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覺得這是真的還是假的?真的有人傻到將到手的肥肉推出去嗎?”
平遠王府書房當中,段靈犀斜靠在軟榻之上,想著今發生的事情,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四哥,你今可是推了一路的輪椅,可老七總是不冷不熱的幾個意思呀?”想起今的對話老七都是滴水不漏,不留下任何把柄,再加上對兄弟幾人的態度淡漠疏離,就覺得可氣。
且動不動就拿殘廢來事,誰見過如此有權柄的殘廢?更何況那淡漠疏離當中還是有些許不同的。
“四哥,我可是听前不久,三哥的馬車就進了竹園的大門呢。”
段嶼君半支著額頭,沉默不語,今的事情他又何嘗不知道太過蹊蹺?不對,不只是今,從一開始就不對。
原本以為老七有腿疾不良于行,再怎麼樣也不過是一個閑散王爺,可沒想到他成了林山書院的祭酒,把持朝廷人才。而如今又手握巴蜀富庶之地,看似身在山中閑雲野鶴,實則聲威一時無兩。
不過一念之差,所以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此刻去獻殷勤早就已經晚了了,他有所疏離也在情理當中,可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父皇的態度。
“你與其擔心這些倒不如想一想父皇是怎麼想的。”
十指輕扣桌面,段嶼君眯起眼楮,父皇輕描淡寫,決定了三人府邸,可其中用意意味深長,無法琢磨。
老七坐擁人才和錢財。被安排在東宮左右,是不是明日後是輔政之臣?
滿朝上下都知道他與五皇子交好,父皇偏偏將他安排在榮安王府,到底是想離間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是想借此機會監視榮安王打壓他日益囂張的氣焰?
還有,就是人脈資源,將最重要的朝廷砥柱聚集之地交給了一個黃口兒,可見老十在父皇心中的地位。
嫡長子已經死了,他們幾個都是庶出,現在老十又被破格提升為王爺,雖然年紀,卻已經有了角逐皇位的資格。
段靈犀也不是笨人,經他這麼一提醒,其中利害自然想的明白,不由也變了變臉色。
“那…四哥,我們該怎麼辦呀?”
“先按兵不動,現在就要比誰更能沉得住氣。”
段嶼君站起身來看著絢麗的夕陽,眼眸當中也幻化出不一樣的神采。
無論是段離塵還是段子黎。都休想成為他的絆腳石。
“怎麼樣?可看出了什麼?”
竹園當中。南靈笙一早就等在他的書房當中,看著他臉色有些不好。一顆心也忍不住提了起來。
“該做的都做了,現在能做的也就只有等誰按耐不住露出馬腳了。”
段子黎嘆了口氣。看著黎王的冊封寶印。皺起眉來。這可是一塊燙手的山芋呀。偏偏還丟不出去。真是讓人頭疼。
“今日,我踫見了三王兄,他竟然不裝病了,還告訴我主動包攬了徹查刺客的任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欲擒故縱唄。”
南靈笙輕哼一聲。這個人最是心思縝密,詭計多端。皇上對他的信任本就沒有多少。如果一開始就沖在前頭。結果怎麼樣尚未可知。
如今先來個中毒,撇清干系,然後在刑部查的差不多的時候再適時的冒出來。想必有自己的搭線,謝言很樂意與他配合。
“你倒是了解他。”段子黎不置可否。
“彼此彼此,你對他也是蠻上心的嘛。”
南靈笙不服輸地哼哼兩聲。這些人都是人精似的,最會選擇對自己有利的人和事。
斜睨了靠在軟榻上的女子一眼。段子黎收斂笑容。三,只需要三。如果還沒有什麼動靜,那真的就要另當別論了。
南靈笙百無聊賴地翻著醫書。優雅的打了個哈欠,有些不耐煩。
“還要裝多久呀?我都好幾沒見太陽了。”
“那你是怎麼到我這房間里來的?”不動聲色地戳穿她的謊言。段子黎輕輕搖頭“前段時間不是挺有耐心的嘛?”
“那怎麼能一樣?”
南靈笙正了正身子看著他的眼神晶亮晶亮的。華光璀璨如流星。
“你的那些圖紙和零件在我房中都快發霉了,世事難料,誰知道我明會在哪里,現在不抓緊時間更待何時?”
那些機關巧術,雖然了解了個七七八八,可是實戰經驗實在匱乏,不怎麼會用呀,只要想想這些,就覺得這幾在虛度光陰。
“呵,原來你想的是這個。那倒無妨,在房間當中練也是一樣的。”
“嗯?”
見她一臉我不相信的樣子。段子黎將竹韻叫來吩咐了兩句。片刻之後,竹韻捧著平日里繡花用的針盒走了進來,恭恭敬敬放在他手邊。
將盒子打開,把繡花針在桌上擺成一排。段子黎淡淡的道。
“收發暗器瞄準射箭所講究的不過是眼要準,手要快,果決利落而已,所以你最先要練的就是眼力。”
話音未落,只見他雙手在桌案上輕輕一拍。五枚繡花針騰空而起。幾乎是眨眼間一枚絲線已經纏繞在指尖,在繡花針落下的那一刻,絲線自指尖劃出從繡花針的針孔魚貫而入。
食指輕輕一拉,將絲線繃直,五枚繡花針。輕輕的在上方顫抖。
“啊…”
南靈笙張大了嘴巴震驚的看著這一幕。繡花針的針孔何其之。有的時候穿針引線,一不留神也要好幾下才能穿進去。可就在眨眼間,同時將繡花針穿在一起這是需要何等的眼力?怪不得這人可以百步穿楊,一箭三雕。實在是厲害。
將絲線丟在桌案之上。段子黎悠悠地道“你慢慢練,從一枚繡花針開始,做到眼疾手快,指哪打哪,就成功了。”
“哦…”
南靈笙目送著他離開。仿佛在看神祗一般。
許久之後才愣愣的將繡花針拿起,眯起眼楮好好練習。可是…這未免也太難了…
況且這軟軟的絲線一踫就會彎,怎麼可能做到呀?以前以為段離塵不是人,沒有想到來了一個更不是人的。
三番四次無果之後,南靈笙無力的耷拉下腦袋。千羽站在門外靜靜的看了她半晌抿唇笑了笑。走進書房。提筆寫道。
殿下內功深厚,絲線也可變為殺人利器,姑娘苦無內功,自然要困難些。
接過那薄薄宣紙,南靈笙愣了愣,咬牙切齒的看著段子黎所在的方向。
“竟然又耍我!太過分了!”
恨恨咬牙,看著那一堆散亂的思想和繡花針,只覺得頭疼。雖然知道他有心刁難,可不得不道理是對的呀,看來還需好好想想才是。
千羽見她凝眉沉思,想來已經明白了其中道理,唇角噙笑,默默地退了出去。
“王爺,這是屬下查到的今年新入院學員的候選名單,請殿下過目。”
“你確定?”
“是。兩位司業大人剛剛決定不久。”
段子黎眯起眼楮,看著墨竹送上來的人員名單,抿唇沉思。林山書院原本是國家培養人才的地方,神聖而不可侵犯,沒想到還真的有人講主意打到這里來了,怪不得有那麼多人按耐不住,不斷在竹園外面布置眼線。
既然這樣,不妨好好玩玩。
“你過來。”
段子黎狡黠一笑,向著墨竹招了招手,墨竹上前一步側頭听著。
想了想,在他耳邊呢喃幾句,連墨竹都忍不住笑出聲來,片刻之後神秘兮兮的走了出去。
段子黎一笑,從床頭取出一個箱子,催動輪椅進入竹林當中。片刻之後,飛鳥四起,振翅離開。
竹園還是那個竹園,外面依然有各個府上派來的眼線,然而從段子黎出竹林時候開始,有些事情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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