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理寺出來秦蕭 重重的吐了一口氣,這樣子的日子才剛剛開始自己便有些疲倦了,也不知還有多少凶神惡煞等著自己呢……
凌九看出了少女的神色,把固鉑上的披風放在了少女的肩上,輕聲開口
“若是不想見便去王府,左右明日便能解決的。”
秦蕭 搖了搖頭“她們恨不得我馬上就去死,怎麼可能等到明日,若是我徹夜未歸怕是又多了一條罪名。”
夜風有些涼,秦蕭 抬頭看了一眼月亮緊了緊披風爬上馬車。還未到宵禁,路過夜市的時候紛雜的人聲令少女感到一絲暖意,至少我還有需要保護的人,不是嗎?
夜晚的將軍府燈火通明,秦蕭 邁著步子平靜的走在去律和軒的路上。還未到地方便遠遠地听到律和軒外面的吵鬧聲,秦蕭 握著的拳頭緊了又松,幾次之後深吸了一口氣大步走向律和軒。
律和軒門外梁氏站在一邊一臉得意之色,部分的梁家下人和守在律和軒的下人發生了口角,徐樞站在門里一臉陰郁之色。錢氏三口站在律和軒門口破口大罵,門邊上還有一張草席,隱約間能看到草席裹著的是個人。
錢氏正罵到秦蕭 勾引男人謀財害命不要臉的時候,少女邁著步子走到梁氏身後。
“伯母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秦蕭 的聲音不大,但是卻涼颼颼的灌進了梁氏的耳朵。或許是做了虧心事,梁氏一驚直直的後退便坐到了地上。徐樞見到秦蕭 回來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也邁步走出了律和軒。
“姐,老頭子沒用……”
秦蕭 抓住徐樞的手搖了搖頭“徐爺爺不必自責,這秦家早就被歹人佔去了。”
梁氏听到這話便不樂意了,粗魯的起身指著秦蕭 的鼻子大喊“你誰是歹人!”
秦蕭 連眼神都沒給梁氏,邁步走到氣勢凌人的錢氏跟前,目光落到那張猙獰的臉上微微皺眉。少女的眼楮很大,很亮,能清晰的印出所看之人的身影。錢氏看著少女眼楮里的自己有些呆愣,隨即撇開頭不與之對視。
“秦姐,你中午話的那麼好听,我們便信了,誰知你年紀竟如此惡毒,居然毒死我婆母!那可是你的表祖母啊!你怎麼下的去手!”
秦蕭 皺了皺眉沒吭聲,環視了一周發現除了錢氏一家和府里的下人連一個官差都沒有,她們是怎麼進來的?
“你怎知你婆母是中毒而死?而且……你們是如何進來的?”
听到秦蕭 的問題梁氏心里一驚,忙上前一步臉上帶著悲切的表情開口
“她們表姑母死的冤枉,要找蕭兒對峙,伯母知道放他們進來不好,可是若在門口鬧起來也是不好的,所以……”
“所以你也認定是我毒死了表祖母,任由他們在律和軒門前撒潑耍賴是不是?”
少女的眼神太過凌厲,梁氏有些招架不住,便惱羞成怒的吼了一句“是不是你做的進去一看便知!”
另一邊梁家的下人作勢要沖進來,秦蕭站在律和軒的大門前不為所動。掃了一眼院子里喊道
“秦玉,既然表祖母死得蹊蹺便去報官,好歹親戚一場也不能讓人我們秦家冷血。”
秦玉應了聲便跑了出去,其他的下人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律和軒門口,秦蕭 端著茶杯穩穩的坐在椅子上,任由錢氏如何叫罵也不理會,梁氏看著心急,無奈秦蕭 油鹽不進如何勸都不管用。最後實在無奈遞了一個眼神給將軍府的總管,站在門前對秦蕭 大吼一聲。
“蕭兒別怪伯母狠心,如今為了你的清白和秦家的名聲,得罪了!”
所有梁家的下人向著律和軒的方向沖,慌亂之中秦蕭 倒地被椅子砸了一下,眾人沖進院子直奔秦蕭 的閨房。一陣雞飛狗跳之後官兵姍姍來遲,見到律和軒之內的場景皆是大驚。凌九閃身出現抱起秦蕭 ,深深地看了一眼梁氏。
這一眼看的梁氏遍體生寒,孟凡俞見到這一幕則是對少女之前的描述深信不疑,隨即大手一揮將所有人都帶回了大理寺,又是一陣雞飛狗跳眾官差忙到半夜才算告一段落。
另一邊凌九抱著秦蕭 用輕功直奔易王府,平時嬉笑的臉上掛著一層冰霜,也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對懷里人的埋怨。
“早讓你住在易王府不听,這下舒服了?”
對于凌九的挖苦秦蕭 毫不在意,心里想的卻是這子武功不怎麼樣輕功倒是不錯,以後若是跑路肯定不會吃虧了。慌亂之中椅子砸在了手腕上,此刻白皙的腕部已經有些青紫,少女咬著牙不肯吭聲。
凌九用盡了力氣兩炷香的時間便將懷里的少女送到了司逸禎的床上。而此刻的司逸禎正在書房里練字,這還是十三年來和少女最親近的一,這一幾乎用盡了男人的所有理智,唯有靜下心他才能找回自己的心。
凌九突然破門而入則令男人一晚上的練習都變成了無用功。而力竭的凌九只來得及一句秦姐受傷了便癱倒在地上。司逸禎趕到臥房的時候秦蕭 正平靜的坐在床邊,右手不自然的搭在一邊。
男人大步的走向床邊,緊張的將少女上下檢查了好幾遍。看到少女青紫發黑的手腕時眼楮泛起了血絲,深吸了一口氣男人從櫃子里拿出藥箱熟練地為少女揉動手腕,讓淤血化開。
哪怕疼的直冒虛汗少女依舊咬著下唇不肯吭聲,就算再心翼翼,想要化開淤血如何不能用力。雖然心里不忍,司逸禎手上卻利落的加重力道直到淤血化開,服藥綁好繃帶。
完成之後男人松了一口氣,將少女打橫抱起放到床里,腰後墊著舒服的軟墊。
“才不到兩個時辰你便把自己弄成了這副樣子,我該你什麼好?”
少女的臉色有些蒼白,精神頭卻很好,兩只眼楮依舊亮金晶的,調皮的眨了眨眼楮。
“因為我突然想到自己搬進去肯定會腹背受敵,若是他們求我回去豈不是更好?”
司逸禎捏了捏少女的臉蛋危險的眯起眼楮“那你就把自己搞成這樣?”
少女尷尬的點了點頭,隨即用完好的手勾住男人的胳膊撒嬌道“成大事者不拘節嘛,你個大男人怎的如此氣,真不知道你這王爺怎麼當的。”
司逸禎很容易就在少女的眼神里敗下陣來,無奈的揉了揉少女的腦袋“你不讓我插手又把自己弄成這樣。”
少女低著頭做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心思一轉突然開口。“對了!我上次在你書房里看到一本游記特別有意思,你還有嗎?”
看到司逸禎搖了搖頭秦蕭 有些沮喪“那本書很有意思,也不知道作者為何不出下冊。”
“因為作者希望下冊和相守之人一起寫。”
秦蕭 疑惑的抬頭,突然想起那本冊子的後面有一個落款,作者是——謹珩?!
“那本書是你寫的?”
司逸禎笑著點了點頭“蕭兒真是有眼光,第一次進書房便能挑中夫君寫的書。”
秦蕭 翻了個白眼整個身體下滑鑽進被子里對著男人吐了吐舌頭,將被子拉過頭頂。男人看到少女幼稚的行為寵溺的笑笑,將燈滅掉邁步走到外間的軟榻上。
听到男人離開的腳步聲少女鑽出被子,盯著水盈紗做的窗幔發呆。輕柔的月光從窗子里照射進來,透過水盈紗柔柔的鋪滿整個床上。
秦蕭 伸出手指描繪著映在被子上的紫雲圖,不知怎的,此時她竟覺得這繁復的圖案十分漂亮。啟的王爺封號和等級不同所用的圖案也不同,紫色是除了皇帝之外最高級別的象征,而紫雲被喻為龍下之雲,意味著一人之下。
秦蕭 想起坊間對于這位易王的傳聞,易王司逸禎乃是先皇最的皇子,德武帝登基時年僅六歲,卻資聰穎。當年的奪嫡之戰十分慘烈,除了勝出的德武帝和年幼的司逸禎外,不是死于叛亂便是死于疾病。
易王的母妃身份不高,卻曾經為德武帝擋過以劍,臨終前讓德武帝發誓會一生愛戴自己的兒子。德武帝登基時抱著年幼的司逸禎一起坐上皇位,並昭告下‘易王司逸禎永有王位,權同副皇。’
司逸禎再大些的時候則開始游歷下,不參政不參軍,卻學了一身了得的醫術。易王很少出席宴會,卻在貴女圈子里名聲頗高,都易王殿下溫柔無雙氣質出眾。
對于如此身份高貴而又不擔心會失權的王爺自然是很多閨中千金的夢中〞qing ren〞。其中以上官婉兒為首。
上官婉兒的祖父乃是當朝左相,據上官大人十分疼愛孫女。也養成了上官婉兒那乖張跋扈的性子,無論闖出多大禍都有上官大人兜著,就算告到皇帝那都會上官大人以女兒家的事情不必驚動皇上為由擋了回去。
上官婉兒每月都有幾會守在易王府外想盡辦法求見易王,上官大人也幾度求德武帝賜婚,但易王對德武帝明確表態拒絕,德武帝對于自己唯一的弟弟也是無奈,只能不斷敷衍自己的左相。
而上官婉兒也變本加厲,到處以自己是未來的易王妃自居。不過自從上次踫到秦蕭 之後就未曾出現過,也不知到底是好是壞……
夜色微沉,感覺到內室里少女沉穩的呼吸司逸禎勾起唇角,換了個姿勢也進入了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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