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侯爺,有什麼好的?”段子黎冷冷的看著他。瞬間呈現出征戰沙場時的粼粼氣場。無上的威嚴,給人一種泰山壓頂的感覺。
南國候撲 一聲跪倒在地。渾身顫抖如篩糠磕頭如搗蒜。
“王爺,老臣不敢啊。王爺,請王爺明察!”
一張臉,第一時刻出現在南國候的腦海當中。身體更是激靈靈的一個顫抖。這對母女,難道是瘋了嗎?還嫌府中不夠亂。竟然犯下這種抄家滅族的大罪。當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嗎?
急速在腦海當中思考著對策。可是到如今還能怎麼辦?
短短一時間內,經歷喪母之痛,再加上這麼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南國候只覺得疲憊,突然一種要亡我的感覺浮上心頭。
段子黎輕輕拂袖,八風不動“本王自然知道你不敢,否則也就不會出現在這里了。”
“不過侯爺,還需要給本王一個解釋才是。”
南國候如蒙大赦,稍稍的松了口氣,只要還有回旋的余地,那就很有辦法。
“是…多謝王爺開恩,老臣,一定給王爺一個滿意答復。”
“來人,請王爺暫且到西苑休息。”
“是。”
管家急忙答應一聲,上前引路。南靈笙不動聲色的推動輪椅跟著他出門,心中滿是詫異。
這個時候候府本就亂作一團。段子黎在這個時候,又添這一把火。到底是為了什麼?恩威並施嗎?
可是從今整個經過來看,這恩威並施。也太不平衡了些。一個弄不好,這梁子,可就結下了。
況且。西苑臨近南敏浩的院子,南敏浩又是林山書院的學生。其中錯綜復雜的關系根本就理不清楚牽一發而動全身。如果單單只是為了,警告,或者對付陳姨娘,根本就不用這樣大費周章。
兩人進入西院,段子黎疲憊的靠在輪椅之上,抬手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冷汗,淡淡開口。
“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南國候有得忙了,靈堂當中,應該只有南語兮和南明浩,如果你想去的話,就去看看。”
“嗯?”
南靈笙詫異的回過頭來,驚訝的看著他,難道他這樣大費周章,就是為了能讓自己給祖母守靈?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
“你,做這麼多,就是為了這個?”
“不全是。”
段子黎深吸了口氣,控制身體的內息,勉強睜開眼楮。“去拿筆墨紙硯來。”
南靈笙看著他蒼白的臉色,不免有些擔心。將宣紙鋪在桌上研好墨水。頗有些歉疚。
“你沒事?”
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事情,他還好端端的,坐在竹園當中,如今,深陷候府後院。雖然只是短短一,可是其中勾心斗角,勞心傷神,也不容易。
“無妨,你去給我倒杯參茶。”
“哦。”
南靈笙點頭,命丫頭取來熱水。洗杯泡茶。等她將茶水端到段子黎手邊的時候。見他已經放下毛筆將信紙折好放在信封當中推到自己面前。
“你到靈堂的時候再打開來看,以你的聰明,一定會知道,怎麼做?我們以一個時辰為期限。”
捧起茶盞抿了一口。靠在椅背之上閉目養神,過會兒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一定要打起精神來。
看一眼手中的信封,南靈笙點頭。見他這副樣子,不忍再打擾,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丫頭端上晚膳,南靈笙勉強自己吃了幾口,漫不經心詢問。
“李老夫人的道場開始了嗎?”
“已經開始了。”
丫頭恭敬回答。偷偷看著真累,連吃飯都不將面紗摘下來的姑娘。心中疑惑。
“帶我去看看。”
放下手上的碗筷。南靈笙站起身來看了一眼一身素白衣衫的自己。深深的閉了閉眼。
腦海當中所想的都是祖母死那一刻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手,死不瞑目。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就算再冷靜自持的人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是無法忍耐的。可她偏偏要不動聲色,不能露出任何破綻。南靈笙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根繃緊了的弦,隨時都有可能斷掉。
穿過九曲回廊,到處,都掛著白帆,以及白燈籠,在暗夜當中,飄飄揚揚,如同鬼魅,更給人一種,淒婉之殤。再往前就是前廳了,尋了一個由頭將丫頭調走,從懷中取出那一封信,拆開來看。
鐵畫銀鉤的字跡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剛看清楚,所寫的內容是,南靈笙渾身一顫,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模糊了視線一滴一滴滴落在紙張之上暈染了字跡。
死死地捂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閃身到一處角落抱膝而坐,抽泣出聲。
怪不得,怪不得段子黎成竹在胸,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怪不得,他要拿魚兒開刀,要一波三折,雪上加霜,原來,竟然是這樣,既然是這樣。
他知不知道,這一來自己的壓力有多大?只要一想到有親手害死自己的祖母的可能,那沉重的包袱,幾乎要把她壓彎。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竟然是這樣。
不知道哭了多久。南靈笙好像發泄一般。許久之後,才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緒,收拾妥當,凌亂的衣衫。站起身來,走出角落
將手上的信封團成一團,丟在白燈當中,眼看著它化為灰燼,一步一步走進靈堂。
靈堂當中果然如段子黎所。只有南語兮和南敏浩跪在那里給李老夫人守靈。
“你來做什麼?這里不歡迎你,你給我滾!一個殺人凶手,竟然還有臉來?”
听到動靜南語兮轉過身來,見她進來憤然起身,怒指著她的鼻尖破口大罵。
南靈笙正有一股火氣,不知道往哪里發泄,這正是一個機會,冷冷地看著她,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三姐,注意你的言辭,難不成,你在懷疑刑部尚書和王爺的審判嗎?”
抬手指著洞開的靈柩冷笑一聲“況且,老夫人就在這里,到底是誰害了她,她自然清楚,想必用不了多久,就回來尋人索命了!”
似笑非笑的,在周圍掃視一圈,看著滿屋子的燭火以及昭陵翻詭異的道“舉頭三尺有神明,多行不義必自斃,三姐,還是心為妙。”
“你…”
南語兮被的啞口無言,慌亂的視線在周圍一掃,也覺得,有股淡淡的清風,在周身縈繞,心中不免有些慌亂,可越是這樣,她越不能表現出來,越是咬牙切齒。
“你敢在這里妖言惑眾,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命人抓了你!”
上前兩步,陰冷的視線在她身上掃視一圈,嘲弄道“況且你不過是黎王身邊一條狗而已,若非黎王保你,你早就已經死了,有什麼資格在這里亂咬人?”
“哦?”
南靈笙輕笑一聲“原來三姐知道黎王殿下要保我呀,就算我是狗,打狗也要看主人呢,三姐覺得自己有資格惹上黎王殿下嗎?”
冷哼一聲,向前一步,在桌邊抽出三柱檀香點燃,恭恭敬敬的在李老夫人的靈柩前拜了三拜插入香爐當中。
“奴婢來給李老夫人餞行,望李老夫人安心。”
南語兮怒視著她,一把將她插上的檀香丟在地上,“不用你在這里假惺惺,若不是你,我祖母還活的好好的!”
看著斷成好幾截的檀香,南靈笙微垂的眼瞼,遮住眸光的憤怒,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南語兮,這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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