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逸禎一邊幫少女重新揉開淤血一邊念叨,秦蕭 一開始還能皺眉听著,到最後干脆神游外。等到男人發現少女根本沒听自己的話時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傳膳。”
秦蕭 的右手不能用,司逸禎十分狗腿的親自喂。拒絕三次無果之後秦蕭 終于敗給了肚子,算了大地大吃飯最大,怎麼吃不是吃呢。
待二人吃的差不多已經過了一個時辰,秦蕭 用帕子擦了擦嘴問道“案子如何了?”
吩咐下人撤下餐具換上茶具,司逸禎倒好兩杯茶對著少女一笑“梁氏和害你受傷的下人以及那一家三口都被抓起來了,只是提審那一家三口的時候戴南死了。”
秦蕭 听到戴南的死有些疑惑“他為何會死?”
司逸禎輕抿了一口茶水“孟大人為我描述經過的時候我就想,怎麼會有一種讓人無聲無息死去的東西,且不讓人察覺。所以我們推測戴南當時並沒有死,幕後之人只是為了借我們的手讓戴南死。至于目的……就要看那人接下來怎麼做了。”
秦蕭 點了點頭,用完好的左手端起茶杯。“可孟大人接下來會如何處理呢?”
“孟大人負傷,暫時不能辦案了。”
秦蕭 看著司逸禎一臉嚴肅的表情有些發愣,孟大人昨日還好好的怎會負傷?少女盯著眼前的男人看了半,司逸禎終于受不住那探究的目光笑了出來“剛才我同孟大人比武,失手傷了大人。”
這下秦蕭 更好奇了,司逸禎居然會武功!雖然不知孟凡俞的水平,但是為聖上征戰多年的人本事怎麼會,即便孟大人從文多年也不至于太差才對……難道是這個男人武功深不可測?
少女略帶興奮的目光成功取悅了司逸禎,沒有什麼能比心上人崇拜的目光更令人受用的了。
“那你用的什麼武器?”
秦蕭 的大眼楮里閃著光亮,如星星一般閃耀。司逸禎揉了揉少女毛茸茸的腦袋吐出兩個字“你猜?”
少女鼓著臉扭頭,一般來像這種武功高的人武器都會隨身攜帶才是,只是沒見過他帶什麼明顯的武器,除非……
“是那柄玉如意對不對!”
司逸禎笑著點了點頭“不過那可不是玉的,是和玉十分像的石頭。游歷的時候在錦羅的一個山上發現的,那座山全都是這種石材,且有人看管,我趁其不備偷了一塊。”
秦蕭 驚訝的睜大了眼楮“堂堂易王爺居然偷東西,出去真是奇聞。”
這邊易王府的氛圍十分美好,而將軍府里卻是愁雲慘淡。主子和梁家的下人被抓的七七八八,秦蕭 被凌九帶走了,府里沒了主心骨一時間也亂成了一片,徐樞此時卻顧不上府里的下人。
前院的祠堂里秦映雪正抱著秦老爺子的牌位撒潑,一群下人在祠堂外不知如何是好。秦映雪被關進祠堂已經過了三,雖然謹記梁氏的告誡但是高傲如秦映雪怎能咽下這口氣。祠堂和律和軒相距不遠,昨晚那麼大的動靜她自然也是听到了,早膳時分又听到下人嚼舌根梁氏和很多下人被帶走秦蕭 受了傷不見蹤影。
一想到梁氏被官差帶走秦映雪便再也坐不住了,想要沖門又被撞了回來,最後目光落到秦家二老的牌位時靈機一動,趁著下人不備爬上了台子抱著秦老爺子的牌位對著門口的人大吼“我是秦家的嫡女!是你們的主子!快放我出去!”
秦家的下人對秦映 沒什麼好感,但是對于秦老爺子還是很尊敬的。見秦映 抱著秦老爺子的牌位頓時慌了神,匆忙的去叫徐樞。對于秦家的下人來徐樞算得上最權威的人了,見看守祠堂的人來找自己徐樞心里便有了數,想必定是秦映 听到了風聲鬧起來了。
匆匆趕到祠堂的徐樞見秦映 一副瘋癲的樣子,手里抱著秦老爺子的牌位不撒手頓時一陣無力,只是此刻秦家正亂著,姐也受了傷,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秦映 再來添亂了。
心思一動,徐樞在門口對著秦映 手里的牌位磕頭一拜。“此刻秦家正亂著,大姐受傷無暇分心,我們作為秦家的下人必須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今日徐樞給老爺磕了頭,對不起了二姐,哪怕您把這祠堂拆了,我們也不能讓你邁出這祠堂大門一步!”
磕完頭起身徐樞眼中的閃著堅定的目光,對著守門的下人一抬手“關門!記住,無論發生何事都不允許二姐邁出這祠堂的大門!”
下人們響亮的回答在院子里久久的回蕩著……
此時將軍府西北角破落的院子里,一個十分美麗的女子正坐在秋千上玩耍。那女人的笑容同這破落的院子格格不入,哪怕是最普通的素衣都被那女子穿出了一絲仙氣。
女人的清脆的聲音在院子里回蕩著,一個侍女打扮的人見了女子這副模樣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姐……”
那女子見到侍女十分高興,一邊蕩著秋千一邊對侍女招手“秋兒快來,敏復是不是快回來了?”
見那女子一副高興的模樣侍女轉過身偷偷抹了一下眼角,換上笑容快步走到女子身邊“姐慢著點,秦副官這才走了幾日,打仗是不準的事,不過我想以秦副官的本事定是會早日回來的。”
徐樞邁進院子的時候見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面,身著素衣的美麗女子在秋千上玩耍,那女子臉上帶著笑意,遠遠望去一副女兒的真做派,侍女則是站在一旁滿臉的哀愁之色,听到院門的聲音秋兒望了過去,見到來人是徐樞快步走上前行了一禮“徐管家,是不是將軍回來了?”
見徐樞搖頭秋兒的神色一暗“梁氏還是不肯給姐請大夫嗎?”
“秋兒姑娘不必擔心,大姐回來了。”
听到大姐三個字秋兒的眼楮一亮,隨即拉著徐樞在一旁坐了下來“徐管家快,大姐真的如傳聞一般嗎?”
徐樞一把年紀也未婚配,對秋兒如自己的女兒一般,見到平時滿臉愁色的女孩終于露出了笑容,徐樞摸了摸秋兒的腦袋,沉聲開口“是啊,大姐如傳聞一般聰穎,果斷,並且長得像極了老爺,更像極了姐……”
提到那位傳中的姐秋兒也沉默了起來,院子里久久回蕩著那女子的笑聲。
若是仔細看便能發現那女子的眼角已經爬上了細紋,雖然一副女兒的做派,那女子卻怎麼看都過了二十**的年紀。
要這位女子的故事,便要從秦敏復從軍之前開始起。秦敏復出生那一年秦老爺子高中入朝為官,秦老夫人便十分疼愛長子,秦敏復八歲便到欽安書院求學,十六歲參軍一步一步成為了副官,參軍前結識了顏家二姐。顏二姐在梁州是出了名的美女,不光貌美還心思靈巧蕙質蘭心,簡直是所有男人的向往。
奈何顏二姐獨獨看上了秦敏復,二人私定終身。秦敏復參軍之前同父母自己有了心上人,且拜托母親對顏二姐多多照料。秦老夫人眼高于頂,怎麼看的上一個的商賈之家?
而此刻梁家又托人來做媒,雖梁家也是商賈之家,但梁老爺已坐到太司之位,為了兒子的前途。秦老夫人立刻與梁家交換了庚帖並擬定了成親之日。顏芮凝听到這個消息悲痛欲絕,一時間臥床不起。
秦敏復三年升到了副官之位,衣錦還鄉之時剛踏進家門便被拉去成親,秦老夫人並未告訴他妻子是何人,秦敏復也以為新娘子是顏二姐,未曾多想便拜了堂。等到掀蓋頭的時候差點被嚇死,丟下蓋頭便跑。
秦老夫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為了不讓娘親傷心,秦敏復強咽下這口氣,得知梁氏懷孕之後便同皇上請命去戍守西北邊界,一呆便是十三年。顏家在大理寺門口痛斥秦家不守信用,拿著秦敏復送給顏芮凝的定情之物狀告秦家老夫人拆散姻緣。
秦老爺無奈,便做主將瘋癲的顏芮凝接進府里,安置在最偏僻的院子里。梁氏雖心中不願卻也無可奈何,秦敏復多年不曾回來梁氏也就歇了為難一個瘋女人的心思,顏芮凝帶著丫鬟也算過得安穩。
“那大姐能為姐做主嗎?”
徐樞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顏芮凝的方向,回想起秦老爺多年前的一句話。
“雖對不起顏家,但是為了我兒的前途,一切都可以舍棄!”
也正因此事,秦映 才有了這嫡女之位,大姐才會受這許多苦……
世間因果果然是循環的,只是不知從何開始又從何結束。當年秦老夫人種下的果,換來了之後十幾年被梁氏不斷打壓的秦家,又換來了今日大姐的崛起,只是不知這日後到底鹿死誰手。這秦家……怕是又要變了。
像是應了徐樞的想法,空突然灰暗起來,閃電藏在厚重的雲層之中,剛才還十分平靜的顏芮凝突然抱著耳朵尖叫起來,秋兒急忙跑過去安慰著,可是顏芮凝卻絲毫不受影響的尖叫著,徐樞一下一下的安撫著女子,隱約間能听到女子的嘴里不斷的重復“敏復……箭!箭!敏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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