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好說歹說,蔣先生就是不肯上車跟我們走。倒不是因為蔣先生矯情,而是因為他這個流派的規矩就是如此。
既然如此,我們也沒有勉強。而是恭恭敬敬的跟蔣先生告別,然後上了大輪寺的奔馳車。車上的育婆羅大師見我們對蔣先生如此恭敬,也有心想要巴結一下,結果蔣先生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安慰旁邊噘著嘴的小女孩。
育婆羅大師討了個沒趣,干笑兩聲,就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臨走的時候他還跟周圍的驅魔人們打了個招呼,請他們跟著車隊走。
外來的驅魔人們大部分都是開車來的,當下就笑嘻嘻的開車跟在了後面,少部分沒有車輛的也上了其他的奔馳商務車,車隊浩浩蕩蕩,很快就離開了這里。
在車上的時候我就忍不住問張無忍,說,老板,蔣先生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你們倆都對他這般恭敬。他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的啊。
張無忍說,沒什麼特別的?你知道蔣先生今年多大了嗎?
我說,看起來也就六十多歲?年紀是大了點,可是精神很矍鑠。
張無忍嘿嘿一笑,說︰“蔣先生今年一百三十歲了。”
當時我就吃了一驚,說︰“別鬧了老板,一百三十歲?開什麼國際玩笑?”
要說有人能活到一百三十歲我信,可要說活到一百三十歲還有這般精神頭,我可真有點懷疑。就連坐在副駕駛上的育婆羅都歪著腦袋往回看,估計也有點不相信。
張無忍嘆了口氣,說,老于,在驅魔人的圈子里,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未必就不存在。蔣先生就是這樣一個人。
蔣先生全名叫蔣中明,字磐石。出生于光緒十三年,浙江奉北縣人現在的寧波奉化區。因為為人正直,嫉惡如仇,故又被人稱之為磐石先生。
磐石先生出生的時候正是清末年間,內憂外患層出不窮,滿清王朝也搖搖欲墜,亂象紛呈。
俗話說的好,亂世出妖魔,這句話的確是一點不假。蔣先生剛出生的那一天,鎮子里就鬧起了僵尸,當時蔣先生的父親為了保護剛出生的孩子,拎著一根棍子守在門口寸步不退,結果僵尸最後還是不得其入,可蔣先生的父親卻因此中了尸毒,全身僵硬而死。
後來蔣先生的大伯帶人趕來,燒了僵尸,把蔣先生當成了自己的兒子來養著。
蔣先生的大伯叫蔣肇聰,是當地有名的富戶。他接過了蔣先生後,準備讓蔣先生跟自己的兒子一起上學讀書。然後驅除外賊,為國效力。
兩個小孩倒也爭氣,天資聰穎,舉一反三,很快哥倆兒就成了附近小有名氣的神童。
只不過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弟弟去了東京留學,而蔣先生卻稀里糊涂的走上了驅魔人的道路。
要說人和人之間的確是有著本質的不同,蔣先生走上了驅魔人這條路之後,在圈子里可謂是闖下了偌大的名頭。據說連特案處的創始人鄧伯川也曾經得到過蔣先生的指點。
後來解放戰爭打的如火如荼,死傷無數。蔣先生就跟著自己的弟弟遠離大陸,定居在了台北,從此以後很少再離開那個小島了。
我說,老板,蔣先生到底有多厲害?他打得過你們嗎?
何中華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說︰“那是打不打的問題嗎?”
張無忍也說,這的確不是打不打的問題,據說蔣先生建國之前定居台北,就再也沒有出手過了。可是關于他之前降妖除魔的故事,那可是說個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說真的,就咱們這幾把刷子,給人家提鞋都不配。只不過那時候因為信息不發達,很多事情除了圈子里的人之外,世人早就忘記了蔣先生這號人物。
這話說的倒也有理,這年頭,只要你三五年不出現,人們基本上就會把你忘的干干淨淨,蔣先生六七十年都沒離開過那座小島了,那些記得他的人全都老的老,死的死,偶爾有幾個記得的,估計也不把蔣先生當回事了。
張無忍說,老于,這你可說錯了,在全國各地乃至全世界,還真沒人敢不把蔣先生當回事。別說蔣先生現在還能降妖伏魔,就算他現在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也沒人敢對他有半點不敬。
我說,為什麼?圈子里不都是以實力為尊嗎?
老張搖了搖頭,說︰“以實力為尊,那是對普通驅魔人的,對蔣先生來說,他的身份比他的實力要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倍。嗯,你可以查一下蔣肇聰,還有蔣肇聰的兒子到底是誰。”
我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當場就倒吸一口涼氣,心說,臥槽!這身份地位,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起的!估計就算是梵蒂岡的教皇陛下見到了他也得客客氣氣?
關于蔣先生的真實身份,大家有興趣的話可以搜索一下蔣肇聰。不過現在我們卻有點犯難了,這老爺子幾十年不出山了,這次跑來天竺瞎湊什麼熱鬧?
我們三個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不過唯一一點可以確認的就是蔣先生嫉惡如仇,絕對不會容忍恆河祭祀這種歹毒的事情存在。
想通這一點後,我們心里還放松了點。當下就在車里閉目養神,等著去看看傳說中的大輪寺。
誰成想車輛走了半個多小時也沒停下來,于是張無忍就有點不耐煩了,說,咱們這是去哪里?
副駕駛上的育婆羅大師轉過頭來,笑眯眯的說︰“恆河祭祀的會場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去大輪寺沒有任何意義,大家都在會場上等著我們。”
我朝左右看了一下,發現非洲來的黑叔叔,超自然現象防御署,還有油霸們的驅魔人聯合會的車都在周圍,于是就稍稍放下了心。
這群老禿驢膽子再大,在這麼多人面前也不敢鬧什麼ど蛾子?只不過不去大輪寺,我們到時候砸什麼?難道砸了人家的祭祀會場?
張無忍對我和老何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意思是要我倆淡定。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砸了大輪寺,人家還能重新修建起來。反正這群老和尚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可要是砸了他們的祭祀灰常,估計比砸了大輪寺還要讓他們心疼。
這樣一想,我心里立刻就開心了起來。砸哪里不是砸?他們越疼,我們就越能出這口氣,還能順手牽羊拿走大輪金經,何樂而不為?
恆河祭祀的會場在一個很偏僻的村莊里面,車隊順著公路走了四五個小時,才拐了個彎,進了一條破破爛爛的山路。這條路完全就是土坯路,坑坑窪窪的晃的人難受,當時我就跟育婆羅說,你們大輪寺這麼有錢,就不能在這地方修一條路麼?
育婆羅笑而不語,只是指著前面一個若隱若現的村子,說,到了。
恆河在天竺的地位就相當于國內的長江黃河,關于這條河流,在當地有無數的傳說,無數的故事。當然,因為文化差異的不同,我對這些傳說和故事都有點不以為然。就像那個關于恆河的來歷一樣,說什麼大神濕婆跟人啪啪啪了一百年,听起來就低俗,讓人惡心。
這地方表面上看來像是一個村莊,青磚綠瓦,綠樹成蔭。其實仔細看去,這些建築都是仿寺廟的風格。往來穿梭的也都是清一的光頭和尚。
後來我才知道,這里其實就是為了今年的恆河祭祀專門修建的佛門別院,為了掩人耳目,才故意修建成村莊的模樣,也正因如此,甚至連路都沒有修建一條完整的。
恆河祭祀在圈子里大名鼎鼎,但是在民間卻屬于一個隱秘的事情。畢竟要奉獻出四十九個少女的生命,這件事如果傳出去,會給他們的形象帶來很大的影響。
所以恆河祭祀的場所一般都選在偏遠的,人跡罕至的地方。除了被邀請來外來驅魔人之外,就只有來自四大寺廟的和尚們了。
我們來到這的時候,正好是下午,恆河上已經搭建起來了一個很很廣闊的平台。平台是木質建築,幾乎覆蓋了半個河面寬,上面還有一些和尚在忙忙碌碌的準備著什麼,平台周圍的高台上,還有一些穿著各類服裝的驅魔人坐在那。
育婆羅說,這個平台是專門給受邀請的驅魔人觀摩恆河祭祀用的,像是超自然現象研究防御署,中東的驅魔人聯合會,還有東瀛的陰陽師協會,非洲的圖騰戰士,在上面都有一席之地。
然後育婆羅又為難的說,本來以陰陽店鋪的名氣,您三位也應該在貴賓台上,但是您看,邀請函中並沒有陰陽店鋪,所以就沒有給你們安排位置。
他笑的賤兮兮的,指著貴賓台下面一個很小的木屋,說,不如委屈三位一下,地方雖然差了點,可是一樣能看得到。
我順著育婆羅大師指著的方向看去,頓時火冒三丈,姥姥的,那地方明顯就是一個廁所!這老和尚竟然敢這樣羞辱我們?讓我們在廁所里觀摩恆河祭祀!...“”,。(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