以弗蘭肯斯坦對他是恨得牙癢癢,卻偏偏又奈何不了他。
弗蘭肯斯坦氣得渾身直哆嗦,說︰“老東西!老子自己不會撕嗎!閉上你的臭嘴!”
兩人在這爭吵拌嘴,根本就沒有把尸萬歲放在眼里。我清楚的看到尸萬歲額頭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估摸著這家伙也有點受不了貝爾納和弗蘭肯斯坦了。
不過我倒是覺得很奇怪,因為尸萬歲帶著我一路狂奔,根本就沒有主動邀請這倆人,可偏偏貝爾納和弗蘭肯斯坦卻自己跑來坐在椅子上大吃大喝。
當然,吃喝什麼的自然不算什麼問題,可關鍵是以尸萬歲的脾氣,為什麼沒有跟這兩個家伙翻臉?還有,貝爾納和弗蘭肯斯坦為什麼會一進屋就要大搖大擺的埋頭大吃?連招呼都不給尸萬歲打一個?
雖然腦子反應有點遲鈍,可只要仔細想想,很快就把其中的幾個關鍵詞串聯在了一起。
生死酒,陪酒人,還有那個一直未曾出現的主客。這些線索在我腦子里只是稍稍過了一下,我就不由自主的長大了嘴巴。
這個規格,好像是圈子里極其少見的生死禮啊。
生死禮是一種接待的禮節,只用在身份地位極其尊貴的驅魔人身上。最主要的是,生死禮是上古流傳下來的禮法,除了一些活了上百歲甚至幾百歲的老家伙之外,基本上很少有人用這種禮節了。
尸萬歲活了幾百年,自然是懂得生死禮的一些基本規矩。所以他以黑店為地點,以豐盛的菜肴待客。最主要的是,他還有生死禮之中最不可缺的東西,生死酒。
以及兩個身份地位都很高的陪酒人。
關鍵問題是,這個陪酒人還不能是邀請過來的,而是聞到了生死酒的醇香自願過來的。當然,能知道生死酒的人必定也知道生死禮,哪怕是有天大的危險也要過來看看究竟是誰要用生死禮宴客。
以及客人到底是誰。...“”,。(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