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有幾分陰郁。
昨天晚上給他打電話的人,真的是這個耳釘的主人嗎?所以他一大早迫不及待的就出去了?是去會她嗎?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
我極力壓制自己的思想,真的不想去懷疑他,讓自己去相信韓子耀並不是我想象中的那個樣子,他那麼愛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之前的coco,而後的歐琪,不全都是誤會嗎?這次,一定不能再因為這種事而造成不必要的誤會了。
可那枚耳釘,快要扎進我的肉里了,咯的我生疼。
雖然不想去誤會他,可心里還是止不住的懷疑,那次我倆鬧別扭的時候,他在地下停車場里打的那個電話……
【我們已經分開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以後再也不會限制你的自由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在直覺上就認為,上次停車場的那個電話,和昨晚的那個電話是出自同一個人!
而我,已經自然而然的把這個神秘人定性為女人了!
這個人到底是誰,韓子耀他爸說他從來沒交過女朋友,萬一這只是他養在外的金絲雀呢?他爸會知道嗎?韓子耀說他不會再限制她的自由,那這個女人之前一定是被韓子耀以半囚禁的方式養著,看來還真是金絲雀的生活,那這個女人一定是在我之前認識了韓子耀,在遇到我後,才被限制了自由吧?我被自己突然冒出的這些個想法,折磨的有些崩潰,這麼猜疑真的很累,我長出了一口氣,看著開車的韓子耀,他的表情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似乎這一切都是我的妄想。
可手中的耳釘不是假的,它在我的掌心里,時刻提醒著我,它是真實存在的。
那這個女人被他養在哪里?
我眯著眸子,腦海里閃過一個地方,翡翠園!
韓子耀說過,他的女人喜歡那里。
我一直以為他口里的那個女人是歐琪,當他和我攤牌的時候,我自然就把這件事忽略掉了。
會不會,韓子耀外面真有女人,只不過那個人不是歐琪。
coco?
我也不敢肯定。
也許,會是個我不認識的女人。
看著車窗外已經黑透的天,透著一股冷漠而又孤寂,一排排的路燈清冷的矗立在路邊,讓我不禁裹了裹領口的衣服。
我捶了捶額頭,這是怎麼了?一枚耳釘而已,怎麼會想這麼多?或許是他載了哪位朋友掉的呢,這和昨天晚上的電話,還有地下停車場的電話,怎麼能聯系到一起去呢?
我太佩服自己的想象力了,八字沒一撇的事,竟然被我想象的如此逼真。
是我小題大做了。
心,雖然還是很激動,但和剛才相比,平靜一點點了。
韓子耀側頭,看了我一眼,擰了下眉頭,“怎麼了?不舒服?”他騰出右手,握著我攥著耳釘的那只左手,一丁點溫暖包裹住了我的冰冷,“怎麼這麼涼啊?嗯?”他擔憂的時不時的看著我。
我牽強的勾勾嘴角,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太陽穴,“可能是穿少了吧?”六月份天氣,其實穿成什麼樣都不會冷,況且還是在車里,可能冷的是我的心吧。
他又摸了摸我的胳膊,“還行啊,身上不涼,我摸摸你那只手?”他松開我的左手,要握我的右手,我遞給他,他卻嘟囔著,“這手不涼啊,怎麼搞的?”
“你還是好好開車吧!什麼也沒有命重要!”我逃離了他溫暖的手掌。
韓子耀繞有深意的看著我笑了笑,好像是我膽小怕死的意思。
我早已無心他到底是怎麼個笑法,心里總有個疙瘩,雖然我很想相信他對我的真心。畢竟,如他所說,他愛著我七年。
可偏偏現實打敗了幻想。
“想什麼呢?你這一晚上不正常啊,除了發呆就是發呆,以前你可是沒完沒了的嘰嘰喳喳,就好像你上輩子是啞巴似的。”他又伸手掐了一下我的臉。
我要上輩子真是啞巴,沒準兒你上輩子就是聾子。
“韓少,你們家都這麼夸人啊?”
“差不多,至少我爸我媽這麼夸人。”
我點點頭,“哦,明白了,是不是你從小就被這麼夸大的,所以糟粕都被你學來了,精華都被你扔了?”
韓子耀笑著我不說話,眸子在路燈的晃照下,泛著亮光。
我定定的看著他,釋然的勾了勾唇,“韓少啊,咱們今天去海邊,溫懿苑離得太遠了,走夜路不安全,不如今晚我們睡在翡翠園吧?明天一早再回溫懿苑吧?”
他直直的瞅著前面,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你不是說這輩子都不會去住翡翠園了嗎?我看還是別去了,免得惹氣,和翡翠園相比,半山別墅更近,不如,我們晚上去那兒啊?”
他不讓我去翡翠園?
心里閃過一絲疑慮,可是他的表情太自然不過了,不論是從他的話語里還是從他的表情上,我沒看到一丁點的破綻,如果真的是為我著想也罷,如果不是,那他的演技簡直太高超了。
“半山別墅多少天沒人住了?肯定落得全是灰!再說那邊也沒佣人什麼的,收拾屋子還太費勁了。”我漫不經心的找著借口。
“也是,那還是回你的溫懿苑吧,那里挺溫馨的。”
耳釘已經在我的手里被捂的比掌心還要熱了。
遠處,隱隱的可以看到海。
韓子耀放慢了車速,打開窗,能听到海浪的聲音。他把車停在路邊,下了車去開後備箱,我往後看了他一眼,心說他會給我準備什麼驚喜?總歸不會是燭光晚餐吧?又或者是求婚?
我把耳釘順手放進褲兜,索性下車去看,海邊的風吹的人發冷。
這二貨竟然從後備箱里拎出幾串鞭炮!
“你……這是要干什麼啊?”
他邊往出拿,邊說,“帶你放煙花啊!”
嗯,放煙花,是挺浪漫的。可一直到他把後備箱掏空我也沒看到煙花!全都是鞭炮!
鞭炮和煙花你都分不清?煙花放起來多美,鞭炮放起來 里啪啦的直吵人,這個你都不知道嗎?
你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啊?
和coco在一起陪人家逛街,買衣服,買化妝品的那個浪漫勁兒哪兒去了?是不是被譚雨澤揍沒了?人家譚雨澤揍的是coco,也沒揍你吧?啊?那怎麼一到我這,就這麼犯“二”呢?
弄一後備箱鞭炮,你怎麼不弄一車二踢腳呢?(二踢腳,類似于炮仗),要不弄點竄天猴也行啊!你弄這麼多鞭炮,這是要嚇唬鳥啊,還是要嚇唬“年”啊?可是這也不是過年啊!
我抽了抽嘴角,“新仇舊恨”讓我真的想掐死他。
“怎麼?不喜歡?”他摟著我,摩挲著我的後背。
海風吹起我的發,在風中翻飛,韓子耀幫我捋了捋,繞過我的肩膀,掖在我和他之間。
我沒好氣兒的說。“大少爺,你知不知道鞭炮和煙花的區別啊?”
虧我還以為你要向我求婚呢,或者有什麼浪漫的事,原來,借著放煙花的名義,放鞭炮!
失望有一點,失落也有一點。
他可憐兮兮的說,“沒辦法啊,咱們這里禁放煙花啊,能搞到這些就挺不容易了。”
轉念一想,他說的也是,我們這里看到鞭炮都難得,也怨不得他。
不過,還有一個耳釘的事,沒解決呢。
我從他懷里掙脫出來,揚起臉問他,“這麼多的東西,誰幫你搬的?該不會自己累成了孫子吧?”
“譚雨澤算嗎?”
譚雨澤?雖然說這年頭男人也能戴鑽石耳釘,但是,譚雨澤我能肯定,他不戴這東西!
“還有別人嗎?”我掐著腰審問他。
韓子耀十分真誠的搖了搖頭,“沒了。”
“那你消失這一上午就沒抽空約個會,順便見個女人什麼的?”我都提示到這種地步了,你還不招?
不過,如果沒事的話,他還就真的沒什麼可招的,如果真有事的話,他又怎麼可能招呢?
韓子耀低了下頭,舔了舔後槽牙,痞痞的笑著,“沈凝夕,你也知道緊張我了?你總是瞎想,哪有什麼女人啊?只有個譚雨澤,你要不信,你就打電話問他!”他擰了下我的鼻子,輕笑著,垂眸看我。
我閉目不語,心里亂做一鍋粥。
他,可能在撒謊。
我知道,我不該懷疑他,而且歐琪的事兒剛過,他也不敢頂風作案!就算他們在我之前有過什麼,我相信韓子耀一定會處理好的。
我們的相遇是個奇跡,我們的愛情也應該經得起考驗,而不是無端的猜疑,也許,他和那個女人什麼關系都沒有呢!
我要學會的就是相信他!
韓子耀的呼吸越來越近,他的吻綿綿不絕,燃起我身上的那團火,讓整個身體都燥熱起來。
那陣熟悉的悅耳鈴聲又響了起來。
韓子耀從褲兜里掏出手機,只見他眉頭一皺,我斜了眼那亮的依然突兀的手機屏幕,心頭一緊,還是那個號碼!
昨天晚上打來的那個沒有署名的號碼!
他轉過身,走出兩三米,不耐煩的應付了幾句話,然後扔下一句,“行了,我幫你好好找找!”(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