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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所謂權謀之術
屬于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機會被打斷了，司馬慕辰的心情當然十分不好。
可看著甦玖月那一副張望的樣子，就知道甦玖月這好奇之心是按捺不住了。
十分無奈的嘆了口氣，壓低了聲音的道︰“既然好奇了，那不如出去看看？”
甦玖月心頭一喜，可身體剛直立起來，就即刻打消了這個念頭，眼波一轉︰“多謝辰哥體恤，不過我還是決定不去看了。想來也就是一些市井之人鬧騰出來的事情。日日復月月的都是那些雞毛蒜皮，看也無甚干系，索性不看了。”
司馬慕辰自然是了解甦玖月的，只是看著甦玖月那眸光閃爍的樣子，就知道甦玖月心頭在想些什麼。
輕笑著揉了揉甦玖月的頭發，柔聲道︰“這條路已經被攔住了。若是要繞路的話，要走好長一段時間。橫豎都被堵在這里，你不妨去看看？”
甦玖月略想了想，輕輕叩擊了兩下窗戶，就听見青梅在外面悄聲道︰“姑娘有何吩咐？”
甦玖月隔著簾子吩咐青梅去探查情況，回頭就對上司馬慕辰似笑非笑的面容，一時間倒是有些心驚。
當然更多的是心虛。
略微瑟縮了一下身子，尷尬咳嗽低聲道︰“辰哥為何如此看我？”
司馬慕辰對著甦玖月伸出了手，一臉心疼的模樣。
甦玖月不明所以，不過還是十分順從的將手放在了司馬慕辰的手心里。
司馬慕辰微微笑了笑，片刻之後才低聲道︰“做本王的王妃，辛苦你了。”
甦玖月心頭的驚訝是有增無減，眉頭緊皺的低聲道︰“辰哥此話何解？辰哥以王爺之尊，和我緣定三生。辰哥都不覺得辛苦，我為何要覺得辛苦？”
司馬慕辰將甦玖月的手捏在手中，輕輕的揉搓著，一雙幽深宛若潭水的眸子緊緊盯著甦玖月的眸子，神色十分復雜。
甦玖月心中十分不安，反手將司馬慕辰的手腕兒握在手中，略急促的道︰“辰哥，你莫要如此看著我。你這樣我心里十分不安定。總覺得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或者是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情？”
司馬慕辰嗔怪低聲道︰“你心頭為何會有如此想法。你並未做錯什麼。我是在想，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才會讓你看起來如此不安。你原本就是十分跳脫的性格。外間如此熱鬧，你竟然不惦記著去看一看。加上你不管做任何事情，從來都不願意假手于人。你剛才分明是好奇的，卻是讓青梅去探查。我在想，我是不是約束了你的天性？月兒，我想要給你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讓你為了我，將自己變成另一個自己。”
甦玖月心頭一時間五味雜陳。
一方面歡喜司馬慕辰對自己竟然是如此了解，就這樣一點點小小的變化他都放在心上。
另一方面是無奈，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在司馬慕辰面前竟然無處遁形！
她原本以為不管發生任何事情自己都可以把持住自己的本心。
可她竟然現在才知道，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的就已經將自己暴露到了這樣的程度。
當再次對上司馬慕辰那一雙深邃的眸子的時候，甦玖月竟然不知道自己應該說點什麼才能讓自己內心的惶恐緩緩的消散而去。
司馬慕辰將甦玖月攬入懷中，低聲呢喃道︰“我應該將你如何是好呢？你告訴我，我應該把你怎麼辦？”
甦玖月飛快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半晌才道︰“辰哥不必將這些小事情放在心上。我做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願意的。”
“可若是沒有我。那你依舊會在甦家村過著十分安寧平靜的日子。根本就不必如此委屈自己。”司馬慕辰的聲音忍不住的就拔高了，整個人看起來也有了幾分激動，一雙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甦玖月，似乎想要看穿這個女子的心里到底都裝著什麼秘密一樣。
甦玖月輕輕嘆息道︰“辰哥認識我娘吧？”
司馬慕辰略微愣了愣，半晌才道︰“自是認識的。月兒為何這樣問？”
甦玖月唇畔的笑容變得格外悲傷︰“倘若沒有認識辰哥，我或許會在鄉下隨便嫁了人，然後在生活的油鹽醬醋之中。逐漸變成我娘那樣的人，再也看不清自己的來路，也找不到自己的去路。成為一個日復一日都過著重復生活的人。那樣的人生，辰哥可覺得有意義？”
司馬慕辰的唇只是動了動，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甦玖月就笑道︰“沒有意義的人生，我為什麼麼要去繼續。是辰哥帶著我，看到了這世間繁華。我相信，辰哥以後還能帶著的我看更多的風景。如果一定要說我付出了什麼，那麼，若是我選擇了一個農夫，難道就不需要付出了嗎？這個世界上確實有很多條路。可不管走哪一條路，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甦玖月猛然緊握住了司馬慕辰的手，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司馬慕辰，里面閃爍著堅定的目光︰“除非辰哥是覺得我沒有資格陪伴在辰哥的身邊了。否則，請辰哥以後不要再說出這樣讓我誤會的話了。既然彼此已經這樣選擇了，那麼，彼此需要的就是更多的鼓勵，而不是辰哥這樣的泄氣。辰哥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司馬慕辰苦笑無奈道︰“原本我總以為自己是活得通透的人。可現在我才發現，你比我活得通透多了。如此簡單的道理，竟然需要你提醒，我才能看得出來。不過月兒，依著你的性子，你是不會主動想到這些的。可是安想容在你面前說了什麼？”
甦玖月在心頭為安想容默哀了一秒︰“辰哥怎麼會這樣想呢？難道我就不能自己想通了啊？”
“看來不是安想容，那就應該是青梅了。”看見甦玖月變色的臉，司馬慕辰忙道︰“月兒你別緊張。那青梅是我指給你的人。我自然不會懲罰她。我只是沒想到，她那孤傲脾性的人，竟然會和你投緣。倒是願意教你這些。”
甦玖月就更加疑惑了︰“青梅性子很孤傲嗎？我怎麼沒看出來呢？”
司馬慕辰笑道︰“以後不管什麼事情都有青梅在旁邊提點你，那我也放心多了。不管是誰，進入女子監都可以帶兩名女婢。依我看，那青梅你就帶著吧。另外你還看中了誰，就帶誰去。我雖然不敢保證放在你關雎閣的每一個人我都能信得過。可十之八九，都是沒問題的。”
“這不應該啊。平靖王府可是你的地盤。難道不應該是固若金湯的嗎？”甦玖月隱約覺得這里頭有些權謀之術，可一時間卻沒領悟到。
若是平日里，司馬慕辰是斷然不願意讓甦玖月沾染到這樣的權謀里面來的。
可是這個時候，司馬慕辰意識到自從自己的身份暴露之後，甦玖月就不能那麼單純的活著了。
與其專門費盡心思的去教她權謀，還不如在遇到這些事情的時候就和她講一些。
這天長日久的，指不定就潛移默化了。
如此想著， 司馬慕辰才解釋道︰“我到底只是一個郡王而已，哪里能將自己的府邸打造成為鐵桶一塊呢？就算是我當真能，那也不能那樣去做。若是密不透風，人家就越發的懷疑，就越發的想要通過各種手段安插人手。敵在暗我在明，各種手段的防不勝防！那還不如，我主動露出破綻，讓對方的人留在平靖王府。”
甦玖月到底是通透的女子，一說就明白了，恍然大悟︰“你這樣講，那我就知道了。奸細到你府里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將對方的一舉一動掌控在手中。這樣人家就不至于派心的奸細過來試探？”
司馬慕辰屈指彈了彈甦玖月的額頭，含笑道︰“真聰明，確實是這樣一回事。然而最要緊的還不是這個。”
甦玖月的一雙大眼楮忽閃忽閃的，整個人都充滿了求知的渴望︰“那最要緊的是什麼呢？辰哥快教教我！”
“人家安插奸細主要是為了回饋消息。所以一定要時不時的讓對方的奸細傳一點消息回去，以示這個棋子還有用。可至于傳回去的消息嘛，自然是半真半假。或者是我可以提前應對的消息。偶爾能坑一把，那也是好的。”司馬慕辰說到這里，整個人看起來就有幾分老謀深算的樣子了，一時間倒是讓甦玖月十分不習慣。
好在司馬慕辰是十分敏銳的人，很快就反映了過來，略尷尬的咳嗽低聲道︰“這個……月兒，你應該放心。這些所謂的權謀之術，我是絕對不會用到你的身上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對你動用心計。”
甦玖月神色中寫滿了擔憂之色︰“我倒是不擔心這個。我就是在想，當初的你，必定沒有人替你籌謀和指點這些。那你是如何學會這些的呢？一定是吃了不少虧，付出了不少代價才摸索學會的吧？”
司馬慕辰含笑轉移注意力︰“青梅回來了，這個問題咱們以後有機會了再慢慢的探討。先看看外面到底是什麼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