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雅,你怎麼樣?你沒事, 甦雅……”韓東暉英俊的臉上滿是擔憂, 他跑到面前就脫下了自己的軍裝給甦雅披上, 握著她的手摩擦著給她取暖。
甦雅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黑暗的山坡上呆了幾個小時,又冷又怕,此時見到韓東暉簡直跟見到親人一樣。含淚就撲進了他的懷里,緊緊抱住了他, 溫熱的淚水落在他的脖子上。
韓東暉的身子頓時僵住了,雙臂僵硬的伸在空中,半天才落在她的肩頭, 輕輕地拍打著她, 一邊低聲安慰︰“沒事了, 沒事了。”
韓東暉的聲音清越,尾音帶著極具魅力的磁性, 平時甦雅還不注意, 可是這樣近在耳畔響起,便不容她忽視了。還有那溫熱的氣息噴吐在臉頰上,甦雅頓時從驚恐中清醒過來,連忙從他的懷里退出,胡亂地擦去臉上橫流的淚。
見她平靜下來, 韓東暉便在她身邊蹲下︰“我背你回去。”
甦雅現在又冷又餓, 想要盡快回到營地,暫時把矜持拋在了腦後,起身趴在韓東暉寬闊的脊背上, 攬住了他的脖子。
韓東暉戴著強光頭燈,可以清晰的照耀出前面的路,黑暗的夜幕下,那明亮的光芒照亮了前方,韓東暉寬闊的脊背,也溫暖了甦雅。
甦雅靜靜地趴伏在他的背上,看著前面亮光照耀到的地方出神,韓東暉本來就不是話多的人,現在又要趕路,便一直沉默不語。
天地間似乎只有海風吹拂的呼嘯聲,還有彼此怦怦的心跳聲,韓東暉身材高大,背著甦雅並不費力。但山路難行,還是深夜,走了一會額頭便出了一層薄汗,順著臉頰滑落。
甦雅感覺到了,就掏出手帕給他擦拭,韓東暉還以為她有什麼事,就回頭看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見已到了眼前的手,再想要閃避已來不及了,溫軟的嘴唇擦過了她的手。
那柔軟溫熱的感覺太清晰,甦雅想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都做不到,便胡亂地給他擦了兩下完事。
韓東暉的身子也是驟然一緊,但隨即就放松了下來,還微微笑道︰“你受傷住院的時候,我給你擦臉就是這麼敷衍的。”
甦雅不由想起自己肌肉拉傷住院的時候,韓東暉給她擦臉可是仔仔細細的,而她還得寸進尺的讓人家連手都給自己擦了。
甦雅只得摸索著認認真真地給他擦了︰“這下滿意了。”
“嗯,謝謝甦雅同志。”
他正正經經的叫甦雅同志,甦雅听了忍不住發笑,她的心情也漸漸放松下來,禁不住輕聲道︰“韓東暉,其實那天我拿到調令,原本是想要告訴你的。可是我去找你的時候,卻看見你和高琳姐姐在樹下說話,我不好打擾就離開了。”
“我說你在運輸船上看見我,都沒有絲毫的驚訝,原來你早就知道了,那你怎麼不過去吶?”
“你和高琳在說話,我哪里好意思去打擾。”
韓東暉沒有說話,只是把甦雅往上推了推,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也看不見他的表情,但甦雅卻能感覺出他有些不太高興。
只是不知道他不高興的原因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個,半晌,甦雅終于鼓起了勇氣︰“韓東暉,你來三號台工作,有沒有一點點……一點點的原因是因為我。”她的聲音很輕,在夜風中幾乎低不可聞。
但他們的距離很近,她的嘴唇幾乎就在他的耳邊,可半天韓東暉都沒有說話。甦雅還以為他是沒有听見,不禁有些失望,但她也沒有勇氣再問一次了。
“有。”
韓東暉的聲音也不大,還只有一個字,但甦雅也听見了,她緊張的心豁然開朗。前一刻,她還覺得這荒涼的孤島陰森可怖,可此時卻覺得美好無比。月光雖然不是很明亮,卻很皎潔,星光也只有寥寥幾顆,卻很璀璨,原來一個人的心境不同,看到的景色也有所不同。
剛才,她還巴不得趕緊回去,一刻也不想在這荒郊野外多呆,現在卻希望這條路能更長一點,走的更久一點。
不知道韓東暉和她的心思是不是一樣,還是因為他累了,腳步也慢了很多。清涼的月光將他們重疊在一起,還有些模糊的身影透射在地面上,拉的很長很長……
可再長的路總有盡頭,他們快到營地的時候,張衛國還是找到了他們,看到韓東暉累的滿頭都是汗,他伸手想要把甦雅接過來,但韓東暉卻拒絕了︰“沒事,馬上就到了,她的腳扭傷,還是不要亂動的好,張連長在前面帶路就行。”
張衛國就拿著手電在前面帶路,直接把他們送到了醫務室,此時,田安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只是他失血過多,還在昏迷之中,他躺在病床上正在輸液。
甦雅的腳並沒有擦傷,只是崴了有些錯位,但腳踝處也腫起了一個很大的包。醫生就倒了一點白酒,然後用火柴點燃,白酒發出淡藍色的火苗,在表面跳躍。
那醫生用兩個手指伸進燃燒的白酒中,沾了一點酒液就在甦雅腫起的部分揉搓推拿。
那白酒的溫度很高,而且錯位的骨頭,微微一踫就很疼,甦雅失聲尖叫。
醫生忽然對甦雅說道︰“甦雅同志,剛剛接到的通知,明天就讓你跟隨運輸船回去。”
甦雅頓時忘了自己的腳,詫異的問道︰“讓我現在就回去,真的……啊……”
這一聲可比剛才淒厲多了,那醫生竟是趁她注意力分散的時候,猛然握住了她的腳,用力一扳,把她錯位的骨頭扳回了原位。
甦雅疼的尖叫,手也緊緊地抓住了韓東暉的手臂,指甲都嵌入他的皮肉里,但韓東暉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那樣任她抓著。
好在劇痛過後,她的腳踝歸于原位,那種鈍痛的感覺消減了些。醫生讓她放下腳,甦雅試探的把腳踩在地上,只是微微有些刺痛,但可以下地了。
醫生見她緊皺的眉頭舒緩開來,便微微笑道︰“好了,你要是嫌這個酒熱,那就稍等一會再擦。”
甦雅求之不得慌不迭的點頭,韓東暉卻開口道︰“醫生,你去忙,我來給她擦。”
听說他要給自己擦,甦雅慌亂收回了腳︰“酒還很燙。”
“這樣活血比較快,涼了效果不好。”說完,就把手指伸進還在微微燃燒的酒液中,沾了一點就涂抹在甦雅的腳下。
甦雅燙的就要收回腳,韓東暉卻眼疾手快地攥住了她的腳脖,他的大手滾燙而有力,甦雅的腳頓時不能動了。
韓東暉仔仔細細地給她揉搓了好一會,那一片的皮膚雖然微微發紅,但那刺痛的感覺也沒了,她下地走了幾步,竟能行走自如了。
劉欣滿臉是淚的跑過來,看見甦雅已經能下地走路,很是高興,一把撲過去抱住甦雅就哇哇大哭,險些把甦雅撲倒在地。
甦雅伸手的給她擦去臉上的淚水,一邊安慰,可劉欣哭的更傷心了︰“甦雅,好在你沒事,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我也不活了。”
“沒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都怪我沒用,田安半路就昏過去了,沒有他指點我就迷路了,耽誤了這麼長的時間,讓你一個人呆在那麼黑的山坡上,甦雅,真是對不起……”
劉欣一邊喋喋不休的說著,一邊攙扶著甦雅去食堂,韓東暉不遠不近地走在兩人的身後。
到了食堂門口,甦雅要把上衣脫下來還給韓東暉,韓東暉卻拒絕了︰“晚上溫度很低,你還是穿著。”說完,當先走進食堂去了。
甦雅微微一愣,韓東暉是少校,不是普通的戰士,他肩章上的二杠一星非常醒目,而三號島上也只有他這一位少校,這樣穿著他的軍裝進去,好些有些不合適。
劉欣卻沒有多想,攙扶著甦雅還繼續向前走,甦雅也只得硬著頭皮跟著走進了食堂。
因為田安他們三人失蹤,整個連的士兵除了站崗的都出去尋找他們,有的工人擔心甦雅他們出事,也都在食堂等著,看到甦雅他們回來,很是高興的和她們打招呼。
甦雅卻有些汗顏,自己是出去亂逛的時候出了事,卻連累戰士和工人們等候,很不好意思的和大家道歉︰“真是對不起,耽誤大家用餐的時間,對不起。”說完,還深深地鞠躬,攙扶她的劉欣也有樣學樣的連忙彎腰道歉。
眾人卻毫不在意,連連擺手說沒事,還讓甦雅趕緊去吃飯,暖暖身子。周海還給她開了小灶,白亮筋斗的面條,黃燦燦的炒雞蛋,翠綠的蔥花,湯面條上甚至還漂浮著幾片青菜的葉子。
海島上土質不好,風大還缺淡水,青菜根系太淺,種在海島上根本無法存活。周海他們就在背風的地方種了一小塊青菜,也沒有水灌溉,只能靠雨水。
有的被狂風連根拔起,有的缺水干枯死了,能夠活下來的寥寥無幾。青菜在島上比淡水還要稀缺,現在竟然做給她吃,甦雅感動的眼都紅了。
可是見周海還有炊事班的同志們都希翼的看著她,甦雅只得拿起筷子去吃,眾人見她行動了,也都開始去吃飯。甦雅低垂著頭吃著碗里的面條,沒人注意到她的眼里有淚涌出,滴落在飯里。
糧食蔬菜有了,解除了壓力,可是卻一連十幾天不下雨,營地里五個蓄水池都快見底了。
蓄水池三大兩小,大的蓄水量都在千噸以上,小的蓄水池也都有幾百噸,可是島上有二百多人,即便他們再節省,水的消耗也無法避免。
水越來越少,食堂里也更加節約用水,他們做飯用的是煤塊,這些也是要運輸船運到島上,輕易也不能浪費,所以蒸餾水的辦法不可行。他們做完飯,灶台基本就滅火了,只留有一個灶台保持火種。
這個灶台上放了一口大鍋,里面裝滿了海水,大鍋的一側放著一條干淨的毛巾。加溫後,水蒸氣順著毛巾滴落在旁邊的盆子里,但一天能得到的水也不過十幾升,根本是杯水車薪。
島上有很多水窪,小一點的馬骨石形成的那種水窪,有可能是儲存的雨水,大一點的水窪里面卻是發咸的海水了。
周海和田安他們一個個水窪的去嘗,把淡水窪里的水都給弄了回來,但也解決不了問題。
甦雅嘗試用裂縫的大盆裝了一些沙子,過濾海水,但過濾了好幾遍,最後得到的水卻還是有淡淡的咸味,而且這樣得到的水量很少,純度也不高。
烈日炎炎,烘烤著大地,沒有一點要下雨的意思。甦雅站在水窪面前急的直轉圈,她要是有特異功能就好了,把這些海水都變成淡水。
甦雅也嫌不烈日照射,在水窪旁邊走來走去,皺緊眉頭冥思苦想,到底有什麼辦法能淡化海水。現代淡化海水有些成果,但那些都需要精密的設備,有什麼比較簡單,造價低的法子。
就在甦雅急的頭發都快白了的時候,她終于想起自己看的荒野生存一類的節目里,好似有些辦法。只是當時覺得沒用,看過就忘了,她想啊想啊,終于想起一個可行的法子。
海島上缺水,只要下雨,所有能盛水的器皿都拿來儲水,而那些用過的汽油桶就是最好的。汽油桶大,可以裝很多的水,只是現在里面的水都用光了,只剩下空空的鐵桶了。
甦雅就去搬了一個,穿著塑膠衣下水,把汽油桶放在水窪的中間,還去找了一大塊塑料單,蒙在水窪上,周圍用石頭壓住,還蓋上一圈厚厚的沙子,密封的嚴絲合縫。
又找了一塊大小合適的石頭,綁上繩子放在塑料單上,用繩子把石頭慢慢地拉到了中間,就在汽油桶的上方。
甦雅緊張的等待了一天,下午晚飯做好的時候,很多工人還沒有下班回來,不能開飯。甦雅就不等了,跑去看自己的成果,她小心的揭開了塑料單,下水把汽油桶拖到了岸上。
汽油桶是鐵的本身就很沉,甦雅也看不出里面有沒有水,搬到岸上晃了晃,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早上還是空空如也的汽油桶里,真的有小半桶的水。
但甦雅也不敢高興的太早,趴在汽油桶里用茶缸舀了一點水,舀完了水,甦雅把茶缸舉到自己面前,卻遲遲不敢喝,心中不停的祈求,一定要是淡水,一定要是。
半天,她才把茶缸送到嘴邊,試探的沾了一點水,嘗了嘗,味道好似不太清晰,這次她喝了一大口,還做好了心里準備,要還是咸咸的海水,就馬上吐出來。
但入口的卻是淡水,純度很高的淡水,沒有一點咸味,甦雅還難以置信的把茶缸里的水全喝了,真的是淡水。
“啊……”甦雅高興的歡呼起來,握緊了拳頭亂蹦亂叫。
她實在是太高興了,忘形的歡呼,聲音很大,吸引了一些剛下班的工人繞路過來看,韓東暉也在人群中。
看見甦雅高興的忘乎所以,在那里大呼小叫的樣子,不由開口問道︰“甦雅,怎麼了?”
甦雅看見他們過來,也不說話,只神神秘秘的又彎腰,去汽油桶里舀了水遞給他,然後就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看著他。
韓東暉不疑有他,便舉杯喝了一口,驚喜的看著面前不小的水窪道︰“這個水窪里面的是淡水。”
他知道周海他們已經把島上大大小小的水窪都嘗過來了,沒想到還有漏網之魚,而且這個水窪這麼大,里面的水很多,夠用一陣子了。
甦雅卻搖頭道︰“不是,我今天早上把汽油桶放在這里,這是一天得到的水。”
韓東暉是工程師,看到地面上只掀開一半的塑料單,還有旁邊用來密封是石頭和沙子,頓時也明白過來︰“你利用太陽的熱量,得到的水蒸氣。”
甦雅高興的頷首笑道︰“嗯,我把汽油桶放在水窪的中間,拿塑料單把這個水窪蒙上,用石頭和沙子密封,在汽油桶的上方放了一塊石頭,水蒸氣就順著塑料單滴落到汽油桶里,你看一天得到這麼多水吶。”
甦雅高興的歪著汽油桶給大家看,韓東暉也很高興,舀了水給同事們喝。這樣燥熱的夏天,他們頂著烈日工作了一天,又熱又渴,但現在島上供水已經開始限量,他們都不怎麼敢喝水,早已渴的什麼似的。現在看到清涼的淡水,真的和甘露一般,抱起茶缸,咕咚咕咚的喝著。
但他們也不舍得喝完,幾人合力把汽油桶搬了回去,輪班的士兵還有下班的工人,此時都聚集在食堂里,看他們搬著汽油桶回來,都好奇的圍了上來。
甦雅去後廚拿了幾個碗過來,請大家喝,蓄水池里的水都是雨水,食用時雖然淨化,但還是有些異味。
甦雅得到的水卻很純淨,味道甘甜,沒有一絲苦澀,喝起來很是解渴。眾人都好奇的問甦雅是怎麼得到的淡水,甦雅就把原理解釋給大家听。
張衛國聞言就立即命令自己的士兵︰“把島上的汽油桶全部收集起來,連夜偵查有那些水窪符合條件,還要準備好大量的塑料單。”
甦雅還補充了一下水窪的條件,要地勢比較平坦,便于密封的。要向陽,水窪不用很深,但向陽的面積要大,這樣接受到太陽光照面大一些,就可以收到了更多的淡水。
當天晚上,張衛國身先士卒,親自帶著人去偵查,找到了幾十個符合甦雅所說條件的水窪,並做了記號。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眾人就開始行動了,每個人都是小跑著行動,一定要爭取在太陽出來之前,完成了作業。
一天,眾人的精神都極度亢奮,不時的抬頭看向太陽,盼著它趕緊下山。終于等到太陽西下,眾人連晚飯都沒心情吃了,都跑去看一天的成果。
張衛國帶領著士兵們抬著汽油桶回來了,三十幾個汽油桶,一字排開放在眾人的面前,士兵們把零散的水集中在一個桶里,最後得到了滿滿八桶水。
有士兵拿來了茶缸,張衛國舀了一點先嘗了一口,然後就把小半茶缸的水全部都喝了,喝完就高高地舉起了茶杯。
眾人見狀知道是成功了,不由歡呼了起來,昨天沒有嘗到純淨水的人就慌忙去找茶缸喝水。但眾人也很珍惜,不舍得弄髒了水,只喝其中的一缸,爭先恐後的擠在一起,熱鬧非凡。
喧鬧中,張衛國走到了甦雅的面前,筆直地敬了一個軍禮︰“甦雅同志,謝謝你了,發明了這麼好的辦法,我會向上級報告,表彰你的功勞。”
甦雅連連擺手,這真不是她發明的,但張衛國卻一意孤行的轉身走了,大概回去打報告去了。
田安也很是興奮,抱著自己舀的半茶缸水,小口小口地喝著,一邊看著甦雅道︰“姐姐,你就別謙虛了。”
甦雅︰我真沒謙虛,這真不是我發明的辦法,但田安還是一臉崇拜的看著她。
“姐,你真有本事。”
甦雅知道也解釋不清,便也不再徒勞了,笑呵呵的道︰“今天的太陽不是很毒,如果太陽更熱烈些,那得到的水會更多。”
“那我希望明天的太陽更毒辣些。”
甦雅伸手揉他的頭發,一邊笑道︰“不對,你應該祈求明天下雨才對。”
田安也失笑,卻還是 嘴道︰“但雨水也沒有這個水好喝啊。”
“哈哈哈……”
甦雅在笑,思緒卻飄向了遠方,田安的頭發有些硬,不如甦浩的頭發柔軟。她有些想念他了,有些想聖井村的家了,那個家雖然破舊,雖然貧窮,卻很溫暖。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海鮮,以前海邊的漁村有漁業合作社管理,一切都是集體的,只有國有船只可以出海。但沒有儲存冷凍設備,運輸也不給力,所以魚也賣不出價錢。現在幾百塊一斤的黃魚,當時五分錢一斤,還沒有人要,因為沒有油。
那時人們吃魚,蝦,螃蟹,但海蠣子,貝類這樣的海鮮是無人問津的。現在飯店里那些很高檔的海鮮,當時都剁了喂雞鴨,海鮮是九零年代才開始的,這些是從海邊老人的口中得知的。而且十里不同俗,當時的情況我們也不是很清楚,在書中就以我寫的為準,麼麼噠。
有八十年代出生的親們現身說法嗎,你們小時候就吃海鮮,吃蛤蜊,生蠔一類的,我小時候沒吃過,心疼自己一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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