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在團部,二位長官請。”帶隊的軍官叫一個士兵︰“王二,帶二位長官到團部。”“是,排長。”
“老林,先雲,你們可想死老子啦。”人還沒到,羅剛就在屋子外面叫起來了。“對不起,先雲,不能叫你老蔣,老蔣可是咱們校長的金字招牌,當學生的總不能搶校長的名號吧,可也不能叫小蔣,那是他兒子的。你別介意啊。”羅剛拉著他們的手說。“我說,你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風趣了。”蔣先雲說著一拳頭打在羅剛胸口。“今天,我們可要好好的喝幾杯。”羅剛說。“早就听說你們的伙食不錯,今天正好打打牙祭。”林風說。
第二天,訓練場上,士兵們排好隊,照例先舉行升旗儀式。然後開始訓練。“老羅,沒想到這支部隊到了你的手里竟然變得如此生機勃勃。我敢說,你的部隊在我們革命軍里是一流的隊伍。”蔣先雲說。“對士兵們來說,首先就要讓他們明白為什麼來當兵,打仗是為了誰。我不太喜歡張口革命,閉口革命,我就培養他們軍人的榮譽感和責任感,明白了這些,那麼革命的道理也就明白了。”羅剛說。
看到營房張貼的標語,蔣先雲感覺到這支部隊的氣勢。但是有些地方微覺不妥,卻又說不出來。林風跟羅剛彼此心照不宣。
蔣介石叫來侍從副官賀衷寒︰“那個夏雨分到哪個軍?什麼軍餃?”“報告校長,她在第四軍,少尉軍餃。”賀衷寒回答。“授予她上尉軍餃!對于這樣的人才我們一定要重用!不能讓共產黨拉了去!”“是!校長,我馬上打電話。”“去吧,對了,獨立第五團所缺的人員、裝備要盡快補齊。”蔣介石說。現在他需要有人帶兵上前線,對有些人也就既往不咎,以顯示他的寬大。
“少將同志,第四軍政治部宣傳隊隊長夏雨上尉報到,請指示!”一見到林風,夏雨就立正,敬了個標準的軍禮。林風看著她︰以前的長發已經剪掉了,留的是齊耳的短發。一身灰色的卡其布軍裝,斜挎著武裝帶,穿著軍靴,顯得英姿颯爽。“你看著我干什麼?”夏雨被瞧得有些不好意思。“我看你象一朵花。”林風說道。“什麼!難道我還不象軍人?”“不是不是,是一朵軍花。”林風說道,兩眼有些壞壞的看著她。“油腔滑調,我不理你了。”夏雨看出了他的眼神。“好了,好了,我錯了,我有錯,我悔過。”林風急忙道歉,哄著她︰“老婆大人,我錯啦,今後,我一定听你的話,老婆大人的話,句句是真理,一句頂一萬句,理解的要執行,不理解的也要執行,凡是老婆的話,我一定要听,凡是老婆的指示,我一定堅決執行!”“少將同志!瞧你這個樣!哪里象革命軍人!誰是你老,老••••••”夏雨听他胡扯有些生氣了。“我,我••••••我不說了行不行”林風嘟囔著,象做錯事的小學生。夏雨看著他那滑稽樣,忍不住撲哧一聲格格的笑起來。
夏雨離開後,司令部的青年軍官們開始起哄,有的學著林風說話。蔣介石、何應欽也忍不住大笑起來。林風紅著臉往屋子里跑。“娘西皮,這個林風。”蔣介石說道。
羅剛奉命帶領部隊到了廣州。
“校長,學生羅剛前來報到!”羅剛立即來到總司令部。“羅剛同學,坐,坐下談。”蔣介石微笑著對他說。“這些天都好吧。”“謝謝校長,學生一切都好。”“這個,這個,馬上就要北伐,你的部隊已經配屬第四軍,你有什麼話要說嗎?”“學生堅決听從校長安排!只是,以後不能常在身邊聆听校長教誨。”羅剛說。蔣介石點點頭。“你的事情有眉目了嗎?”“我的事情,學生愚頓,請校長明示。”“我是說,你戀愛了嗎?有沒有中意的。”“謝校長關心,學生還沒有。”“要不要我幫你介紹一個?”“謝校長,馬上就要北伐了,我曾經立誓,革命一日不成功,學生就不成家。”“好,等革命成功了,我一定給你介紹最漂亮的,你是我的好學生,希望你在北伐革命中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蔣介石說。“學生一定不負校長期望!”羅剛說。蔣介石有些激動,拍了拍他的肩頭。
1926年7月1日,廣州國民政府發表《北伐宣言》,7月9日,國民革命軍在廣州召開誓師大會。
“我們的女兒長大了,她應該有她自己的事業。”夏夢蕭安慰著妻子。“可是她才二十歲啊,她從來就沒離開過家。”一想到艱苦的軍旅生涯,夏夫人就擔心不已。“媽,我隨軍部走,挺安全的,不會出事。”夏雨也安慰母親。“媽,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到那時候,我一定掙個將軍回來,氣氣林風。”夏雨說。“媽,你不想我當將軍嗎?”夏雨開始撒起嬌來。“將軍哪有這麼容易當的?”夏夫人說道。“雨兒,你長大了,這把刀是從你太爺傳下來的。”夏夢蕭將牆上的一把長刀取下來。“當年,你太爺是葛雲飛大人手下的游擊,後來,抗擊英國侵略犧牲在鎮海。你爺爺後來也投了軍。你爺爺曾立志,要使我們國家強大,不再受屈辱。他曾經留學英國,在北洋水師當了海軍,甲午海戰失敗後,看到朝廷腐敗,喪權辱國,郁郁而終。臨終前說︰凡我夏家子孫,哪怕只剩一女子,都必須不忘精忠報國之志。父親辦實業也是為了國家強盛,你既然參軍,那這把刀就留給你吧,我只希望你要牢記我們先人的遺志。”夏夢蕭說︰“爸,這些你以前都說過。”“今天,我要把這些話再說一遍。因為你已經是一名軍人!拿著!”“是!”夏雨雙手接過長刀,立正向父母敬了個軍禮。“現在,你就回軍營去吧!”夏夫人再也忍不住,痛哭起來。
“我們明天就要出發了,弟兄們,時間過得可真快,轉眼就兩年了。”羅剛說。“一起唱首歌吧,就唱咱們的校歌。”先雲說。對著大海,個青年軍官唱起黃埔校歌︰怒潮澎湃,黨旗飛舞,這是革命的黃埔。主義須貫徹,紀律莫放松,預備做奮斗的先鋒。打條血路,引導被壓迫民眾,攜著手,向前行,路不遠,莫要驚。親愛精誠,繼續永守,發揚吾校精神,發揚吾校精神!”
車站上軍樂激昂地吹奏起來。人們高呼口號︰打倒軍閥!打倒列強!國民革命成功萬歲!國民革命軍萬歲!各界人士歡送北伐軍出征。
“戰友啊,戰友啊,親如兄弟,革命把我們召喚在一起。你來自邊疆,他來自內地,我們都是人民子弟。戰友,戰友,這親切的稱呼,這崇高的友誼,把我們結成一個鋼鐵集體,鋼鐵集體!戰友啊,戰友啊,目標一致,革命把我們團結在一起,同訓練同學習,同勞動同休息,同吃一鍋飯,同舉一竿旗,戰友,戰友,為祖國的榮譽,為人民的利益,我們要並肩戰斗奪取勝利,奪取勝利!”一支部隊唱著這樣的軍歌走過來,他們個個精神抖擻,邁著整齊的步伐,腳步聲震撼著每一個人。一個軍官走在最前面,身後是旗手,兩邊是護旗手。——這是一支鋼鐵的隊伍。每個人只要看到都會這麼說。旗幟上寫著︰第四軍獨立第五團。“是羅團長,真的是他。”不少人馬上認出了羅剛。在廣州人的心中,他已經是家喻戶曉的英雄人物。
但是,現在的他正被將來的敵人注意著。而他的名字也將使他的敵人心驚膽喪。(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