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悲傷,絕望……他愛了兩年的女子,本想等到年底向御史台家提親,正式娶她過門,沒想到,她卻進宮了,成為了德妃。成為了宇文健後宮中的其中一個女人。
“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嗎?”
“劉大哥,你……”德妃推開他,他卻抱緊,幾乎勒斷她的腰,她難受得蹙起眉來,頭越發沉重起來。“劉大哥,你听我說,這里是王宮,你現在這樣進來已經很大罪了,要是被人發現,你跟我都擔當不起這個罪名,你想想你父母和家人。”
“我帶你走,好不好,我們離開京城,我知道,你是不願意進宮的,是不是伯父伯母他們逼你的?是不是?我帶你走,不要留在這種吃人的地方。”劉啟宏聲音悲傷,充滿了對她的心疼。
嬌柔的德妃,就像枝頭一朵寒梅,清冷而孤傲,有一顆堅強又脆弱的心。而那位魔鬼般的陛下,卻是催花毒手,她一定會被他折磨的生不如死。
他疼寵了兩年,戀慕了兩年的女子,怎麼可以把她放在這樣的惡魔身邊。
德妃心里有些明白了,劉啟宏還是跟當年一樣喜歡她。
其實並不是很難發現,只是她不想去深究,這副身體,自小病弱,還不知道能活幾年,怎麼可以誤人誤己,秀娟曾經無意中透露過,劉啟宏喜歡她,而她只是淡淡地笑,說他只是把她當成妹妹。
德妃看著劉啟宏血紅的眼,淡淡地說道︰“劉大哥,對不起,我騙了你,可是我不能走,我走了,陛下是不會放過我家人,也不會放過劉家。”
“那你呢,你怎麼辦?一輩子都留在這種地方嗎?讓他折磨嗎?你現在跟被廢在冷宮有什麼區別?”
“他答應過我。”
“他是什麼人,他說的話能信嗎?別傻了,他只是騙你的,秀娟要是知道了,她會恨不得馬上沖過來的,她那麼疼愛你,會讓你留在這樣的地方嗎?”劉啟宏心疼地道,不止是秀娟,連他,都疼得喘不過氣來。
悲傷的氣氛在屋里不斷地蔓延,如墨滴入清水,不斷地擴散,這種悲傷,無藥可治。
“不要讓我姐姐知道,劉大哥,求求你,瞞著她,姐姐不能有事。”她做了這麼多,都是為了姐姐,不能讓姐姐出事,不然一切都毫無意義。
劉啟宏眼中都是絕望,還有一層隱藏住的悲哀,捧著德妃的臉,凝視著她,沉痛問道︰“你就擔心秀娟,你可想過我?我怎麼辦?難道我們那麼多年的感情,你舍得放手嗎?”
劉啟宏眼神痛苦絕望,卻情深似海,初識她的時候,她還小,劉啟宏卻已經迷失了一顆心,有段時間天天往御史台家跑,想要見她的心在隱忍中發狂,感情在激烈地燃燒,那段日子,只要看著她,就是不說話,他都會開心一整天。
每個人都認為,劉大少爺喜歡國色天香的秀娟小姐,雙方父母也樂觀其成,只有劉啟宏自己知道,他愛上的,是清冷淡然的瑾秀。
兩年,不算短的時間,他早就不可自拔,在耐心等待她長大的日子里,是充滿甜蜜的。
他知道瑾秀性情淡漠,不會輕易動心,所以一點也不擔心會有人搶走她。
他也知道,瑾秀身邊除了秀娟就是他,只要他有足夠的耐心,一定會打動他,她最後一定會屬于他。
這麼確信著,等待的日子才不會彷徨,才會甜蜜如斯,甘之如飴。
可現在,她卻嫁人了,嫁給她不愛的男人,而且那個男人對她一點也不好,這種折磨人的生活什麼時候是個頭。而且身為一惡搞後妃,不去爭寵,永遠也沒有出頭之日,難道這種日子是她願意過得嗎?他怎麼甘心,怎麼舍得讓他心愛的女人去受這種苦。
從不出口的愛,原來竟是如此的容易。
德妃眼楮微紅,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這些年,她又不是木頭人,只是給不起,所以一直不願意深想,若即若離,自己恐怕才是最殘忍的人,淡淡道︰“劉大哥,你年少有為,又才高八斗,日後一定會遇到和你相知相愛的女人,是瑾秀沒福氣,你把我忘記吧!找一個愛你的女人好好過日子。”自從她進宮後,她只屬于宇文健一人。
“你......”劉啟宏俊秀的臉龐扭曲,痛苦地低喃著撕裂他心的名字,“我從兩年前如此刻骨銘心的感情,不是說放下便能放下的,怎麼忘記?你教教我,要怎麼樣才能把你忘記?”德妃低下頭,黯然傷神,情字傷人。奈何她與他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無法擺脫人世間的任何俗世煩事。
連劉。
緩緩地拉開劉啟宏緊扣著她腰間的手,一根手指一個手指地拉開,心中微微有些痛。畢竟是曾經給過她溫暖,給過她歡笑的人。她此生,等到的歡樂,並不多。所以,還是很珍惜。
“劉大哥,你是那麼灑脫的人,傲視群倫,不該執迷于我,我,不值得!”德妃唇邊勾起苦澀的笑容。
大娘和爹都說,她是掃把星,不祥之人。
“瑾秀,你怎麼這樣說,你是我見過最美好的女子,沒有人能比得上你,跟我走吧,我會讓你幸福快樂一輩子的,就算是成全我的夢,好不好?”劉啟宏輕聲道,悲傷的眼光帶著祈求。
在她面前,他怎麼灑脫得起來?這是他無論如何也放不下的女子。
嬌柔的少女清雅如菊,冷清如梅,漠然的眼楮蒙上一層淡淡的哀傷,幸福和快樂,離她是如此的遙遠,她已經不奢望了。
沒有希望,才不會有失望。
德妃坦然地看著他的眼楮,認真地道︰“劉大哥,我只是把你當成鄰家哥哥。”
劉啟宏如咽了黃連般,她真的好狠心,在他傷痕累累的心上又刺了一刀,但是,卻不影響他的感情,“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不在乎,什麼都不在乎,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愛上我的,我會給你幸福的。”
“已經不可能了,你還是盡快離開吧!”
“啪啪啪……”一聲接著一聲低沉的掌聲從門扉那兒傳來,飄在微冷空氣中的邪魅之聲听起來是那樣的陰狠,還有嘲諷。
“真是感人肺腑的一段表白!”
宇文健走了進來,一步一步,如踐踏在別人的心上,緩慢優雅得如一只等待捕獵的豹子。他一身紫色的錦袍,優雅尊貴,天生的王者威嚴,壓迫得連空氣都沉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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