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見到白秀,她正圍著毛巾被坐在沙發上,大步走了過去,蹲在白秀的面前,只叫了一聲“秀”,眼淚就滾落下來。
白秀伸手攬著他的脖子,將他的腦袋擁入懷中,兩人抱在一起痛哭。
最後還是鄭黛從書房里出來,勸住了他們,“好了,武平,白秀高燒還剛退,身體弱著呢,不能讓她這麼哭下去。”
武平這才發現昔日的白秀穿的很素淨,把自己收拾的干干淨淨的,現在卻精神萎靡不振,頭發蓬亂,眼楮紅腫,嘴角起了不少水泡。
武平坐在白秀的身邊,將她擁在懷里,“秀,跟我回去吧。”
白秀沒有說話,眼楮無神,目光發散。
武平等了一會兒,看白秀沒有回應,他輕輕地拍了拍她,“秀?”
“那你媽媽怎麼辦?”白秀的昔日甜美的聲音已經變得嘶啞低沉了。
“我媽?我,我會說服她的,咱們先忍一忍,她肯定會接受你的。”
白秀用力撐著沙發,慢慢坐直了身子,定定地看著武平,“怎麼說服?”
白秀像看一個陌生人,仿佛今天是第一次認識武平。武平有點受不了這種目光,他說道,“長輩嘛,難免有點挑三揀四的,咱們耐心一點,她總有一天會回心轉意的。”
白秀沒有說話,雙手微微有些抖。
鄭黛一直靠在臥室的門框上,看著他們兩個,她忍不住說道︰“武平,白秀搬到我這之後,你媽媽又打電話給她了。”
“我媽?她說了什麼?”武平坐直了身子,驚訝地問道。
“說什麼?”鄭黛冷笑一聲,不屑地說道,“她說你們家已經在帝都給你找了一個門當戶對的親事,女方家背景深厚,以後是你仕途的助力。”
武平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怎麼可能?!我,我都不知道,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看著他閃爍的眼神,鄭黛嘆了一口氣,“現在知道也不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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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終于沉入地平線,校園里的路燈都已經亮了。丁驛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舟帆,兩人一起朝北門走去。白秀佔了舟帆的位置,舟帆只在宿舍呆了兩個小時,就熱的跳腳,直奔丁驛家的大房子了。
和鄭黛同居之前舟帆在丁驛家住過,當時的帳篷還留著。只是當他看著幾頂閑置的帳篷堆積在牆角,舟帆想起了八人會最初時都擠在丁驛家過冬渡夏的熱鬧,不由在心中嘆息一聲,都長大了,也越走越遠了。
丁驛問了白秀的近況,舟帆搖搖頭,嘆息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這句話說的真不錯,和武平四年同學,我發現竟然沒看透他。”
白秀這次搬到鄭黛那里就病倒了,高燒了幾天,嘴上起了不少水泡,嗓子已經腫的說不出話來。武平去見她的時候,她燒還剛退,人很虛弱,窩在沙發里沒有一點精神。
武平見到白秀,武平沒有一句關心的話,只是一個勁地求她搬回去,滿口許諾會勸老媽回心轉意的。即使鄭黛揭破了他媽媽的打算,武平依然還是想讓白秀回去。
後來鄭黛看不下去,就勸他,讓白秀在先留在這里修養身體,她來照顧也方便。
可是武平卻置若罔聞,直到他看白秀堅持不回去,才作罷,不過臉色卻有些不好看了。
糾纏了兩個多小時,白秀本來身體就虛弱,最後額頭開始虛汗,已經坐不穩當了。
鄭黛扶她在床上躺下,對武平下了逐客令。
武平去樓下買了一堆水果送上來,才勉強地離開。
舟帆皺眉道,“他就是覺得白秀自己搬出去,讓他丟了面子。他卻沒想到白秀經歷這麼大的打擊,無論身體和心理都是極度虛弱。現在鄭黛留白秀養病,他甚至對我有了一些意見,唉!”
“白秀現在怎麼樣了?”丁驛問道,算起來,白秀搬出去兩周了。
舟帆說道︰“病已經好了,就是人沒什麼精神,經常一個人發呆。畢業論文都是阿黛幫著完成的。”
“武平還去找她嗎?”
“開頭去了幾次,最近兩天沒見他。”舟帆道,“我一直懷疑她媽媽來的那天,什麼都告訴他了,只是他蠻著白秀罷了。”
“武平找我借了一筆錢。”丁驛道。
“他家里斷了他的餉,”舟帆笑道,“他花錢大手大腳慣了,手上又沒有存款。要不是你借給他,他連房子都要賣了。”
“他就是個人花銷?借五十萬就是自己花?”丁驛驚訝道,“我當時還以為他遇到了麻煩,問他也不說。他花錢真夠厲害的啊!”
“他那個家庭就不缺錢,習慣了吧。”舟帆道,“就像在外面吃飯,咱們路邊的小館子都能吃,他肯定要大飯店才行。咱們去爬山自己帶水,他一般都是在景點現買。你看穿的球鞋,我就沒見過一千塊錢以下的。”
丁驛沉默了片刻,最後郁悶地說道︰“看來,武平和白秀真的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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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邊走邊聊,快到北門的時候,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迎面走來,夜風吹起了她的長發。
看到丁驛,女人從樹蔭下走出來,低聲叫道︰“丁驛!”
丁驛看了過去,竟然是金瑩。
金瑩已經出院幾個月了,丁驛沒想到她會找來。
舟帆看一個漂亮的女人這麼晚找丁驛,很識趣地打個招呼就先走了。
丁驛迎上去,“怎麼有空過來了?”
金瑩抿嘴笑了,“我現在太有空了,來看看你。”
學校北門外現在多了不少小吃店,學生來來往往,金瑩的成熟和美麗吸引了不少男生的目光。
丁驛問道︰“什麼事?”
金瑩遞給他一疊紙,“送給你。”
丁驛接過去,第一張紙是一個藥方,後面幾張紙寫滿了制作的步驟和注意事項。字體是娟秀的小楷,似乎是金瑩寫的。
丁驛猜測道︰“是修復丹田的那個方子?”
金瑩點點頭,“是啊,我也沒修煉過,留著沒什麼用,就給你抄一份,別讓這方子被埋沒了。陳小軍搶走了方子,但是熬制的方法他不知道。”
丁驛笑道︰“那就謝謝了!這個藥方可是無價之寶。”
“放我手里就一文不值,”金瑩笑道,“還有一件事,我要搬走了,這次來也是告別的。”
“去哪里?”
“去彩雲之南。”金瑩道。
“什麼時候走?”
“就這幾天。”
丁驛看金瑩說的很模糊,明白她是想徹底忘記金陵的一切,于是點點頭,“那就提前祝您一切順利!”
丁驛站在那兒,直到金瑩頻頻裊裊的身姿終于消失在昏黃的路燈下,再見已是無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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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瑩飄然隱沒在夜色中,陳小軍正端詳著手中鮮紅的藥丸。藥丸鴿子蛋大小,鮮艷欲滴。
陳小軍笑著問道︰“錢叔,這個就是修復丹田的藥了?”
“是,是,它當然是啊!”錢金龍嚴肅地說道,“這可是我費盡了心思才弄出來的,你不知道這藥材多難找,煉丹都是我親自操作的。”
陳小軍看著丹藥,眼光熾熱,手甚至激動的有些抖,他將藥丸朝嘴里送去。錢金龍在一旁也緊張地看著。(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