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簡初站在門邊親眼看到雪薇和厲容銘抱在一起,二人情深意切的模樣刺痛了她的眼楮,順道就關上了門,無力地靠在門背上,直直站著,心里的苦澀像潮水般涌了出來。
這算什麼!
夠了,這樣的關系,真該要結束了,哪怕是什麼都沒有也好。
她轉過身來關黑了所有的燈,逃進了淋浴室里。
當她再從淋浴室里出來時,外面安靜得可怕。
厲容銘應該帶著雪薇走了!
這樣也好。
松了口氣,黑暗中,跌坐在沙發上出了會神,隱約听到客廳里似乎有談笑風生的男女之聲,細听之下,似有李季敏的聲音,她嘴角苦苦一笑,把那些不應該有的雜念全部摒棄掉後,走到床邊爬上了床。
“言聲,言聲……”整整一天,簡初又困又累了,由醫院到看守所再到君山公寓再到醫院再到御龍閣,短短的心路歷程把她折磨得筋疲力盡,本就連著照顧了樂辰逸二晚,心力交瘁的。
這頭一抬著枕頭,就沉沉睡去了。
那個遙遠而又縹緲的聲音在耳邊不斷地響起,越來越近,似乎就來到了她的床邊。
“你是誰呀,為什麼總叫我?”從小到大,不時被這個夢魘纏繞著,听到耳邊的都是這夢囈的聲音,久了後,總是勾起她無限的情思,心也越來越迷惑,總想弄清楚這個聲音到底是誰的,為什麼總是纏繞著她不放。
很快,這聲音在听到她的問話後就消失了,突然間只感到全身冰涼,真冷啊,從頭冷到腳,整個身子都是冰涼的,仿佛是沉入了冰涼的海水里,窒息,呼吸急促。
她伸出雙手在空中亂舞著,似乎想要找到可以倚靠的東西,然而什麼都沒有抓到,她沉入了海底中,失去了意識,深深沉沉睡了過去。
朦朧的夢中似乎就感到有一雙有力的大手把她整個都給抱了起來,她似乎又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而這個懷抱竟然是那麼的熟悉,那個味道,還有那種溫暖都是那麼的入骨,她不由自主地朝著這個懷抱里靠近。
很溫暖,很安心的感覺,臉上有了微微的笑意。
一只溫暖如的大手正在輕撫著她背上的肌膚,她睡得很香,睜不開眼楮,漸漸的,耳畔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
猛然間,睜開眼,臥房里有窗戶外面滲透進來的模糊燈光。
沒錯,她正躺在一個結實的胸膛里。
而後背上一只溫暖的大手正在輕輕撫摸著她的肌膚。
她睜大了眼。
是他。
這個男人,厲容銘。
他竟然進來了,還抱著她睡著。
他,怎麼進來的?
而她竟然也緊緊的貼著他,在他的懷里,剛剛她睡得很舒服呢。
該死!
她彈射般就要坐起來,用手抻住了他的胸口。
“別動。”厲容銘似乎沒有睡著,在她耳邊沉沉開口。
“你是怎麼進來的,出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她恨得直咬牙,話語里竟有些痛苦。
“為什麼不能來?你可是我的妻子,不要忘了。”厲容銘的嗓音沙啞,在暗沉的黑夜里帶著無比的誘惑。
“別踫我,求你放過我。”這樣的夜晚,剛從沉睡中醒來,一種未知名的恐慌就襲上了心頭,簡初感到整個人都被黑暗卷入了一個無底洞里,就像迷途的小孩再也找不到出路般,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中,只知道,這個男人,像毒藥,她已經招惹不起了。
她真的害怕,還沒有報完仇,就已經沉淪在他的溫柔陷阱里了,將來會萬劫不復的。
而雪薇與雪寒松也正在強勢**。
“你真認為我放過你,你就會好嗎?蠢女人。”厲容銘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簡初听得毛骨悚然。
“听著,不許逃離我的身邊,接下來不管有什麼困難,讓我們一起來面對,以後會怎麼樣,我不管,但我只知道,現在不想放手了,我要把你綁在身邊,一生一世,我不會跟你離婚的,我們這輩子就這樣糾集在一起了,別問為什麼,我也答不出來。”他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強勢飄落下來,非常清晰,一點也不含糊。
簡初張著眼楮望著黑暗,反復咀嚼著這句話。
不,這太可怕了!
她伸手推他,想要離開他,可男人不許,強有力的手掌按住她的後腦勺,把她禁錮在胸前,聲音里夾著怒氣卻也十分堅定:“你以為只有你難受嗎?我比你還要難受,現在處境復雜,但我已經決定了,不放手,不放棄,不拋棄,更不會離婚,讓我們一起來面對著困難,再難也要堅持,你必須要給我信心。”
簡初的頭開始痛,身上被他捂得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沒有退路了,太遲了。”簡初在他懷里掙扎著,喃喃自語。
“死女人,真想掐死你算了。”厲容銘雙手摟緊了她,咬牙低聲開口,聲音里都是隱忍。
簡初受激,哭出聲來,眼淚成河,哽咽不成聲:“厲容銘,你欺負人,你知道嗎?我恨你,一直都恨你,在監獄里時,我就恨你入骨髓了,我們之間無可能,就算不離婚,你想要我的心,也沒可能。”
這樣的夜晚,簡初還停留在睡夢中,說出了埋藏在心底里最真實的話。
“死女人,只要是我想要的東西,就從來沒有失手過,你一樣逃脫不了的。”他的聲音冷得可怕,盡管早就知道了她對他的恨,可真正觸摸到她內心的真實想法時,還是觸目心驚。
全身都感到了一陣從未有過的寒意!
大掌伸過去按著她的頭,讓她緊緊貼著他的胸膛,听著他劇烈紊亂的心跳聲,緊緊摟抱著她。
無數委屈的過往涌上簡初的心頭,有恨一樣的情緒在心底漫延開來。
情不自禁地張開了嘴,對準了他的心口。
小小的牙齒用盡全力咬著他胸前的肌膚,狠狠的,咬得牙齒發酸,也不松開,好似要將心底所有的委屈怨恨發泄出來。
厲容銘只感覺到胸口發痛,一點點的痛鑽進心房里,可他一聲也沒吭,由著她去咬。
簡初狠狠咬著那塊肉,所有的恨集中要渲泄出來,她的眼里全是淚,直到有血腥味從口里彌漫出來,仍然沒有知覺。
不知多久,咬得累了,終于松開了口,癱軟在他懷里。
“解氣了嗎?”頭頂是他淡靜的聲音。
簡初的嘴邊是濃濃的血腥味,她沒想到自已竟然會咬得那麼重,那麼深。
可她倔強的沒有說話,一句話也不想說,心里竟是疼得難受。
“如果沒有解氣,那就繼續咬,直咬到你解氣為止。”他的手掌又重重按下了她的頭,將她的嘴按到了他的胸前,“只要你能泄恨,我願意承受任何痛苦。”
他沒有更多的柔情蜜語,只會用自已的方式來讓她明白他的苦心。
今天他朝外面走去的時候,雪寒松叫住了他。
他提出要他親自送出門。
厲容銘答應了,陪著他往外面走。
“阿銘,我知道你的人正在四處活動想要查出二年前的事,還有雪薇被綁架的事,你想替你的妻子翻案,但我要告訴你,懷疑也罷,不願意接受事實也罷,女兒的幸福對我來說,是至高無大的,我絕不允許她不幸福,因此,我勸你不要再去做那些無用功了,你必須離婚後娶她。”
雪寒松的話冷得透徹,一字一句,無比堅定,
“這一切都不是雪薇的錯,她是無辜的,如果有錯也是她不應該死心塌地愛上你,當然,也不全是你的錯,你們從小一起長大,親密無間,這就已經注定了你們都必須要來承擔這份曾經的過往,不承認也好,現在移情別戀也好,但都必須為你們的孽緣買單,這就是現實。
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信守著自已的信仰,把對方都當成了今生最重要的人,你是男人,可以有更多的理由,但我女兒卻是痴情種,她受不了這樣的痛苦,
因此,你必須娶她。
關于結婚的日子,年後幾天,我就會與季敏一起來確定,這是命,你逃不脫的,勸你不要再做無用功了。”
雪寒松的這些話一句一句直朝厲容銘的心房撞來,他足夠冷靜,也做足了準備功夫來的,這與其說是來看他女兒的,更應該說是來向厲容銘示威的!
或許意識到不久就會有大事發生了,因此,他在提前做著準備,關于他女兒幸福的工作。
夜風清冷,夾著寒霜輕拂過面。
厲容銘迎風而立,如蒼松般挺拔,話語也很干脆果斷:
“松叔叔,我是結了婚的男人,不可能再去娶你的女兒,至于我與雪薇從小長大的那份感情,我現在已經看明白了,那只是兄妹情,並不是愛情,我,想要真正的愛情,雪薇也應該得到真正的愛情,雖然她現在還沒能明白過來,但她終究有天會明白的,因此,松叔叔,請你以一個長輩,一個男人的身份站在最高度去看這個問題,去勸說下雪薇,讓她走出迷途,而不是跟著她一錯再錯。”(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