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警察朝丁驛走去,“組長,案卷都已經準備好了,您看是不是……”
他的話音未落,後面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王警官,我正要找你呢,你在這兒啊。”
年輕警官轉臉一看,是楊婉。他來到這里就一眼看上了楊婉,可惜費盡心機要來了楊婉的手機號,卻被對方拉黑了。現在美人竟然主動和他打招呼,王警官有些激動地迷失自我了。
王警官看了看“組長”,卻見“組長”笑著沖他點點頭,似乎是鼓勵他大膽一點。
王警官忘記了要和組長匯報什麼了,他轉頭問楊婉︰“找我什麼事?”
楊婉嫣然一笑,“沒事就不能找你啊?”
“能,能,當然能!”王警官頭點的像雞啄米。
楊婉說道︰“我找你嘛,就是,就是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楊婉看到“組長”已經快步出了大門,拐個彎,身影被門衛室擋住了。暮色蒼茫,天要黑了。
楊婉淡淡地說道︰“哦,沒什麼了,我自己知道答案了。再見!”
看著美女頭也不回地走了,王警官撓撓頭,什麼意思嘛?剛才還巧笑嫣然,轉臉就冷若冰霜了,怪不得媽媽說“女人心,海底針”。他再轉頭找組長,發現組長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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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警局,丁驛打了一輛出租直奔北面的龍王山,下了車走了一段路,一輛掛著皖牌的白色小汽車已經在等他。丁驛上了後座,上面已經有一套換洗的衣服和一包濕紙巾。
司機戴著碩大的墨鏡,一句話也沒有說,等丁驛坐好,關上了車門,就發動了車子,直奔西邊的滁州。丁驛在後座用濕紙巾洗掉了妝,換了衣服,將濕紙巾和衣服全部裝進了一個垃圾袋里。
出了江州的地界,汽車下了大路,在鄉村公路上開了半個多小時。司機在一個偏僻的山腳下停了車,撕掉一層車膜,車子變成了灰色,又換了車牌。
司機拿過後座的垃圾袋,和撕下的車膜一起堆在路邊,撒上白酒,點了火。他撿起一根樹枝不斷撥弄,直到這堆東西完全燒成灰燼,才用水澆滅余燼,重新開車上路。
司機這次上了高速公路,快到淮南的時候,又下了高速。在一個僻靜的林邊,一輛廂式貨車停在路邊,後面的車門是打開的,架子在車廂後已經搭好。小汽車直接開進了車廂。同時,一輛同樣顏色、同樣款式、同樣車牌的小汽車從路邊開了出來,後座位上也坐著一個人,開向高速公路,直奔安慶。
丁驛坐的汽車在車廂里停穩後,貨車司機收起了架子,關上了車門,朝金陵方向開去。
丁驛感覺貨車一直在鄉村小路上開,因為有些顛簸。小汽車的司機從天窗里爬了出去,又換了一副車牌,再次撕掉一層車膜,車子這次變成了紅色。
一個小時後,貨車停了,貨車廂被打開了,貨車司機又放好了架子,小汽車開了下去。
天已經全黑了,司機打開車燈,繼續向東開了十余分鐘,停在了一個村口,一輛同款同色,只有車牌不同的汽車已經停在了那里,司機同樣帶著碩大的墨鏡。
丁驛換了車,過了大橋,拐到了燕子磯。汽車停了,丁驛下了車,小汽車開走了。
這一路誰也沒有說一句話,但是又十分默契,像演了一場啞劇。
看著消失在夜色中的紅色尾燈,丁驛有些無奈。他本意是讓周天海帶黑客團隊,不讓他沾黑色地帶,章柳大姐也是這個意思。沒想到周天海在章柳的眼皮底下還是整了這麼大一攤子,今晚這麼默契的配合讓丁驛開了眼界。
周天海手下有幾個兄弟,這些並沒有瞞著丁驛。他做黑客賺了一些錢,養幾個兄弟並沒問題。何況黑客本來就在白和黑之間游走,有幾個兄弟跟著,幫著處理一些威脅,丁驛更放心。
一開始周天海招攬的都是離未和龍九的戰友,後來朋友介紹朋友,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為了讓這些人自食其力,周天海又開了軍事題材的酒吧連鎖、兩家夜總會、十家規模不等的汽車修理店。但是丁驛沒有想到,周天海的組織會這麼嚴密,中午見周天海的時候,听到他的計劃,丁驛也吃了一驚。
今晚的經歷讓丁驛有些憂心,他決定找個時間和周天海談談。
丁驛拿出置換出的餐刀,沒有多看一眼,用力拋向長江。看著餐刀在夜空中劃出一個拋物線,轉眼間掉入江心,遠遠地傳來一聲微弱的“噗通”聲,丁驛轉身下了江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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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金柱躺在地板上,呼吸已經有些微弱了。昨天晚上在外喝了點酒,遇到一個美女主動搭話,他一時精蟲上腦,就跟著美女走了,結果穿街走巷,進了一個小屋後腦袋挨了一下重擊,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憑他的感覺,這應該是地下室,里面溫度很低,有些冷。讓他恐懼的是,自己呈一個“大”字型躺在地上,手腳分別綁上了繩子,四根繩子繃的很緊,另一端系在了牆上的鐵環里。這個時候,他竟然想起了一個笑話,這個姿勢算是“大”,還是“太”。
被這更上他害怕的是,他听到了陳小軍的聲音。
“什麼?失手了?離未家里有埋伏,還打暈了我們的一個兄弟,燒了我們的車?”
“是的,大少,我們都沒看清是誰,車子剛起火,警察就來了,我就帶著兄弟們撤了。”回話的是伍半財。
“行,我知道了,這也沒關系,咱們力量還是太弱,慢慢積累吧。”
“是,大少。我最近也一直在聯系之前的兄弟,爭取再把以前的一些地下生意恢復一些。”
“好,那就辛苦你了。”陳小軍說道,“不過,這些事以後再談,咱們的玉總好像醒了,我要趕緊向玉總匯報一下工作才行。”
轉眼間,陳小軍笑眯眯的臉就出現在了玉金柱的面前。
玉金柱滿臉堆笑︰“小軍,哦,不,不,大少,大少!”
他一直都知道陳小軍恨他,但是他過去並不在乎,一個沒有地位的弟子,還動不了他。在飛雲教,恨他的人可不止陳小軍一個人,這小子想恨,還得好好去排個隊,插隊可就沒禮貌了。
玉金柱很自信,飛雲教跟著堵貴和繆思練習的異能的可多了,但是最終煉成的一個都沒有。每一個剛入門的時候,都以為自己是個特例,自己能成功,但是在時間的磋磨下,都慢慢認清了事實,其實自己也是個普通的資質。
這也是玉金柱敢羞辱陳小軍的底氣。
但是他當得知陳小軍竟然修煉成功的時候,他坐在位子上,足足半個小時一動也沒動,身上大汗淋灕,將衣服都浸透了,當他顫巍巍地終于站起來時,椅子上留了一灘水。
陳小軍烏鴉竟然變成了鳳凰,成了堵貴、繆思之後,飛雲教第三個有異能的人。
玉金柱急忙將陳小軍之前送來的房子和首飾之類的東西全部還給了陳小軍,可是他連陳小軍的面都沒見過,只看到一個矮壯的中年漢子,不冷不熱地打發了他。後來他知道這個漢子叫伍半財,是陳小軍最信任的人。
玉金柱本想在陳小軍面前說說軟話,修補一下關系,沒想到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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