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瑤的尸體?”我不敢置信的搖頭︰“這不可能!譚瑤明明是一年前死的!當時不是還叫鄧家的人和譚家的人都……”
苗佳也不敢置信的搖頭︰“是啊,確實,這實在是讓人非常的震驚。一年前譚瑤死的時候我有跟著鄧家硯的媽媽一起去警局,譚瑤的尸體在水里泡了好長一段時間。她的五官都辨認不出,尸體也殘缺不全……可dna的檢測結果顯示,那具尸體明明就是譚瑤的。”
這世界上不可能出現兩個譚瑤,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蹊蹺︰“既然這樣,那警察憑什麼確認這具尸體才是譚瑤的?”
苗佳揉揉太陽穴︰“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了。尸體撈上來到現在不到24小時……警方也因為這個案子頭疼不已,你要知道,如果這具尸體是譚瑤的,那麼這個案子將會是警界50年來最大的烏龍案。”
“還不明白嗎?”苗佳看我一臉的茫然,她解釋說︰“既然一年前的dna顯示尸體是譚瑤的,而現在既然證明這具尸體也是譚瑤的……這說明,有人將dna的檢測結果掉包了,我們的破案系統有漏洞。”
我驚恐的捂住嘴︰“為什麼這樣?什麼人會這麼做呢?”
苗佳無意識的玩弄著手里的打火機,重復著我的話說︰“是啊,什麼人會這麼做呢?”
“我是不是應該打給我婆婆?”我有些不確定的問苗佳︰“天哪,這麼大的事情,我要怎麼跟鄧家硯的爸媽開口呢?我要該做些什麼?”
苗佳攔住我︰“鄧家硯的爸媽肯定已經知道這件事兒了,你還能做什麼?你還是等著吧!鄧家硯的事情,我們無能為力。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律師在鄧家硯那,一會兒應該會來見你的。”
我腦袋靠在沙發上,嘆了口氣說︰“苗佳,當時鄧家硯見譚瑤的時候,你在場嗎?”
“在,”苗佳將打火機扣上︰“我記得當時我跟鄧家硯在河邊喝酒,譚瑤來了,她很是激動。她不斷的拍打鄧家硯的胸口,河邊的石子很滑,接著……”
我心怦怦的亂跳,抖著嗓子問苗佳︰“鄧家硯不會把譚瑤推到河里去了吧?”
“說實話,這個問題你問家硯,估計他也說不清楚當時是怎麼個情況。”苗佳眼神有些游離︰“他們在河邊拉扯,譚瑤就掉進河里去了……但是我敢肯定,她當時並沒有死。我跟鄧家硯回我家的時候,譚瑤還有打電話過來。可誰知道,一段時間後,警察竟然發現譚瑤死在了萊茵河里。”
我心里的恐懼不斷放大︰“你和鄧家硯,你們跟警察說你們沒見過譚瑤,是嗎?”
苗佳狡黠的發現我話語里暗示的意思,而她很巧妙的說︰“我們並沒有撒謊,譚瑤確實不是跟我們一起時死的……而她具體什麼時候死的,警方都不清楚,我們就更加不清楚了。”
“鄧家硯……”我手腳都開始發軟︰“他這次會沒事兒吧?”
苗佳跟我一樣的擔憂︰“听天由命吧!”
冬天的白晝越來越短,下午5點天就開始發黑。苗佳好心的留下來陪我,等到秦征律師趕過來,天已經徹底的黑了。
“抱歉鄧太太,路上有些堵車。”秦征很是彬彬有禮︰“我剛從鄧家硯先生那過來……”
“事情怎麼樣了?”我急切的打斷秦征的話︰“我先生還好嗎?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苗佳拍拍我的手︰“你別急,听律師怎麼說。”
秦征推推眼鏡,嚴肅的有些謹慎︰“德國警方發現的尸體已經只剩骨架了……可這具尸體上帶著的金項鏈,正是鄧老夫人曾經提到她為譚瑤特別定制的。所以警方根據死者遺物翻出了一年前的案子,這才發現了案子中的疑點。”
“就憑一個項鏈判斷尸體是譚瑤?”我激動的推測︰“這肯定是有人陷害!這是栽贓!如果就憑一個莫名其妙的項鏈就判一個人死罪,那死罪是不是也太容易了些?”
秦征被我嚇了一跳,可他對我的無禮還是很理解的︰“可能是有些讓人難以理解……但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再次dna檢測的結果跟譚瑤國內的資料是完全一樣的。而就上次審判的情況來看,鄧家硯先生是在譚瑤死之前唯一跟她有過聯系的人。警方現在完全有理由猜測,鄧家硯先生有動機謀殺譚瑤。”
“鄧家硯有理由謀殺譚瑤?”我覺得這個猜測簡直是太好笑了︰“太荒謬了!鄧家硯瘋了嗎?放棄自己的家產和社會地位而去殺一個毫不相干的女人?”
我看苗佳和秦征,似乎想從他們的眼神中得到一些肯定……苗佳沒有看我,而秦征的十指交叉,他遺憾的說︰“我很抱歉鄧太太,警方現在完全有理由這麼懷疑。”
“為什麼?”我火氣很大︰“就因為譚瑤脖子上帶著的那個該死的項鏈?”
秦征盯著我看了幾秒,他緩緩的開口︰“現在的證據顯示,譚瑤才是鄧家的孩子……而鄧家硯先生是譚家的孩子。”
“你……你說什麼?”我可能是出現幻听了︰“你說譚瑤是鄧家的孩子?”
秦征點點頭︰“根據警方最新的親子鑒定顯示,他們兩家當年應該是換了孩子。”
雖然知道鄧家硯的媽媽很渴望要一個兒子,可是換孩子這件事情也太不可思議了!鄧家硯要不是鄧家的孩子……這怎麼可能呢?
可如果鄧家硯不是鄧家的孩子,有很多事情也能說的通了。比如,我婆婆為什麼那麼的喜歡譚瑤。比如,我婆婆為什麼強烈要求鄧家硯要跟譚瑤在一起。
再比如,婆婆提到譚瑤時,對我深沉的恨意。
“所以現在事情變的很值得人玩味,”秦征跟我分析著眼前的案件︰“既然譚瑤和鄧先生的身份對換了,那麼一年前的dna鑒定被誰換掉了,是一定會被查出來的……警方也一定會以此為作案動機,控告鄧家硯先生為了財產繼承權的問題謀殺譚瑤。”
我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那我們現在要做些什麼?我們要怎麼做能讓鄧家硯無罪釋放?”
秦征給我拿出相關資料︰“就我們目前的證據來看……我還是建議你好好問問鄧家硯先生,如果真是他做的,那麼老實招供是最有利的。認罪態度好的話,我們可以向法庭申請量刑。”
我簡單的翻了翻秦征給我的資料︰“這些是去年鄧家硯的庭訓記錄?現在……”
“是啊!”秦征擦了擦眼楮︰“現在這些記錄完全能害死鄧家硯先生。”
我們三個人一直在對著資料研究,卻一點頭緒都沒有。直到凌晨三點,秦征才不得不告辭。
苗佳扶著我一起將秦征送到大門口,臨上車前,秦征還不忘安慰我︰“鄧太太,我听說譚瑤生前都是住在鄧家的。如果你在鄧家發現任何能將鄧家硯先生動機駁倒的證據,你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好的。”
秦征揮揮手,開車離開了。
我跟苗佳剛往家走時,從門口快速拐進來了一輛轎車。轎車不斷的打著前燈,晃的苗佳暗自咒罵。
轎車疾馳而來停在和我苗佳面前,里面的人酒氣燻燻的下了車。
是喬伊。
喬伊已經換下了慈善活動時的西裝,他身上是一件立領的黑色羊絨大衣。在初冬的夜里,顯得他整個人更加的形銷骨立。他搖搖晃晃的站在我和苗佳面前,開口說話時酒氣燻天︰“你怎麼會在家?鄧家硯在號子里坐著,你不應該去他號子外面哭?”
“你他媽的說誰在號子里……”
我趕緊拉住沖動的苗佳,現在的情形並不適合過多的樹敵。能解決鄧家硯的事情是要緊,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容後再說。
可喬伊卻並不想要就此算了,他一錯身繞到我和苗佳的前面,再次擋住了我們的去路︰“我有說錯嗎?”
“梁思源,”喬伊笑的戲謔︰“我一開始就告訴你,不要嫁給鄧家硯這滿口謊言的大騙子……他殺了人呢!殺了一個女人!你怎麼還能安心坐在鄧太太的位置上?你就不覺得周圍都是血腥嗎?你就不覺得鄧家硯惡心嗎?鄧家硯不得不騙你呀!不然的話,誰願意嫁給一個殺人犯?”
“就算鄧家硯殺人好了,就算鄧家硯滿身血腥好了……”喬伊笑話我軟弱無能,可以,但是他不能質疑我對鄧家硯的愛︰“這一輩子,鄧家硯無論怎麼樣,我都要嫁給他。哪怕他貧窮,殘疾,殺人,放火。無論怎麼樣,我都要心甘情願的嫁給他!”
喬伊的手上拿著煙,他的臉色跟身後的黑色蒼穹一樣難看。
我諷刺的指指喬伊身後︰“你男朋友在那等著你呢!跟我說多了話,他會吃醋的!”
喬伊將手里的煙卷折斷,侮辱的丟在我的臉上︰“梁思源,我覺得你簡直是無藥可救了,你就繼續愛著鄧家硯那個雜碎吧!”
“罵了隔壁的!”
苗佳就跟箭一般突然從我身邊竄了出去,她撞到喬伊的同時也把我撞翻在地。地上的泥土發寒,我的掌心傳來陣陣刺痛。
從重量上來說,喬伊根本不是苗佳的對手,而他似乎也並不想打一個女人。看著不遠處的顧城有過來幫架的趨勢,我趕緊起身來拉開苗佳。
我可不希望再有什麼人,再出什麼事兒了。
手支地的時候,我無意中摸到了喬伊丟在我臉上的煙卷。鬼使神差的,我竟然將煙卷拿到眼前看了一下……上面竟然有一行字!
煙卷上用鉛筆寫著︰去找顧美辰。
顧城邁著凌厲的步子過來,我趕緊拉住發狂的苗佳。
一邊看著喬伊面無表情的臉,我一邊暗自思量。
這到底是一次暗示,還是……另一次別有用心的圈套?
說︰
哈哈哈~大家怎麼都覺得思源懷孕了呢?她還沒治病呀~所以她吐,只是單純的因為胃承受的壓力過大啦~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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