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百里無顏也沒有回來用膳,寧傾城想著寧梓卿的事情,也沒有心思吃飯了,在月藍好說歹說的之下,才匆匆的扒了一碗飯。
月藍這才松了一口氣,在他們看來,如果寧傾城如果連飯不想吃了,估計離死不遠了。
吃完飯,寧傾城就搬個凳子坐在門口等立秋回來,將頭靠在門板子上,眼巴巴的瞅著外面。就在她瞌睡的將口水都已經流到門板子上的時候,立秋腳步匆匆的趕回來。
“怎麼樣?”她睡意頓時沒有了,擦擦嘴邊的口水,急聲問道。
“大公子,在招春閣準備了一些酒菜,還有一些書本,看樣子應該是去祭奠什麼人。”
祭奠人?她稍稍楞了一下,怪不得!
“月藍備轎!”她急匆匆的喊道。
寧傾城收起臉上嘻嘻的表情,提前裙角就往府外去,她怎麼沒有想到呢?
寧梓卿那麼古怪的送她一面鏡子,還問她知不知道。那個時候她就應該能猜到今天是她生辰,也是許青青的忌日。
想著許青青不知道為什麼她內心深處,隱隱的感到一絲傷痛,痛到骨髓里了。
一路尾隨寧梓卿到了一處山清水秀的郊外,寧梓卿拐進一條青石小路中,那個小路轎子進不去。寧梓卿只好帶著立秋和月藍走進去。
由于是偷偷摸摸的,所以她也沒有注意月藍臉上那剎那間的傷痛,月藍想給寧傾城提個醒,但是寧傾城自顧自的就進去了。
穿過了一片小竹林,眼前的視線突然開闊起來,幾顆低矮的桃樹上分布在入口處,桃樹上的葉子早已經掉光了,只剩光禿禿的樹枝了。
在往前十幾米出,有兩座高高隆起的墳墓,一座是許青青的,那還有一座是誰的?
在寧傾城思考的時候,寧梓卿已經擺好祭品跪在一座看起來時間有些久遠的墓碑前,重重的磕了三下頭,將手中的的書本,元寶都燒在盆里。
嘴里念念有詞,“娘親,卿兒又來看你了,今天是阿傾的生辰,我先去看了她,在來看您,我知道她那丫頭心里有您,只不過是不願意面對這個事實。所以娘親不要怪她,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讓孩兒慢慢的講給你听……。”
寧梓卿一個人在絮絮叨叨的嘮叨了半天,因為擱的遠了,她也听不清寧梓卿說的什麼。
只好讓練過武耳力異于常人的立秋轉述過來,她反復的嚼著寧梓卿前面的幾句話,琢磨里面的意思。
接受不這個事實?什麼事實?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許青青拼死在生產原主,寧梓卿說的應該是這個事實吧。
但是後面那一句不怪她是什麼意思。
看著寧傾城冥思苦想的樣子,月藍輕聲提醒道,“夫人,你從來都沒有看過老夫人!”
寧傾城驚愕的張這嘴巴,怪不得她找不到關于這片墓地的一點點記憶。也是對不起許青青,現在她佔這她女兒的身子,怎麼著也要去拜祭一下。
說著就要過去,被月藍拉著了,“夫人,你不能過去!”
寧傾城拍拍她的手,“沒事的,這個事實我能接受了!”
明顯她和月藍說的不是一件事情,可是她向來就是一神經有點大條的人。所以沒有听出月藍話里的意思,以為月藍怕她接受不了張青青已經長眠于地下的事實。
松開月藍的手,步子緩慢的走過去,月藍看著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立秋安慰的握著她的手,“看樣子這是躲不過的!”
月藍沒有看她,只是默默的點點頭!
寧梓卿听到身後有腳步聲,一回頭,竟是寧傾城,那驚訝成都比他當了皇帝都要來的驚訝。
“阿傾,你怎麼來了!”語氣中還帶著一絲置疑,懷疑他看錯了。
“是,我來了!”也跪在地上,從竹籃里拿出三支香,放下火堆里點燃,虔誠的拜了拜。
“娘親,阿傾來看您了,對不起讓您等了那麼!”
寧傾城跪在大理石做的墓碑前,上面朱紅的色的字跡都有些模糊了,但是那行雲流水的字,她是看的清楚,許氏青青之墓,下面幾個小字,孝兒梓卿,孝女傾城。
“為什麼不是寧氏許青青之墓?”
她有些奇怪,按照習俗,已婚女子時候前面不應該要冠上夫家的姓氏嗎,為什麼這里只有許青青這幾個字?
寧梓卿看著那幾個他親手寫下的大字,深深的出了嘆口氣,沒有說一句話來,除了嘆息還是嘆息。
“難道是這樣的?”
見寧梓卿不答,她便猜測道,一雙水靈靈的眸子都是疑惑。
“娘親已經寧雲傅那個畜生給休了!”寧梓卿雙手緊緊的捏成拳,一雙淡如清水的眸子,此時能噴出火來。
我去!這也太狠毒了吧!
接著就寧梓卿的一番話,徹底惹火她了。
“在你還未滿月時,娘親就被他給休了!”
寧梓卿說著句話時,那悲痛的神情讓寧傾城心里也是一緊,弱小的心髒就被一只大手緊緊的捏住,仿佛連空氣都吸入不進去了。
感覺到臉上涼涼的,她伸手拂了去,竟然還是淚水。好不容易穩定住情緒,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想了一下,對著還跪在地上的寧梓卿道,“這也許是她最好的結果,生的時候受盡了背叛,死的時候一方淨土!娘親終于解放了,她不屬于任何人的。”
說罷便要提著衣裙便要離去。
“你去拿?”寧梓卿急急忙忙的放下手中的未燒完的書本。
寧傾城轉眼一笑,笑的溫柔似水,“去尚書府看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