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仕的心髒跳動的很激烈,但是他忍住了立刻沖上時木庵的沖動,這次一定要一擊必中。
他在屋里轉了一圈又一圈,想著實施計劃。直接上門抓人?不行,會走漏風聲,萬一吳媽落入其他人的手里,供出了視頻,西門家就麻煩大了。
最後,他決定守株待兔,安排了幾個心腹,帶人把守在時木庵的外面,一旦發現吳媽出來,就綁架她。而西門仕在坐在山下的保姆車里,隨時準備親自審訊,拷問監控硬盤的下落。
在車里,西門仕摩拳擦掌,學了很久的刑訊技術,就是為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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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仕帶人在牛首山里等了三天,吳媽都沒有出門。每天早晨和傍晚依然有尼姑去野茶園子里忙活,但是里面沒有吳媽。
西門仕擔心吳媽已經溜了,他特地找了幾個機靈的女人上庵里上香。
可惜前院看不到吳媽,後院不讓游客進。有一個摸了進去,可惜在禪堂就被發現,被請了出來,禪堂里也沒有吳媽的身影。
西門仕焦慮起來,他很擔心吳媽已經走了,有些後悔,看到照片的當天就應該行動,沖進來抓走吳媽。
就在西門仕患得患失的時候,進庵的三個女人回來了,其中一個道,“前院和禪堂都沒有,不過我听到有尼姑說一個姓吳的病了,頭疼,會不會是您要找的人?”
西門仕暗中揣測,應該是了,只是吳媽怎麼這麼巧就生病了?
他決定不等了,今晚就沖進去抓人。可是時木庵雖然名聲不顯,可是現任的住持和江州宗教事務局的局長拜的同一個師父,貿然沖進去,會讓西門瑞很被動,一旦鬧將起來,卷進來的部門可就多了,到時候秘密就變成了新聞。
西門仕也不敢隨便就殺了吳媽,他不知道監控硬盤在哪里,萬一流落在外,就是一個定時炸彈,他必須找出來,親手毀了。
從山上換班下來的跟班,坐在路邊休息,紛紛拿起煙抽了起來。看到打火機 嚓 嚓作響,西門仕的眼楮一亮,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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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丁驛進了家,王仁杰正坐在客廳的卡座前打游戲,看到丁驛他招呼道︰“下午的論文答辯怎麼樣?”
“很順利,本科的論文要求又不高。”
“優秀?”
“是的。”丁驛看到元岱的書包也在,就問道,“元岱也在?”
王仁杰指指樓上︰“心情好像不好,上去喝悶酒去了。”
“哦?我去看看。”
丁驛將書包扔在自己的座位上,上了二樓,去了燒烤間,發現元岱正坐在凳子上喝啤酒,地上已經有了幾個空瓶子。
自從元岱的爸爸出事,元岱就迅速地成熟起來,像今天這樣喝悶酒的情況很少見。
丁驛從冰箱里取出肉串解凍,自己也開了一瓶啤酒坐在了元岱的身旁。
兩人沒有說話,幾口就喝完了一瓶。
扔掉酒瓶,元岱打了一個酒嗝,臉有些紅,他的酒量不高,已經喝的差不多了。
丁驛問道︰“出什麼事情了?是家里有事?還是和甦棠吵架了?”
“我媽,我媽要離婚了。”元岱說著,眼楮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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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岱的爸爸洗清冤屈,但是元家的公司早已經被西門仕的人掏空了,元家干脆沒有要回來。元岱的爸爸重新注冊了一個公司,企圖東山再起,但是沒了資本,只能小打小鬧地活著。丁驛也嘗試著給了一些小工程,但是幫不上大忙。
做地產需要大體量的資產,銀行現在根本不敢給元家授信。丁驛有資金可以借給元家周轉,但是他要等等看,看元岱的爸爸還有沒有進取的銳氣,如果斗志還在,丁驛考慮投一些資金。
媽媽提出離婚讓元岱很吃驚,爸爸出獄了,新注冊的小公司雖然賺不了幾個錢,但是爸爸每天晚上都回家吃飯,一家人在一起比什麼都強。
元媽看元岱一時接受不了,便說道︰“我和你爸爸已經沒有感情了,這種沒有愛的婚姻對我來說太殘忍了。”
“這麼多年生活在一起,為什麼不再試試,給爸一次機會?”元岱勸道。
“我為什麼要試試?為什麼要給你爸一次機會?我之前給他的機會還少嗎?”元媽的情緒有些激動,“人就這麼一輩子,為了這個家我做的已經夠多了,現在我要為我自己想想了。離開你爸爸,我可以活得自在灑脫。”
“可是,現在,現在咱們家剛剛好轉,你們就……”
“你是覺得這個時候離開,媽媽太自私了,或者說對你爸爸太殘忍了吧?首先,這不是他最慘的時候,他已經重獲自由了。可是你想過沒有,他最輝煌的時候,他也沒有在我身邊啊,他陪著另一個女人享受生活了。”
“可是,這個家……”元岱說不下去了,眼淚流下了下來。
媽媽站起身,輕輕抱著他的腦袋,摟在懷里,“傻孩子,你已經長大了,該有自己的家了,我看甦棠就很好。這個家是我和你爸爸的,現在這個家需要重組。而你的家需要你和甦棠去共同建立,知道嗎?”
元岱抱著媽媽失聲痛哭。
元媽輕輕拍著他,安慰道︰“雖然我和你爸爸不在一起生活了,但是媽媽永遠愛你,你爸爸也一直很關心你的。”
等元岱哭累了,元媽蹲下身子,看著他的眼楮,“記住,我和你爸爸就都愛你,你過的幸福就行了。至于我和你爸是愛還是不愛,這個對你不重要,這是我和你爸的事情,和你無關。”
知道媽媽心意已決,元岱問道︰“那你打算去哪,干什麼?”
“我啊,暫時還在金陵市啊,”說起未來,元媽滿臉光輝,眼角都是溢出的喜悅,“我上高中那會學過工筆畫,上大學的時候就沒怎麼畫了,後來嫁給你爸爸,跟著他創業,就徹底扔了。現在我想撿起來。當年教過我的老師也來金陵定居了,你也見過的,就是你爸爸出事的時候來咱們家的孫奶奶,她也鼓勵我撿起畫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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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元岱的講述,丁驛也無話可說,他站起身,走到門口向下叫道︰“仁杰,上來擼串吧?”
王仁杰爽快地應下了。
丁驛轉身對元岱說道︰“阿姨說的對,她和你爸的婚姻,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你已經大學畢業了,該考慮你自己的家了,你和甦棠自己的家了。來,把這件事放下,擼幾個串,晚上去找甦棠約會去,別管你爸媽的事情了,你也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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