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焱寵溺的摸摸善兒的頭,然後指指下面,示意兩人趕緊下去吧!
善兒拉著志兒向著西山龍族的營地飛去,螭焱站在雲頭,看著兩人消失在叢林中,才放心的轉身離開了。
一輪紅日從山頭升起,善兒和志兒走在叢林之中,向著龍族的營地走去。
龍兒這幾年在叢林中布下了不少陣法,要想進入龍族的營地,必須從叢林中穿過,要不然根本不可能找到進入到龍族營地的入口,經過青雲一戰之後,陣法全部啟動,叢林里處處都暗藏著殺機。
“阿志,我們回去吧!偷偷跑出來,龍姨已經很生氣了,要是再一直不回去,她該多傷心啊?”善兒感覺到志兒有些不高興,看著他慢騰騰挪動的腳步,她小心地勸著志兒。
“恩,知道了!”志兒老大不願意的跟在善兒身後,不大高興的應聲。
善兒听到志兒的回話,老大不願意的,扭頭正要準備好好跟他掰扯掰扯,突然志兒湊上來對善兒說,“姐姐,你不是總說你想哥哥嗎?要不我們去找你哥哥吧?”志兒手里甩著一根長長的狗尾巴草,看似漫不經心的說,但眼楮卻透著一絲光亮。
“弟弟?阿志?”善兒听到志兒的話,突然興奮的扭過身子來,一下就沖進志兒懷里,細長的胳膊勾住志兒的脖子,嬌小的身子掛在志兒身上,清脆的笑聲在志兒耳邊響起。
“做什麼?做什麼?姐姐?”志兒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知道自己成功將善兒說動了,但他卻故意裝著無知的樣子,聲音有些驚訝的問。
“阿志,你太好了!你真的願意跟我去看哥哥?我好久好久都沒有見到哥哥了,我太想去了!”善兒站到地上,興高采烈的說道,眼楮中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
“不……行……啊!”志兒突然拖長聲音,一大步一大步,緩緩的向前走,一邊走一邊搖搖頭說到,“我娘親會傷心的,我要趕緊回去看看娘親!”說的時候,用眼角的余光觀察著善兒。
善兒听到志兒的話,露出急切的表情,上前拉住志兒的衣袖,央求說︰“阿志,好弟弟,你陪我去吧?我真的好想去啊!”
“不行,萬一娘親知道了,肯定會認為是我鼓動你的!”志兒停下腳步,露出難為情的樣子,搖搖頭還是不同意。
“那里有啊?我就說是我纏著你要去的!龍姨最疼我了,她一定不會怪你的!”善兒睜大眼楮,信誓旦旦的說。
“你真的想去?”志兒眼底泛起一絲笑意,抬眼一本正經的問,心里卻在腹誹︰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明明我是親兒子,為什麼娘親這麼偏向你?你做錯事情從來不會受罰?受罰的卻總是我!
“恩!”善兒使勁的點點頭,拉住志兒的手,晃來晃去,哀求的看向志兒。
“好!”志兒終于點頭,有善兒在前面沖鋒,娘親說起來肯定不會責怪自己的。
“哇!好阿志,好弟弟!”善兒高興的又勾住志兒的脖子,在他面前蹦蹦跳跳,好不歡欣,卻不知道自己被志兒算計了!
龍兒收到書信的時候,志兒和善兒已經離開了西山,他們沒有進龍族的營地,而是寫了一封書信,讓外面巡邏的侍衛傳回來了,他們將營救螭焱的事情交代了一下,最後說陪著善兒去陵城找哥哥了!
龍兒看到這封書信的時候,心涼了半截,去陵城?去陵城?她心里默默的念著,她最害怕的事情就要發生了,她最不想見到的事情就是志兒和蕭睿寒見面,志兒永遠只是屬于龍族的,是屬于她的,跟蕭睿寒一點關系也沒有。
“魚魚,看來我們也要去一趟陵城,會會老朋友了!”龍兒將手里的書信交給魚魚,長嘆一聲,悠悠的說。
“這倆孩子,真是……”魚魚看完書信,皺皺眉頭,用手指彈彈信紙,無奈的看向龍兒。
“讓青水留下,你陪我走一趟吧!”龍兒征詢魚魚的意見。
“我真不想看見那個胖子!”魚魚起身喃喃的說,眼神有些閃爍。
“那你留下?”龍兒故意開玩笑的說,她還能不知道魚魚的心思?
大皇子每個月都會獨自在西山腳下露宿兩三天,每次魚魚都會偷偷的過去,遠遠的看著,直到大皇子離開,他才會回到龍族,她不過是嘴上說說,心里其實還是十分緊張大皇子的!
“算了,還是我跟你去吧!”魚魚甩甩手,走出了議事的大廳,應該是去布置去陵城的事情了!
龍兒看著魚魚的遠去的背影,她的心有些難受,魚魚和大皇子這對怨偶,應該何去何從呢?分不開可又不能在一起,這樣折磨下去合適才能是個頭啊?
人神禁忌這道坎,是永遠無法逾越的!她跟蕭睿寒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她幸虧有血龍珠護體,不然早已跟玲姐一樣遁入輪回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一天之後,龍兒和魚魚坐著龍族特制的馬車,向著陵城飛去,不過一天時間就到了陵城。
她們自然沒有直接飛入陵城,現在正是妖獸橫行的時候,伏魔軍的對天空防守十分嚴格,連一只鳥都無法飛過陵城。這樣一輛馬車肯定是飛不進去的。
龍兒和魚魚在陵城遠處的一個荒蕪的小山村下了馬車,兩個人裝扮成普通的逃荒婦女,向著陵城緩緩而行。
一路上倒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但是在進入陵城城門的時候,事情發生了。
龍兒走在前面,守城的士兵盯著龍兒看了半天,將龍兒的包袱打開仔細查驗之後,才讓龍兒走進城門,但目光依舊不時的看向龍兒,可能覺得龍兒有些眼熟!
魚魚可沒有那麼幸運,她剛走進城門的時候,心里暗叫一聲︰不好!她知道自己著了道了,好像穿過了一道靈力屏障,全身感覺好似火烤一般,好似被點著了似的,她努力想要克制,但檢查的士兵磨磨蹭蹭的,不過是一個包袱,里面裝了幾件破衣服,有什麼好看的?他里里外外翻了大半天,就是不放行!
龍兒站在城門口的遠處等著魚魚,看著魚魚有些不對勁,臉紅紅的,汗如雨下,汗水將兩鬢的頭發都打濕了,身形有些晃動,隨時都可能倒在地上。
“魚魚?”龍兒突然喊了一聲,魚魚扭頭看向龍兒。
龍兒指指魚魚的臉,魚魚不明白,臉怎麼了?她抬手摸摸臉,沒事啊?
“妖獸!妖獸!”守衛的士卒突然大喝一聲,手中的大刀出鞘,向著魚魚砍過來。
魚魚的臉上一個大大的魚頭若隱若現,守衛已經看出魚魚的異常,城門口設下結界就是一個現真身的結界,不管是妖獸還是混血兒,通過結界之後都會現出真身!
魚魚正要動手反抗,眼前突然一陣迷煙,她什麼也看不見了,身子瞬間軟軟的躺在地上,變成了一條金色的大鯉魚,在地上蹦來蹦去。
守城的護衛早已拿出準備好的大網,將魚魚受進網中,塞入麻袋中,迅速的帶離城門,城門的口的百姓嚇得紛紛逃散,看著守衛將裝著魚魚的麻袋運走,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龍兒心中也不禁贊嘆蕭睿寒城防真的是做到了萬無一失,這樣嚴密的防守,妖獸根本就不可能混進城中。
龍兒現在已經是凡胎肉身,她自然能通過結界,那志兒和善兒呢?他們是怎麼進到陵城的?難道也被抓了?
龍兒的心思在快速的轉動,她遠遠的跟著那輛拉著魚魚的馬車,心里在計劃著怎麼將魚魚救出來?
“讓開,讓開!”突然身後傳來一陣高呼聲,“靖王回城,靖王回城!”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在身後響起,街道兩旁的行人紛紛推攘回避,龍兒眼看著拉著魚魚的那輛馬車在拐角處消失,她想追上去,但想到蕭睿寒就在她身後,她害怕被認出來,只好停下腳步,混在一群百姓中,靠在牆角,等待著靖王蕭睿寒的車馬通過。
蕭睿寒一身銀色的盔甲,一馬當先,帶著一小隊騎兵,迅疾的在街道上奔馳,似乎有要緊的事情要迅速回宮。
龍兒忍不住抬頭,望向蕭睿寒,魂牽夢縈的那個人就在眼前,豐神俊朗,威嚴挺拔,還是她夢中的那個樣子,不過那雙眼楮沒有了當年的憨傻和溫柔,冷冽的眼神透出一股殺氣,讓人不敢親近。
蕭睿寒騎馬經過龍兒的時候,眼楮突然像龍兒站的方向看過來,凌厲的眼神射向人群,她好像感覺到了什麼。
龍兒趕忙低下頭,將身子往下縮了一下,將自己混在百姓當中。
蕭睿寒勒馬駐足,他剛才感覺到一股熟悉的眼光,他的心顫動了一下,這樣熟悉的感覺他以為再也感受不到了,為什麼又會出現呢?難道是龍兒?不可能啊!龍兒已經死了!
蕭睿寒的心思在轉動,他看了一圈,什麼也沒有發現,心里不禁嘲笑自己,真是百日做夢呢!龍兒已經死了五年了,怎麼會在這里出現呢?
“將軍,怎麼了?”一個貼身侍衛上前詢問。
“沒什麼!”蕭睿寒帶有磁性的男聲,緩緩的說出口。
龍兒听見蕭睿寒熟悉的聲音,眼淚奪眶而出!她心中的阿寒,她夢中的阿寒啊!不管他曾將做過多少讓她受傷的事情,在看見他的那一刻,在听見他的聲音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化為烏有,她只記得自己愛著這個男人,深深的愛著這個男人!
“走吧!”蕭睿寒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揮揮馬鞭,松開韁繩,騎著戰馬疾馳而去。
侍衛騎兵隨著蕭睿寒絕塵而去,龍兒望著那個遠去的背影,心中慘然,愛又如何?他們已經錯過了,終究是回不去了!
“听說了嗎?皇上病重了!”旁邊一個擺小攤的男子,非常神秘的對旁邊的一個攤販說。
“啊?沒有听說啊?怎麼可能呢?前段時間還好好的!”攤販不相信的說。
“真的!我家一個親戚在丞相府當差,消息絕對準確!”擺小攤的男子肯定的說,露出得意的神色。
“是嗎?那靖王回來是不是為了皇位?”另外的一個買東西的男子也湊上來說。
“不會!靖王向來不參與朝廷的紛爭!”攤販搖頭說,似乎對于靖王的事情很了解。
“他是皇子,哪里能置身事外啊?朝廷估計要亂了!”買東西的男子長嘆一聲,搖搖頭,買了一個小東西離開了!
“說的也對呀!真希望靖王一切安好,不然陵城一破,我們連逃都沒有地方逃了!都會淪為蒼龍國的奴隸!”攤販也是一聲長嘆,再也不說話了。
龍兒站在牆角,听完這段議論,收斂了一下神色,順著魚魚消失的方向找去,風國的朝廷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跟她沒有一點關系,她只關心魚魚,她只想找到志兒和善兒,帶著他們回龍族!
龍兒一開始還能順著這車轍的印子找到一點線索,後來車轍漸漸變多了,她也弄不清到底是哪一個,憑著感覺拐進一個小胡同之後,她有些傻了!
胡同里有十幾個大門,車子到底進了那個門?龍兒卻是不能確定,胡同里人來人往,想要探查也不能動。
龍兒在不敢近前,走到遠處觀察了半天,猜測胡同外面的人應該都是士兵喬裝打扮而成的!
胡同後里面看起來人來人往,小攤販聚集,叫賣聲不斷,但真正買東西的人卻沒有幾個,晃來晃去總是那幾個人。
“只能另外想辦法了!”龍兒看著這里戒備森嚴,想要硬闖進去,不要說龍兒現在靈力衰微,即便是她靈力鼎盛時期,也不一定能做得到!她隱隱感覺這里布下了的結界,靈力非常強大,想要沖開結界,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龍兒看了一下這個胡同,轉身消失了。
大皇子此時正躺在慶王府中,目前城中各種勢力交織,暗流涌動,大皇子一向不參與到皇權的紛爭之中,他每日進宮探病,回來之後就對外宣稱要閉門練功,不見外人,不管是誰,他統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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