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晴,你真的不是那個紫晴嗎?”
“皇上這問話可是有語病,此紫晴非彼紫晴,這皇上早就是知道了的,那麼這話問的根本就沒有原由,既沒原由,那就是空談,紫晴也沒有必要回答。”紫晴一口氣了這麼多,才覺得累人,最近她為了藏匿身份,實在是太傷腦筋了。
走了近一盞茶的功夫,眼前突然開朗,眾多顏色一起撲入眼簾,叫人看得眼花繚亂。
菊花鋪陳,成了花海。
那肆意綻放的菊花仿佛那九仙女在跳舞,又似那花神突然興起,揮手命令眾花同綻。
金色的線菊,綠色的翠玉,紅色的丹蔻描金……不一而足。
紫晴一時呆怔,一旁的凌逸辰十分得意地一笑,“這可是下一絕,也是周國上下準備一年才能有的美景勝況,今皇後不在,紫晴到有了眼福。”
“還得多謝皇上隆恩。”紫晴依諾,裝成與皇上恩愛的樣子。
眾位大臣陸續而到,對凌逸辰身邊的紫晴先還有些疑惑,後來漸漸明白,也就不再有驚奇的樣子。
這時突然有一位大臣站出來冷嘲道,“這皇後不在,還把屬下放在宮中,這想法可是別有深意……如今皇上這後宮恐怕不愁充實,這祭壇里的黑巫女絕色不下千數,到時候可是……”
听到這話,紫晴不惱,凌逸辰到先怒了。
“這位是朕納的側妃,各位大臣有什麼意見?”
那位大臣本是戲言,若是岳紫陽在的話他是萬不敢如此不敬,只看到是紫晴一個黑巫女無依無靠,竟然做了皇上身邊的第一位側妃,就出言不遜,不料惹怒了皇上。
“臣知罪,臣不該妄議皇上身邊的嬪妃,臣該死……”
左侍郎磕頭請罪,一旁的大臣也不敢再多言,頓時,原本熱鬧的菊花會一片清幽。
紫晴開口道,“皇上到不必因為紫晴動怒,若皇後此舉也確實太過心急,眾位大臣不明原因,自然少不了揣測。”
“紫晴不必替他們話,平時里朕太過驕縱他們,竟然讓他們對愛妃如此無禮。”
“紫晴到不覺得什麼,這周國若是上下都不敢無禮,那可真有了問題了,皇上對嗎?”紫晴本是暗指黑巫女讓下百姓壓抑,甚至連一句真話都不敢講,但最終還是沒有再往深處。
凌逸辰沒有再,只揮手讓那些大臣自己賞花,他卻拉著紫晴的手往更遠處的亭子走去。
那亭子飛檐,紅柱,連著九曲八環的游廊,看起來十分美。
除此之外,游廊之外都是種著菊花,那些菊花開得十分美麗,叫人忍不住贊嘆。
直到遠離人們視線,紫晴才從凌逸辰手中抽出手來,裝作指著遠處假山上的菊花問,“那些花是怎麼種上去的,假山明明都是石頭!”
“那些紫陽可是讓人花了些功夫,本是想用巫術催發,可是又想著時間不能長久,于是讓人在假山縫隙里填土種花,于是整座假山就成了花山。”凌逸辰對岳紫陽的欣賞,讓紫晴心里猛得一沉,接著對自己這種情緒波動十分的壓抑,難道她這是在吃醋?
紫晴一時無言,目光轉至別處。
凌逸辰接著,“這幾日,朕想起了過往很多的事情……”話在這里戛然而止,紫晴愕然轉頭,卻看到凌逸辰用探究的目光望著她,似乎在猶疑什麼。
突然意識到,想必凌逸辰的擔憂與她的類同。
他希望她是紫晴,害怕她是巫女,所以有些話遮遮掩掩不能全。
紫晴一心牽掛莫靖安,于是試探地問,“壇主要將莫靖安做成人彘,皇上可知道?”
“紫陽怎麼做,朕不願意多加干涉了,朕已經給過莫靖安機會……”
“你是莫靖安並不願意臣服周國。”
“周國一統下,這是必然之勢,常年識時務者為俊杰,既然不能是朋友,那自然就是仇敵,所以莫靖安怎麼死,與朕沒有多大的關系了。”凌逸辰回想起那相英姿勃發的莫靖安,心里還是有一絲惋惜,但是岳紫陽決定的事情他不願意再多什麼,況且,靖國俘虜黑巫女,並且還用莫靖安作為交換條件,這實在是觸了岳紫陽大忌。
岳紫陽向來自負,對她有把握的事情從來不作交換。
“皇上就不怕下人皇上是一個暴君嗎?”紫晴出語,突然意識到這話曾經就問過凌逸辰,若他懷疑……
“紫晴,你就這麼關心莫靖安?”
紫晴這才明白,凌逸辰並沒有听到她剛才那句問話,而是在意她為什麼這麼關心莫靖安。
“只是不明白壇主為何對莫靖安如此忌恨,壇主雖然嗜血,但並不是對所有的人都是如此狠戾,比如對皇上就很溫柔……”紫晴看了一眼凌逸辰,將這個話題轉移到了他們兩個人的情感上,這多少讓凌逸辰分散了注意力。
“紫陽,她和莫靖安之間有深仇,至于什麼樣的仇恨朕也沒有多關心。”凌逸辰完,突然又攜起紫晴的手,“我們不這些不相干的,來陪朕喝杯菊花酒。”
兩人信步到花叢內的一張石桌上,凌逸辰坐在一側,紫晴與凌逸辰對坐。
那酒是斟好的酒,紫晴隨意端了一杯,凌逸辰也端起酒杯送到唇邊,卻不喝。
紫晴一飲而盡,看到凌逸辰在發呆,紫晴問,“皇上為什麼不喝?”
“只是覺得這酒未釀至純,有些發澀,若是紫陽在就可以用巫術重新發酵一次,可惜了。”凌逸辰一臉惋惜,故意留意著紫晴的舉動,卻看到紫晴微微一笑,抬起手施咒,接著花叢中數萬瓣花一起飛舞,接著形成一個彩色的漩渦,漸漸凝聚成一團,最後形成兩滴凝露似的精華落進茶盅,“皇上請用,這下這茶就滿口生香了。”
自凌逸辰拒絕喝藥後,他就知道他再不能對紫陽如從前那般信任了。
剛才那番話也並非真的是在懷念紫晴的那些巫術,他只是想知道,眼前的紫晴到底會不會巫術,是不是黑巫。
見她如此施展巫術,凌逸辰徹底死心了,不覺露出一絲苦笑。
莫她不是紫晴,即便是,恐怕她也不願意再相信他了。
凌逸辰端起茶盅送到嘴邊,覺得一陣苦澀,雖然芬芳滿溢,心頭卻沒有一點品嘗的舒暢,卻多了一絲寂寥。
那夢夜夜如約而至,可是夢里的人卻永不復存在了。
一想至這里,凌逸辰心頭的悲傷就無以復加,他不知道,他心中那種滋生的種種**到底是好還是壞,到底是讓他得到下成為帝君,還是讓他失去了一切成為孤家寡人。
紫晴並不知道凌逸辰在想什麼,可是卻听到岳虹在腦海里重重嘆息。
听到這聲嘆息,紫晴不由用意識反問,“岳虹這是怎麼了?”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不知人面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岳虹念念叨叨了一首詩,紫晴笑她,“怎麼突然也多情起來,難不成是想起舊時的心上人?”
又想著不對,岳虹雖然也有幾百歲,可是還是孩子身量,大概在白巫女中,她還是屬于一個孩子,又怎麼會談情愛?
“姐姐笑呢,岳虹只是感嘆過去的時光……”岳虹了一半再無言相對,她想著的情形,是在藍鶴谷時,岳紫晴與凌逸辰在園中對飲,她在一旁偷偷听他們談情話,那些情話當時讓她覺得****是那麼美好,簡直堪比世上所有一切的總和。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世人心多變,凌逸辰最後負了姐姐,還將藍鶴谷……
紫晴知道岳虹一定對她隱瞞了什麼,但是再問,岳虹也不會多的。
這時,秋風起,落葉飄,凌逸辰一席墨綠配著紫晴一身淺紫,兩人容顏俊美,坐在那萬花叢中到顯得如同兩位神側在對飲談話。
“起風了,我們還是回去。”紫晴建議,與凌逸辰坐在一起實在是尷尬至極,因為凌逸辰的一雙眼楮似乎從來都不願意離開她的臉。
凌逸辰未回過神,經一旁的九成提醒,“要變了,皇上還是回宮。”
凌逸辰這才回過神來,起身對紫晴,“我們回去。”
紫晴先走,任凌逸辰看著她的背影,這總比凌逸辰盯著她的臉看強。
凌逸辰走在後面,望著那搖晃的步搖,心間的情緒萬分復雜,一時間覺得此時時光珍貴,恨不能將一切都留在今時這日,永遠走在這條石徑上,永遠不再回那個皇宮面對那些事情。
走至一半路,陽石曉月和另一個巫女迎面走來,紫晴躲閃不及,只能迎頭而上。
自陽石府敗,陽石青城死後,她對這個妹妹的情感也就停在那時,恨也好,愛也好,似乎都不重要了,因為她和她之間沒有半點關系了。
“曉月見過姑姑。”
“起來!”紫晴冷清地,一旁的巫女也伏身行禮,紫晴也只是微微頷首。
“壇主行前吩咐,叫曉月和珠兒服侍姑姑,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姑姑就不在了。”曉月話滿是奉承,這讓紫晴十分反感。
進入祭壇,雖然陽石曉月大姐的脾氣改了許多,但是重新添了一個壞毛病,那就是阿諛奉承的樣子實在是堪比那些朝中貪官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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