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知……哪里的方言會將姑姑叫成姑娘?”廖柯兒努力回憶著御花園那日寧嬪的發音,似乎是這個語調才對。李思哲听到廖柯兒的問題臉色一白,隨即緊張的走向門口,仔細檢查過門外沒有人之後才將門關好,慢慢踱步到廖柯兒身邊。
李思哲雖然看起來瘦弱,卻好歹也是個年近弱冠的男子,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椅子上的少女也帶著一絲壓迫感,糾結了一會李思哲抿著唇開口“姑娘怎麼會問這種問題?”
廖柯兒也感覺出李思哲的緊張,想必這寧嬪十有**便是細作了。只是哪一邊的細作還要看李思哲的答案。自己手中的證據還是太少,單憑這一點就定寧嬪的罪還遠遠不夠,不過若是……為自己找一個靠山還是有希望的。
見李思哲面色凝重廖柯兒也有些緊張起來,只是這實話定是不能的。隨即少女做了一個嬌俏的表情,半低著頭做出一副含羞帶臊的樣子“其實是我偶然間踫到一個男子,听他的口音有些不同,便想著來問問,希望能多了解一些。”
听到廖柯兒的辭李思哲松了一口氣,皺著眉語氣有些僵硬的回答道“我勸姑娘還是莫要打這種心思,喚姑姑為姑娘是錦羅那邊的方言。我曾接待過錦羅國的使者,那邊的人身材矮心眼卻多的很。”
廖柯兒故作失望的點了點頭,站起身對李思哲行了一禮,眼圈紅紅的看起來十分可憐“多謝大人指點,我先回去了。”
“哎!”見廖柯兒要走男人有些急切,還未過腦子挽留便溜出了口。等到人家真的回頭又不知該什麼了,只能煩躁的轉了一圈硬著頭皮問道“敢問姑娘芳名?”
雙兒也看出這位大人對自家姐有意思,急忙開口“我家姐是寧嬪娘娘的佷女,姓廖。”廖柯兒瞪了一眼雙兒並未做聲,對著李思哲點了點頭轉身便離開了。
走出翰林院已經過了半個時辰,日頭高高的,地上的水漬也干的差不多。來來往往的宮人在巷道里忙碌著。廖柯兒抬頭看了一眼空語氣幽深的開口“雙兒,你姑姑是否真的是細作?”
雙兒警惕的掃視了一圈四周,聲的對少女“姐,此地不宜話,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廖柯兒搖了搖頭,就算回去也是不自由的,那是寧嬪的地方,自己不過是個佷女罷了。還有可能不是親的,若寧嬪真的是細作父親是否知曉?倘若有一日事情敗露是否會波及廖家?
怪不得自己對這個姑姑沒有任何印象,原來她根本就不是廖家人。廖柯兒帶著丫鬟來到御花園的角落里,記著角落的長亭里是有廂房的,那里幾乎沒什麼人去是最好的話地點了。
主僕二人剛走到長亭中便遠遠地挺到一群人在嘰嘰喳喳的討論著什麼,只見一個年歲大一點的宮人“誒,你們知道嗎。就雨前宮宴的時候,秦家二姐同那涅瑤五王子就在這間廂房里幽會呢!好多人都看見了!”
一個年紀不大的內侍見宮人的興奮也接過話茬“可不是嗎?被發現之後那秦二姐凶的很,拿花瓶砸秦大姐呢!還是秦大姐陷害她。”听到這一些八卦的宮人坐不住了,紛紛猜測著“莫不會真的是秦大姐干的?”
一開始那個年紀大的宮人擺了擺手“不會,秦大姐一直和沁陽公主在一起,更何況那涅瑤的五王子也了,本就是想迎娶秦二姐的。只是那秦二姐不知足,拿著假的婚書鬧到了皇上哪里。”剛才接話的內侍也來里興致,忙湊上前去“姐姐快,這段我不知道!”
那年長的宮女故作威嚴的清了清嗓子“咳咳,這段你們可要听好了!十三年前易王爺去秦家參加兩位姐的滿月宴,一眼相中了襁褓里的秦大姐,丟下禮品便跑了回來讓皇上下旨。你們想啊,當時王爺才六歲,皇上也沒當真,更何況連名字都不知道。皇上就教王爺寫了一封婚書,上書秦太司的嫡孫女元犀。”一听元犀眾人納悶了,忙問元犀是誰。
那講故事的宮人扯著嗓子喊肅靜,抿了口茶水“這元犀便是王爺給秦大姐取得字,只有秦家人和王爺皇上知道。只是誰都沒想到秦太司敢以庶亂嫡,這秦二姐變成了嫡女。才有了今日秦二姐拿著給秦大姐的婚書大殿上逼婚易王爺這一出。”
眾人鬧著要听結果,那宮人見日頭也差不多了,便擺了擺手“易王豈是她能肖想的?當場被上官姐打的昏了過去。上官姐被禁足,皇上下旨左相暫時不用上朝。秦二姐和秦夫人皇上管都沒管。這秦大姐倒是得了婚事自己做主的口諭和一座大宅子呢!”
不遠處管事嬤嬤喊著快干活,宮人們不得已站起身各自領差事去了。廖柯兒躲在暗處听了個全過程,那宮人走時嘴里還念叨著“這秦大姐好手段,每件事都沒沾,好處倒都是她的了。”听到那宮人最後一句話廖柯兒一驚,沒想到幾日不見秦蕭 的手段已經高明到如此地步了?!
自己當日還在集市上同她挑釁了一番,若是她記仇……
“雙兒,我的罪過那個秦大姐……”
似是明白姐心里所想,雙兒握緊了廖柯兒的手,嘴里寬慰著“姐不必害怕,那秦大姐是個講理之人,並且同易王爺交情匪淺。本來我們的消息該遞給五殿下或者六殿下的,只是我們很難接觸到他們,這秦姐是個不錯的選擇。我們……不妨一試。”
听了雙兒的話廖柯兒也覺得有理,隨即匆忙往寧嬪處走去。必須先打听一下這位秦大姐是否還在宮里,若是在自己還要斟酌一番如何開口才是。
這邊有人要趕著送好處,那邊秦蕭 本人則是一無所知的躺在床上。在莊子上看月亮那一晚便有些著涼,秦蕭 沒在意。之後連番的瑣事和驚嚇成了壓倒少女的稻草,司逸禎心疼的摸上少女潮紅的臉。真是難為她了,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孩子卻要強迫自己面對這麼多險惡之事。
凌四敲門,面色凝重的站在屋子中央。司逸禎沒吭聲,隨意掃了一眼凌四的表情。被主子淡漠的眼神嚇了一跳凌四嘆了口氣“主子,秦將軍回來了。”
听到消息司逸禎狠狠地皺了皺眉,秦敏復十三年未曾回來了,這次回來是想了嗎?還是出了什麼大事?未等男人想出個頭緒凌四便急急的開口“剛才八百里急報進京,涅瑤內亂秦將軍帶兵支援被細作所傷,此刻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
“傷勢嚴重嗎?”司逸禎掃了一眼床上的少女,對方睡得很熟,似乎沒有听到主僕二人對話的內容。
“不清楚,急報未曾提及傷勢。”司逸禎抬手回退了凌四,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少女。心中五味雜陳,涅瑤五王子此刻便在啟,涅瑤卻爆發了內亂。
本來就猜測這五王子是否來尋找靠山的,此刻更是有了充足的借口。若是不幫,這對兩國幫交不利,若是幫五王子日後坐不上國王之位啟倒是成了罪人。一時間倒是讓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此刻最要緊的還是先封鎖消息,能拖多久便拖多久。
只是這秦將軍回來了,若是見到秦映�i的樣子。哪怕不得疼愛那也是人家的親生骨肉,本就為國家奉獻了半生,在京的家人卻沒受到保護,未免寒了將士們的心。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棘手的糟心事,還好這丫頭睡著,若是讓她知道便要一起煩惱了。
司逸禎替少女掖了掖背角轉身出了門……
而另一邊打听到秦蕭 去處的廖柯兒此刻站在慈安宮外面徘徊,若是其他地方還好,這慈安宮廖柯兒是萬萬不敢隨便進的,當今太後手段了得,哪怕多年不問世事余威猶在。司逸禎出門時便裝上了在門口徘徊的廖柯兒,掃了一眼這個古怪的少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廖柯兒被男人的眼神嚇了一跳,這個就是傳中氣質非凡的易王爺嗎?也不過如此,眼神倒是凶悍的很。在心里默默吐槽一會鼓起勇氣扣了門,守門的內侍掃了一眼廖柯兒沒吭聲,一副你想干嘛的表情拒人于千里之外,廖柯兒壓下心中的怒氣擠出一個假笑“我是來見秦大姐,麻煩您能不能給通報一聲?”
那守門的內侍連廖柯兒手里的東西看都沒看就搖頭“王爺吩咐了,誰來了都不見。”在心里又吐槽一遍那個男人廖柯兒垮下臉,從懷里摸出兩個荷包,將鼓鼓的那個塞進內侍手里“既然不便見面就不叨擾了,勞煩公公幫我把這個荷包交給秦姐便是。”
那內侍顛了顛重量臉上倒是笑開了花,態度立馬就不一樣了。將荷包心翼翼的收進懷里對著廖柯兒點點頭“這東西我一定幫姑娘帶到,時辰不早了,姑娘請回!”
雙兒跟在姐後面一路上都不服氣的嘟囔著“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個看門的!”對此廖柯兒心中雖氣卻也明白,這宰相門前七品官,何況太後的看門狗,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正事才最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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