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虹不信,再念咒,時光再度靜止片刻,再度恢復如常。
“哈哈,黔驢技窮,我看今你們這些巫女是窮途末路了。”趙霆冷笑一聲,從自己的乾坤袋里抓出一大把鬼魚籽灑向半空,皆著,有無數的火星在半空之中閃爍,岳虹發出了一陣嘶心裂肺的哭喊。
“虹兒……”紫晴的心都被揪起來了,無力感再度讓她覺得自己實在是沒用,現在竟然連自己最疼愛的妹妹都保護不了。
身體不能動彈,又勸不回岳虹,眼看著莫靖安也對此置之不理,任由那些驅巫師傷害岳虹,紫晴咬牙,絕望地用最後一點力氣推動身體,轉而,她像是一只失了翅膀的蝴蝶,以極快的速度向望歸樓下摔落下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紫晴身下突然受到輕微的阻力,眼淚突然飛奔,再也忍不住了。
“虹兒,你別管我了,你要保存靈力去邊塞找白巫女家族,她們會幫你的。”紫晴嘶啞著完,听到岳虹聲嘶力竭地喊,“不,姐姐,我不能再失去,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會在這世上苟活了。”
著,岳虹再次施展巫術,結成透明的氣障阻礙紫晴的下落,可惜,那些氣障根本堅持不了太久,轉眼就會破散。
“虹兒,你走。”紫晴剛剛完,突然看到數萬條的金光以穹頂的姿勢向下沖來,轉眼間沖到她的面前,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收攏,之後,就再也听不到岳虹的聲音。
紫晴心里一陣驚恐,想要施展法術減緩向下墜的姿態,可是她什麼也做不了。
“虹兒……”紫晴用盡最後的力氣嘶喊,可是沒有回音,再喊,依舊沒有回音。
就在這時,一陣黑色閃在眼前,轉而紫晴改變了向下墜落的姿態,而是向周國方向疾速前行,也就在這時,身後成百上千的火光向這邊射來,這時候,紫晴已經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穿著黑色斗篷的舞介子在黎明的光線里以風一般的速度奔跑著,風吹著斗篷發出獵獵的聲響,身後追著的是驅巫師火弩射出的箭,那些箭如流星一般在黎明的光里閃出一道又一道的金光,舞介子不停地揚手結成結界,那些結界又不停地被那些光線穿透。
數十里之後,那些箭依舊沒有放棄的意思。
舞介子的額頭滲出一滴一滴的汗水,那汗水浸濕了濃黑的眉毛,有黑色的墨跡般的東西從眉角淌下來。
紫晴被她牢牢抱在懷里,生恐在顛簸之中失去她。
十里路途,途徑玉樓關,又穿過周國邊塞關卡,這途中幾經輾轉,但那些驅巫術始終沒有放棄的意思。
舞介子將紫晴綁在身上,轉身施馭土咒,萬物皆因為巫術而變幻。
沙土成了巨人,擋在那些箭面前,在這個間隙里,舞介子繼續背著紫晴繼續前行。
巨人轉瞬即化作煙散,趙霆驅使箭疾速前進,最終那些箭頭一一釘進了舞介子的身體。
“舞介子……”紫晴這時候醒來,看到舞介子越來越蒼白的臉,心中百感交集,這個人,一次又一次地前來救她,可是她卻不明白是為什麼。
“紫晴,你不該如此糊涂,闖進靖國鏡內,那里是我們巫女的禁地。”舞介子沒有停步,艱難地往前飛奔,與此同時,趙霆的身影已經近在百米之內。
“黑巫女,還不受死?”趙霆挺劍直刺,就在這關頭,數十名黑巫女一同站出來,形成一面人牆,眾人施展馭火術,將那劍硬生生擋在火光之外。
片刻,那把劍燒成了血紅。
趙霆怒目相視,厲聲道,“今你們再劫難逃!”
“臭驅巫師,別那麼肯定,你別忘記這里是周國境內,你沒有那麼多的後援。”舞介子完,將紫晴交給其中一名黑巫女,她執法杖站在原地,嘴里念了咒語,片刻間,法杖頂端的蛇頭幻出萬千的黑蛇來,那些黑蛇皆是金線通灌全身,嘴里吐著猩紅的信子,齊齊向趙霆攻去。
“萬蛇咒!”趙霆喊了一聲,身體往後一撤,怎料到那些黑巫女的馭火咒似將那把劍吞噬了一樣,趙霆根本沒有辦法後退。
他急忙從腰間的乾坤袋里掏了一把鬼魚籽,可是撲來的黑蛇太多,那些鬼魚籽能傷其一,不能傷其二,能傷蛇頭不能傷蛇尾。
趙霆只好舍棄兵器,從乾坤袋里取出盾牌,將那些蛇一一擋下。
蛇遇到了驅巫師的特質盾牌,紛紛潰散逃回舞介子的法杖,此時,趙霆和舞介子站在清晨的光線之中對峙,各不相讓。
“聖衣驅巫師,雖然你法力高強,但是寡不敵眾,我勸你最好帶著你的兵器,滾回靖國去。”舞介子聲音高亢,完全不像是受了傷的樣子,紫晴在她的後背,卻分明看到舞介子的手在簌簌發抖,有血液順著她的手一滴一滴落進土中。
“原來是祭壇右使,幸會幸會,自幾年前與你們祭壇壇主岳紫陽交過手後,還沒有再遇到過你這樣的旗鼓相當的對手。”趙霆臉上顯出反復無常的冷笑來,在他話的時候,從乾坤袋里取出一個黑色圓形的東西,看起來似是一件武器。
那件武器呈雨傘狀,四周皆有管狀的東西,看起來十分古怪。
最重要的是,那個武器憑借著趙霆的法力懸在半空之中,有如一座懸在半空之中的亭子,只見那個武器越來越大,最後成了直徑達一米的大蓋子。
“雷旋……”紫晴在驅巫師秘籍之中看過這個武器,這個武器之中裝有的機關可同時向外發射無數的鬼魚籽,可以達到同時在四面八方都傷害敵人的效果。“舞介子,你要心。”
剛剛完,就看到趙霆將雷旋迅速旋轉起來,雷旋邊緣迅速地灑出成千上萬的鬼魚籽。那些黑巫女皆被鬼魚籽所傷,一個個連連後退。
情急之下,舞介子就地施展穿行術,地下開了一個巨大的黑洞。
“都快走。”舞介子喊著,從另一個巫女手里接過紫晴,並以極快的速度跳進了那個黑洞,慌不擇路的狼狽逃跑。
身後趙霆並沒有追來,這讓舞介子稍稍舒了一口氣。
這時,紫晴已經全然堅持不住,舞介子把自己的靈力一點一點地輸送給她。
“舞介子……”紫晴感動了,她從來沒想過一個黑巫女會有如此多的感情,也從來不會相信,一個黑巫女會為了救別人而不惜傷害自己。
這時,穿行術的另一端出口就在眼前,舞介子推門出來,眼前展開的是熟悉的祭壇景象。
“我們回來了……”舞介子剛完,雙膝跪倒在地,她卻極力地將紫晴心翼翼地交還給另一個巫女的手里,“心照顧使,她受了重傷,需要調養。”
“右使,不如我們帶使去萬杖淵……”
“也好,讓她在暗河沐浴,身體會好的快些。”舞介子完,半晌才勉強起身,用意味深長的眼光看了紫晴一眼,然後用十分低微地聲音,“你先去暗河沐浴,我一會去看你。”
完,舞介子艱難地起身,一步一挪地往自己的石室而去。
紫晴雖然得到了許多的靈力,但行走還是萬般艱難,扶著她的巫女只好憑借著自己的靈力讓紫晴身體微微懸浮而向萬丈淵走去。
川鮫盡管在岳紫陽石室門前打坐,但祭壇內發生的一切皆在她的掌控之中。
舞介子離開她清楚,舞介子帶著紫晴回來也未逃過她的眼楮。
她靜靜地坐在那里,雙眉蹙成一團,回頭望了一眼石室,這時候珠兒急匆匆過來稟報,“左使,右使帶著紫晴回來了,看來都受了重傷。紫晴去暗河沐浴,右使回到石室,兩人並沒有多少話。”
“我都知道了,不必多言。”川鮫看了一眼珠兒,又道,“再過三日,壇主就要出關了,這個功夫,我不想再出任何的差錯。紫晴那邊你要緊盯,至于舞介子,我會找她談談。”川鮫完,再次閉目,神色肅穆沉靜地有如祭壇大峽谷之中的那些石頭巨人。
萬丈淵的暗河,紫晴並不陌生,至少,在洗靈之後初次學習巫術時,她就來這里沐浴過。
她曾被曉月偷去蔚藍,差一點就被巫靈控制,也在這里,她隱約知道了舞介子內心里並不像是看起來那麼遵從黑巫女,至于為什麼,紫晴覺得到現在仍然是個迷。
紫晴發著呆,任由暗河溫暖的河水浸泡著受傷的軀體。
失血過多引發的身體冰冷在這河水里漸漸復甦,但是身體里的力量卻有如抽絲剝繭的失去,這讓她害怕。
意識里的黑巫靈這一路走來都很安靜,不知道是因為那些驅巫師的驅巫法器鎮壓了她,還是別的,總之沒有再听到她一句聒噪。
現在,紫晴內心里最擔憂的不是別的,而是岳虹的安危。
自望歸樓上看到那些金色的火光之後,岳虹就再沒有聲音。
紫晴沒有任何辦法召喚岳虹,也沒有任何辦法能與岳虹取得聯系,于是只能在漫長的復甦時間里等待。
“紫晴……”舞介子的聲音陡然在暗河邊上響起,暗河水汩汩流淌的聲音都掩蓋不住舞介子聲音里的那絲疲乏與困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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