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賦昨日收集整理卷宗忙了一夜,這一覺便睡到了日上三竿。日頭上來屋子里也開始熱了,從厚重的被子里鑽出來白賦憑著感覺將被子丟到一邊,空氣中彌漫著不屬于自己的味道。
床上的男人動了動鼻子,確實有不屬于自己的味道。猛地睜開眼楮便看到秦蕭 正坐在床邊一臉猥瑣的盯著自己笑,看到對方一身男裝打扮時臉黑了一半,低頭發現自己衣衫不整時臉便全黑了。
秦蕭 饒有興致的看著床上的男人變臉,一身男裝打扮的少女手里捏著一把折扇,啪一聲扇子一合。秦蕭 捏著扇子的一端用另一頭挑起白賦的下巴,嘴里念念有詞“嘖,好一副美人圖,只是不知佳人是否能陪本少爺一敘啊?嗯?”
白賦無視下巴上的扇子坐直身體,靠在頭攏了攏散開的袍子,隨意撤了兩下頭發。見對方無視自己秦蕭 切了一聲收起扇子,起身走到桌邊斟了兩杯茶水。端著茶水遞給白賦一杯,另一杯自己放在唇邊抿了一口。
“查的如何了?”
白賦將杯子里的茶水一飲而盡,唇邊溢出的水漬順著嘴角向下滑進松散的袍子之中。無論嘴上多逞強,秦蕭 終歸是個女孩,見白賦奔放的樣子羞紅了臉,站起身走向門口丟下一句“都日上三竿了還不起來,羞死人了!”
听見關門聲白賦哈哈的笑了出來,果然還是個女孩啊……在床上坐了一會男人起身招來廝準備沐浴洗漱。
秦蕭 大力的合上門, 的一聲听的人牙酸。秦玉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秦蕭 便順著樓梯向下走。白日里的南風館安靜異常,除了昨夜留宿未走的客人便只有負責掃撒的人了。
大堂里十分空曠,好像除了自己便無他人一般。秦蕭 望著華美的舞台有些失神,幼時梁氏為了襯托自己的女兒講秦蕭 一起送去學舞蹈和樂器,自己賭氣不肯跟秦映 學一樣的東西,見秦映 選古箏自己便選了古琴。
古箏和古琴听起來差別不大,實則不然。古箏的音色高低分明,清脆而婉轉。古琴的聲音則是蒼老而古樸,十分醇厚,非心靜之人不可入耳。
舞台的中央便放著一把古琴,看樣子是昨日有人表演為來得及拿走的。秦蕭 走上前撫著琴身,溫潤之感透過指尖絲絲麻麻的直達心髒。對于自己的家庭來,學樂器是最奢侈不過的了。因著秦映 學了沒幾日便鬧著不想再學,那先生心好,將梁氏給的銀子折算成學費多教了自己一段時間。
但樂器這東西哪是短短時間便能練成的,最後那先生給了自己基本譜子便離開了。之後也有練習,只是後來琴壞了沒錢修理便放在自己的櫃子里蒙塵了。調皮的念頭一閃而過,秦蕭 抱起古琴奔著後院跑去。
此刻館里的人都還在夢里,在大堂彈琴未免會吵鬧。少女抱著古琴跑到偏僻的後院,南風館的後院很大,靠近馬棚的地方十分開闊,又沒什麼人踏足。秦蕭 跑到一顆大槐樹下,撩起袍子席地而坐,將琴心翼翼的放到腿上。
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撫上琴弦,稍微試了幾個音色少女嘆了一口氣,不愧是南風館,琴居然保養得如此之好。少女摸索著彈了一段,果然太久沒彈生疏到如此地步了啊……
微風拂動帶走了正午有些炎熱的暑氣,斷斷續續的曲子從少女的指尖滑動開來。白賦舒舒服服的跑了個澡洗漱完畢便到處尋找少女的身影,問了一圈之後便听到後院隱約傳來的琴聲。
順著不堪熟練的琴聲果然找到了正一臉陶醉的秦蕭 ,一顆幾人合抱的大樹下,一身男裝的少女席地而坐,膝上放著一把古琴,指尖流淌出古樸的聲音。微風拂動樹葉發出颯颯的聲響,長發隨風飛揚,整個人便多了幾分瀟灑的意境。
白賦生怕打擾了沉迷樂曲中的人,只在不遠處停下,靜靜的听著少女彈奏。隨著時間流逝,找回了對樂器的熟悉之感。少女的曲子越來越完整,隨著少女的指尖滑動,每一個完美的音節都飄了出來,一曲終了白賦不自覺的鼓起掌向少女的方向走去。
“你什麼什麼來的?”
白賦挨著少女也坐到了地上,目光落到琴上的手指處悠悠的開口“我都不知你會古琴。”
少女帶著懷念的眼神撫摸著琴身,語氣有些感傷又有些迷離“我也差一點就忘記了……”
趴在樹上的蟬兒不知疲倦的叫嚷著,風中帶著淡淡的花香飄散而過。秦蕭 抱著古琴起身,回頭對白賦調皮一笑“這是我們的秘密,不能去哦!”
望著少女嬌俏的身影白賦的嘴角慢慢上揚,愉悅的情緒四散開來,霎時覺得這個悶熱的午後都美好了起來。少女將古琴放回大廳,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誰知剛剛放好一個尖細的聲音便在耳邊炸開“原來是你偷我的琴!”
少女並未想到會有人起的如此之早,雖然自己並未偷東西,但是拿了人家的東西用總歸是要道歉的。秦蕭 隨即轉身歉意一笑“抱歉,我只是一時手癢彈了一下,並未打算拿走。”
誰知那人卻並未听解釋,指尖都快戳到少女的鼻子上了,依舊是尖細的嗓音對著人大吼“誰知道你是沒打算拿走還是拿不走!不告而拿便是為偷!去叫館主出來!這人是哪來的,青白日便能進我們這南風館里來偷東西!”
秦蕭 皺著眉听他叫囂,那人一身脂粉氣十分厚重,哪怕二人相隔近三丈遠那脂粉氣都清晰可聞。明明是個男人卻穿著襦裙,衣裳半開幾乎根本沒遮住什麼,唯獨這張臉確實好看的緊,只是那一臉猙獰的表情生生的破壞了那張好看的臉。
秦蕭 撢了撢袍子坐在舞台邊上,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淡淡的看著那人跳腳。白賦邁進大堂時便是這麼一副景象,自己的紅牌站在一邊指著少女嘴里淨是不能入耳的話,秦蕭 則是淡定的坐在舞台邊打著哈欠,臉上不喜不怒沒有表情。
見千嬈越越過分,白賦皺著眉踹了一腳身邊的椅子“吵什麼吵!老子還沒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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