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給的東西自然差不到哪去,那是一枚冰種翡翠,帶在手腕上絲絲涼意透過神經按摩著四肢百骸。顏色十分清透,里面飄著絲絲絮狀之物,如雪花一般。見秦蕭 瞧著歡喜司逸禎也笑了起來,至少這丫頭對于嫁給自己這件事一點都不排斥。
男人伸手將鐲子轉了一圈,另一面的絮狀物有規則的排列著,隱隱能看到是一只鳳凰的形狀。秦蕭 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實在是太像了。本來還以為只是個普通的鐲子,里面有鳳凰的形狀可不是一般人能戴的啊!
“這鳳凰我可戴不起,還是你收著!”少女嘟著嘴巴想把鐲子摘下來,可以弄了半手腕都紅了還是沒下來,頓時有些急了。司逸禎趕緊阻止了這個傻丫頭的動作,無奈的捏了捏少女的臉蛋“既然是母後賜的你便拿著,戴上便是我家的媳婦兒了,哪有摘下來的道理?”
秦蕭 盯著手腕看了一會點了點頭“算了,誰讓我戴上了呢。”二人邁出慈安宮後司逸禎便帶著少女往御書房的方向走,慈安宮在後宮的範圍之內,為了避免沖撞嬪妃便帶著少女走的是外圍的巷道。
兩側高高的宮牆將空割開,除了眼前的一條什麼都看不見。四周靜悄悄的,只有忙碌的宮人排成一排匆匆走過。少女望了一眼後宮的方向,除了華麗的琉璃瓦和高聳的屋頂便什麼都看不到了。
“司逸禎,你為什麼會有女人喜歡待在這種地方呢?”
少女的神情有些落寞,男人一時也想不起怎麼安慰。只是腦海中閃過母親的笑容,和皇兄上位時或自殺或殉葬的嬪妃。有時候自己甚至慶幸還好母妃去世的早,若是見到當時那煉獄般的場景定會害怕的……
二人陷入一陣沉默,慢慢的在巷道之中向前走著。哪怕是一大清早路上都十分干淨,不遠處幾個內侍正焦急的忙碌著,臉上帶著麻木的表情。若是在這種看不見未來和希望的地方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活著,自己會不會瘋掉?秦蕭 低頭思索著自己在秦家的境地搖了搖頭,對于自己來秦家和這有什麼區別?
像是從回憶中清醒過來,司逸禎抓住少女的手握在手心里,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我們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但是路還是有的選的。可能是死路也可能是路,至于結果如何,闖了才知道。不是嗎?”
司逸禎的笑容很干淨,很溫暖。在大風之後清晨的陽光之中泛著淡淡的金色,秦蕭 一直覺得這是一個十分有味道的男人。就像男人總夸一個女人她很有味道,無關容貌和身材,僅僅是這個人。和他相處起來有一種很舒服甚至想沉溺其中的感覺……
“沒錯,路是自己走出來的。”秦蕭 對著男人淺淺一笑,經過昨的洗禮,少女似乎明白了更多道理。秦蕭 默默的將這個畫面記在心里,無論今後要面對什麼,該何去何從,至少此刻溫暖的感覺纏繞著自己。
匆匆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秦蕭 微微扭頭,嘴角不斷上揚。不遠處廖柯兒正提著裙擺向二人跑來,只是巷道里宮人眾多,她不敢喊出聲,只能不斷地奔跑。雙兒跟在姐身後早就像要斷氣一般,不斷地喊著“姐慢點!”
見秦蕭 停了下來廖柯兒更是加快了速度,等跑到少女跟前時早已像離了水的魚一樣打張著嘴巴喘氣。休息了片刻才能勉強出話來“秦姐,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嗎?”
少女毫不意外的挑了挑眉,沒想到這個廖柯兒真的打算賣姑姑求榮。這巷道里人來人往並不是個話的好地方,只是秦蕭 一點都不想提醒她,本就不是一路人就算因為利益能短暫的站在一起,將來對方同樣能因為利益背叛你。
“廖姐的意思我明白,只是如果沒有足夠有力的證據了也是白。更何況……”看到廖柯兒臉上緊張的表情邪惡一笑“更何況我還不知道廖姐想要什麼呢?”
司逸禎一頭霧水的看著兩個女子,自己沒記錯的話這個廖柯兒似乎和秦蕭 不怎麼對路啊,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嗎?雖然心中疑惑男人還是乖乖的沒有吭聲,反正秦蕭 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廖柯兒本以為這麼大的事情秦蕭 會先想要急于拿到情報,這樣自己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提要求,只是沒想到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按照套路出牌,或許是猜或許是拿準了自己手里沒有足夠的證據,先將自己的報酬定死,如果證據不滿意的話自己豈不是什麼都拿不拿不到了?
“我要的自然是秦姐給的起的,只是不知道秦姐是否誠心想知道罷了。”廖柯兒故意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試圖將主動權拿回來。只可惜秦蕭 早就知道了她的底牌,再此周旋無非是想看看她能拿出什麼樣的證據罷了,若是僅僅知道寧嬪是細作便根本不值得自己交易。
將秦蕭 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廖柯兒心中怒氣橫生,既然不打算吐東西出來我也不必跟你費口舌了,你不想要總會有人想要的!廖柯兒轉身就走身後秦蕭 卻不緊不慢的念叨“這巷道里人多口雜,你在叫住我的那一刻便沒了退路,此時不和我合作回去也是沒好果子吃的。廖姐是聰明人,想必能明白其中關竅。”
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四周,廖柯兒才發現正巷道兩側筆直,沒有任何遮掩之物,哪怕離著老遠也能看清自己剛才同秦蕭 過話。不定早就有人傳了消息回去,該死。暗惱自己失誤的同事廖柯兒更後悔自己走這一趟,同虎還是狼謀皮都是沒有區別的,只不過死相不同罷了。
袖子的拳頭攥了又松,廖柯兒轉過身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秦姐好計策,廖柯兒自愧不如。”
秦蕭 疑惑的歪著腦袋眨了眨眼楮“誒?廖姐何出此言?不是你主動叫住我的嗎?”放棄和這個可惡的女人周旋,廖柯兒閉著眼楮深吸了一口氣“所以秦姐打算用什麼來換?”
耽擱了一會陽光已經爬上了樹梢,秦蕭 不經意的抬手遮了遮陽光,衣袖下落腕上的鐲子明晃晃的刺痛了廖柯兒的眼楮。只見少女撫上鐲子淡淡的開口“我對廖姐的情報並不感興趣,想到的只是證據。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
廖柯兒臉色一白,她果然知道了!從一開始她就知道寧嬪是細作,吊著自己無非是看自己有沒有決定性的證據,可惜自己沒有。該死,被耍了!看廖柯兒的表情就知道對方並沒有證據,秦蕭 心思一轉,現在沒有並不代表以後也沒有啊……
“廖姐不必著急,先談談條件。”
明知道自己沒有證據還談條件,這個女兒到底想干什麼?只是底牌都丟了若是此刻放棄就真的什麼都拿不到。準備好的念頭在腦子里轉了幾個彎,廖柯兒試探著開口“無論那人將來如何,還請秦姐保我家人性命。”
寧嬪能頂著自己姑姑的身份進宮廖家人不可能不知曉,甚至很有可能參與其中。無論他們做過什麼都是自己的親人,寧嬪早晚會暴露,自己不得不給家人找一條穩妥的後路。廖柯兒臉上的表情十分堅定,秦蕭 頗意外的看了一眼。倒是個懂事的孩子,哪怕如此境地想到的都是為家人尋一條後路。
“好,我答應了。不過廖姐要為我做一件事。”
對方答應的爽快廖柯兒也沒有猶豫的余地,咬了咬牙便答應了下來。主僕二人來的時候意氣風發,走的時候卻有一種喪家之犬的味道。雖然目的達到了,但是過程和代價實在艱辛,艱辛到讓人有些後悔。
看著主僕二人漸行漸遠秦蕭 笑著拍了拍手“搞定,我們有個細作了。”作為一個觀眾司逸禎從頭到尾都乖乖的站在一邊,通過兩人的對話也猜出了幾分“她知道寧嬪是細作了?還拿來跟你換好處?”
秦蕭 邁著步子繼續向前走心情頗好的點了點頭“沒錯,可惜她把自己的東西看的太重,把我想的太善良了。”見到少女俏皮的樣子司逸禎抬手捏了捏對方的鼻子“我的元犀本就是個善良之人,只可惜惡人太多,不整治一番都對不起自己。”
少女十分贊同的點了點頭,隨即主動拉起司逸禎的手“昨日出了什麼事?”
男人的眼神一變,隨即若無其事的搖了搖頭“沒什麼,昨日八百里急報,你伯伯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秦蕭 皺著眉搖了搖頭“若是沒有大事他怎麼會回來?想必定是邊疆出了事。你他回來看見秦映�i變成這個樣子會不會砍了我?”
司逸禎目不斜視的向前走,將掌心的手抓的更緊一些“無妨,秦將軍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就算問起來也不是你的錯。”
太陽更高了一些,哪怕才是晌午便已經有些熱了。少女的手冰冰涼涼的,攥在手里十分舒爽,司逸禎有些心猿意馬的走著。轉了個彎眼前便是御書房,少女的腳步一頓,莫名的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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