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環環,嫁給我!”
這一次,她又在上,他跪膝在下,俊臉上認真而執著的表情,足以讓任何女人為之心襟**,難以自撥。
然而,在初時的幾秒鐘震撼感動之後,心底里潛藏的那種後怕,便開始扶搖直上。
如果她再次接受吃這回頭草,曾經面對的那些難題,又會找上她來。也許他會說,那些已經事過境遷,不會再讓她為難。
事實上,在他們的關系發生變化後,還可能爆發出新的問題。
她實在沒有信心,再去承受那些蜚短流長。
他和她,還是差距太大了。
不僅是個人,還有他們的家世情況。
“語環?”
女人的眼神從最初的閃爍**,慢慢變得平靜而黯淡,讓衛東侯察覺到了不安的信息。
“你不開口,我就當你默認了。”他立即握著她的右手,將戒指套進中指,推指環時,他發現她的指根處似乎還留著一道淺淺的紅疤,那像是上次在醫院分手時,她強行把戒指給撥下來時弄傷的,他心疼地撫上去。
“不,衛東侯,我不能……”她要抽回手。
“語環!”他緊張地抓得更緊,仰起的眼眸中,竟然透出濃濃的乞求意謂,讓她即糾結,又為難,即不舍,又害怕。
百味雜陳,一言難盡。
“環環,你還有什麼想法,都直接告訴我,不要讓我猜。你知道,我不是那種心機深重的男人,懂得顏巧語,討女人歡心。”
衛東侯直覺語環的拒絕,就跟那個不知打哪個旮旯鑽出來的北靖。joe有關,言語之間便有些意有所指,酸氣兒直噴。
語環覺得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衛東侯,我早就說過,我們倆不合適。”
衛東侯心里一鼓,卻立即壓下了氣兒,沉聲道,“那你是覺得,跟北靖。joe那個留美孤兒兼小皮條客兒,更合適了?”
不過這沖口而出的話,就有些掩飾不住他的醋意了。
語環一听,一琢磨,喝道,“衛東侯,你,你早就在跟蹤我們,還偷听我們談話!”
衛東侯擰眉,“我沒偷听,是你們自己聊天聲音太大,讓人听不到都難。”
語環“你”了半天,憤而扭過身不看男人,“你就是個無賴!”
明明做了不要臉的事兒,居然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真是可惡透了。以前她怎麼沒發現,他竟然是這麼個性子?還以為他有多麼沉穩內斂,原來,那都是用來裝門面兒的。
其實吧,這也不能怪衛東侯不夠成熟。正所謂問世間情為何物,不過一物降一物罷!剛好喬語環就降住了衛東侯這頭老虎,才讓向來步伐穩健的男人,總是頻頻出錯,洋相百出,萌態爆露,各種怪招、怪相層出不窮了。
在真正相親相愛的人面前,那是最不需要防備的最真實的面貌。
“語環,我也不想偷听。可是,你就從來沒認真跟我聊聊,你的情況,你的心情,你的家世,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衛東侯覺得跪著太不利于拿回主權了,索性也不捏扭,坐回了大床上,女人面對,拉著小手繼續耍無賴。
俗話說的好,好女怕纏郎嘛。他的環環就是好女人,只要他纏綿成功,丟臉換來的是一輩子的幸福,那就是大大的值。
語環細下一想,緊張了,“你,你把我們談的話,全听到了?”
包括她不僅是孤兒,還是個私生子的事實。
衛東侯點了點頭,看女人有些慌亂,想要抽回手逃掉的模樣,心里有些泄氣。為什麼面對北靖。joe的時候,她就可以暢所欲言,知無不言,又哭又撒嬌,面對自己的時候就南轅北轍了呢?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們就這樣吧!”
語環突然冷冷地甩開了男人的手,站起身。
衛東侯被這突如其來的大轉變,驚得跳起身,低叫一聲。
“喬語環,你說什麼。”
語環眼神再冷,“你都知道我是不名譽的私生子了,根本配不上你這個天之嬌子,咱們不合適。咱們早就分手了,又何必糾纏不休,再這樣下去,有什麼意思。”
“有什麼意思!”
衛東侯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重復這一句。
語環別開眼,“我覺得,我們即做不了朋友,也更不可能做回〞qing ren〞。我無法放下過往,跟你重修舊好,甚至嫁給你。我覺得,根本不可能。我們之間差距太大了……”
衛東侯吼,“那是你自欺欺人,你根本就是在為自己的自卑找借口。什麼叫差距大?如果你不要老想著那什麼孤女私生子,什麼該死的天之嬌子,我們有什麼差距?!
這年頭差距大的幸福婚姻多了去了,連國際娛樂大亨默多克都取了個港城的普通東方女人,北歐皇室的平民皇妃好幾代了,人家敢帶著別的男人的孩子嫁給皇儲,你有什麼好自卑的?!
我他x都都說過我不介意,什麼身份名譽地位我他x的通通不介意,我就只想要你這個女人做我老婆,難道還不行嗎?你到底要怎樣才肯答應?”
他扣住她細小的肩頭,幾乎是不受控制般地搖晃。
她卻咬著牙,瞪著他說,“別人是別人,我是我。我要過我想要的生活,我就是不。”
衛東侯真想敲開這個女人的腦子,看看里面到底裝的是稻草還是豆腐渣,怎麼好話壞話下面子乞求的話都給說盡了,她就是不開竅兒,軸得要死!
“你要的過的生活,難道就是跟那個大香蕉在一起吃海膽數星星跳舞踩人腳兒?你這個笨蛋,你知不知道被人家騙了還幫人數錢。”
“衛東侯,至少北靖從不會強迫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更不會深更半夜,像個賊似的偷溜進女士的屋子。至少人家見我,都是走的大門兒,不是翻窗戶撬鎖!”
語環也忍不住,放聲吼回去。
衛江侯內心一下堵得慌,怎麼之前還好好的,這會兒兩人的交流方式又回了用吼的!
“衛東侯,你根本就不尊重我。”
語環深吸了口氣,壓下心底的翻攪。
“對,我就是不會像那個北靖。joe一樣,表面上紳士得像個君子,其實都是背後使陰招的卑鄙大野狼。”
“夠了,我不答應你,在北靖出現前就已經決定了。你不要總拿別人說事兒!”
衛東侯一下被哽住,濃眉死結,黑眸狠狠瞪著那個一臉冰霜的小女人。
語環被男人的眼神瞪得心里直難受,索性起身要走人。
衛東侯倏地一閃,擋在了語環面前。
一字一句說,“喬語環,一個人的出身不是他自己可以決定的。是不是只要我不是什麼天之嬌子,出身名門,身家億萬,跟那個北靖。joe一樣了,你才肯給我一個機會?”
她訝然張口,卻發不出一個音。
他憤而轉身走掉,頭也不回。
她看著他寬闊厚實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時,突然覺得心里悶得難受,想要哭。
喬語環,你真沒用!
可是要再跨出這一步,何其困難,他怎麼就不明白呢?
不管心里怎麼猶豫躊躇,她突然低叫一聲,沖了出去。
“衛東侯!”
倏地一下,男人又像一道黑影閃了回來,砰的一聲大響,剛開的房門又被關上了。
男人黝色的臉皮,明顯浮著一層黯黑。
“他妹,你快去給我弄件男裝來,我就從這大門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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