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高考的日益臨近,學校里面越來越壓抑了,那種惶恐和惴惴不安的感覺與日俱增。 八 八 讀 書,.◇.o
于是有的學生選擇就回家,有的同學開始三三兩兩的游蕩在校園里面的每一個角落里面,甚至學校外面的街道上,他們選擇一切自己看來能夠釋放壓力的方式來放縱自己。
老師們也開始放縱學生們了,不管怎麼樣。時間走到現在,一切基本定型了,加上一部分學生回家去了,于是老師開始全面停課。
每天偶爾到教室里面來走一走,有人問題他們就很耐性的給人講解,態度和藹,不急不慢的,很多同學都感覺到了老師們的這種改變。
只有老男人張晨域知道,之所以到了這個時候很多老師對學生表現出前所未有得耐性和和藹,是因為高考在即,分別就在眼前。
年輕的學生們不太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在很多學生內心深處存在的還是浪漫主義色彩。就算偶有傷感,那也只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感傷。
而在這些帶了幾屆畢業班,年歲漸長的老師們眼中,這些學生,很多人離開之後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了。
再過幾年,最多十年,很多學生就會迅速崛起,或者在政府部門或者在其他方面嶄露頭角。
不管怎麼樣,這都是最後的日子,誰也沒必要得罪誰。一切就那樣了,留個好印象吧。
因為老師們只是間歇性的偶爾巡視教室,所以張晨域他們幾個成績相對靠前的學生就成了同學們問問題的唯一對象。
就這麼幾個資源,有幾個對問問題同學門表現出了厭惡和無能為力,有的索性抱著課本練習冊離開教室尋找安靜的場所去了,這樣既不得罪人也不耽誤自己看書。
張晨域是極少數每天樂呵呵的給大家講解問題的人。
在張晨域看來,學習到現在,能夠掌握的差不多都掌握了,有些問題一時間無法理解的,最需要換一個皮褲或者方向去思考。
而有同學來問問題,正好大家可以一起討論,集思廣益,這對拓展一個學生的思維和知識面很有益處。因此。他很喜歡這種自由得合作探討的學習方式。既有自己的主導又能听到很多不一樣的想法和切入點,這種感覺太爽了。
每天看著張晨域像個傻子一樣樂呵呵的和大家討論問題,張琳羨慕的同時著急了,可千萬不要在這種時候,又一次放棄了學習啊!
他擔心張晨域完全裹足不前,只是單純的享受這種感覺,那就完蛋了!
這天,張琳看不下去了,她也加入到了問題的幾個人當中去。
張晨域的同桌已經回家了,所以座位上空著的,但大家都不會坐下去,因為問題或者討論只是一個短暫的過程,完了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前面的同學都走了,輪到張琳了。
她把自己的問題拋出去之後,就很自然的坐在張晨域的身邊,起初大家都沒有在意,熱烈的討論起來。
文科的很多題,不好把握,也沒有絕對的唯一答案,所以這種大討論各抒己見司空見慣。
問題梳理清楚以後,大家才發現,張琳只是坐在那兒偶爾插話說出自己的想法和見解,大部分時間她只是安靜的听,或者偶爾抬頭看著張晨域,很專注的听他講話。
同學們都離開之後,張琳依舊沒有離開,她把自己的課本習題都抱過來了,也不問張晨域,就坐在那里開始認真的看書寫字做習題。
張晨域也不在意,專注的開始看書,偶爾抬起頭來就會看到張琳的側臉,這段時間以來,張琳活潑開朗了許多,似乎臉上有了一些肉肉,不再是蠟黃色的,張晨域越看越發現,張琳很耐看,而且他很清晰的聞到時不時從她身上傳來的香味兒,那絕對不是脂粉味兒,她從來不施脂粉!
連續幾天都這樣,同學們也見怪不怪,因為他們就只是那麼安靜的坐在那兒看書寫字,偶爾交談也是討論習題,這並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因為他們幾個人最近有得本來就很近。
只有張素梅感覺出了異樣,她覺得張琳這是對張晨域的一種依賴和暗示。
她的腦海里又一次出現了張琳上次在醫院里面的情況,當時她就想問,全身什麼都沒有的張琳在昏迷中是怎麼做到的?
她曾經認為是護士幫忙脫下來的,可看看疊放的整整齊齊的衣褲還有張晨域最後買給張琳的襯衣自己張晨域墊付的醫藥費,她一直覺得那是他做的。
後來的事情她也清楚,張琳這些年來一直是什麼樣子的,她的家庭是什麼樣子的,張琳不大可能湊得出那些錢的,而且張琳曾經把自己能夠湊出來的錢都拿出來還給張晨域的時候,張晨域拒絕的時候。她也在場。張晨域根本不缺錢。
張晨域不缺錢大家都清楚,可那是張琳該還的,為什麼他不要?經過長時間的相處,她很快發現,張晨域熱心助人,尤其對張琳,他的幫助很真誠,從不遮遮掩掩的。
再看看張琳的表現,張素梅悲哀的發現,張琳最後只能選擇這種方式小心的報答張晨域的恩情。
張素梅很認真的和張琳說了一次,“高考很快就到了,只要考上大學一切就都好了!”
話不可能說得太直白,但張素梅真擔心,張琳如果真的在最後這段路上迷失了自我,高考一旦失利,那麼她將會一輩子呆在農村老家,再不可能和張晨域有任何交往。
時光如梭,歡樂的時候總是很快就過去了,轉眼間就到了六月二十八號,真的到了最後的時光了,同學們再也沒有心思學習了,所有人都丟開了課本。
夜里的小雨把整個校園洗刷得干干淨淨的。
早晨大家並沒有早讀,很多人選擇睡懶覺,而來到教室的同學們這並不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而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說笑,很認真的說笑,仿佛他們本身就是一群成年人一樣,安靜的熱烈的討論著。
張晨域和張琳,張素梅自己班級上的另外幾個同學站在一起說笑著。
今天所有同學都會來到,因為今天要照相。
全班的畢業照,還有同學們個別的想要照相的也可以拍照。
今天來拍照的是學校專門請來的照相師傅,學校考慮到大家的經濟負擔,專門和照相師傅討價還價了一番,把價錢壓到最低,照相師傅也樂得這樣,薄利多銷,雖說利潤被壓到了最低,可數量龐大,最後賺頭也絕對不會太少。
小雨終于停了下來,鳥兒嘰嘰喳喳得跳躍在濕漉漉的小樹上,很是歡樂。
太陽也升起來了,照射在濕漉漉的校園里面,令人耳目一新,身心舒爽。
張晨域他們幾個男生在黃春華老師的指導下,把教室里面的桌子椅子抬出來一些,排列整齊,又把一些花盆抬過來擺放在前面和側邊,後面是好看的三層辦公樓。
張晨域一個人端著一個花盆彎腰放下去,累得不行。
花盆不是很重,但不敢貼在身上抱,完全一看雙臂力量端著,就重了許多。
張晨域剛彎腰,把花盆放下去,準備調整一下花盆的位置,前面一個同學也剛把花盆放下,不小心,手上一滑,他趕緊抓緊了花盆,趁勢放下去,手回來的時候,踫到了花盆中的一根小木棍,小木棍受力,旋轉著飛向張晨域的眼楮,張晨域眼楮突然閉上,小木棍沒有打到,但一個小顆粒的泥球還是準確的進入了張晨域的眼中!
男生尷尬的看著張晨域道歉,張晨域擺擺手,“沒事!”眼淚一下就流出來了。
男生抬了抬手,手上太髒了,只好作罷。
張晨域一只眼楮緊緊的閉著,另外一只眼楮睜著,“哪位同學幫忙給我把它弄出來!”
剛好張琳站在他身邊,說道︰“我來吧!”
張晨域把眼楮湊到張琳面前,因為個子太高,張晨域彎腰俯下身去,張琳稍微踮起腳來,伸出雙手把張晨域的眼皮撥開,看到一顆黑色的泥球貼在眼珠上,她試圖用手去摳出來,可她一伸手張晨域的眼楮就閉起來了。
只好作罷,張晨域聞著從張琳身上傳來的淡淡香味,加上她的呼吸沖在臉上,他的呼吸急促了起來。張琳同樣,如此近距離的靠近張晨域,讓她心跳的厲害,他身上的氣息吹在她的脖頸上,酥麻得厲害。
張晨域穩住心神,道︰“用力從一邊吹過去。”
張琳照做了,她從雙手撥開張晨域的眼皮,猛地一口氣吹過去,“噗嗤”的一聲吹出去,張琳的嘴唇踫到了張晨域的鼻尖,雖然只是踫了一下,別人都沒有看見,但他們兩人都清晰的感覺到了那種異樣的興奮。
張晨域眨巴了幾下眼楮,緊緊閉起來,眼淚又流出來一些,擦拭干淨,再睜開來,終于不再有咯著的感覺了,于是他笑笑對張琳說道︰“好了,謝謝啊!”
又對身邊緊張的男同學說道︰“沒事兒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