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麻把肩上的衛染放下來，抬起衛染的臉對著賈氏，道︰“媽媽，我二麻送來的能沒有好姿色嗎？”
“你看看這張臉，雖然現在還小了些，但假以時日，那可不就是另一個花魁的存在？”
“喲，這張小臉確實是長得不錯，就是年紀有點小了，不能立即接客，媽媽我也不坑你，一百兩銀子！”賈氏眼楮一亮，嘴上卻
不肯多加點價碼。
二麻也是個不肯吃虧的，一听這麼好的貨色，賈氏居然只給一百兩銀子，眉頭頓時一皺，彎腰重新扛起衛染。
“既然媽媽沒有誠意，那二麻就先告辭了，二麻相信，就這個貨色的，有的是人要，媽媽可別後悔。”
言罷，他扛著衛染，作勢就要走。賈氏哪里能讓二麻就這麼走了？她在心中暗罵了一句二麻，才趕緊開口挽留道︰“哎，二麻啊
，價錢這事啊，咱好商量不是，先別急著走啊。”
“三百兩，媽媽若是出三百兩，她就歸你們春紅樓了。”二麻做拍花子這麼多年了，自然不是傻子，根本沒給賈氏再討價還價的
機會，徑直就把自己想要的價說了出來。
賈氏看了一眼衛染有些為難，雖說三百兩買下這麼一個姿色出眾的女娃子不虧，但她總有點心疼。
“咱都合作這麼久了，是不是可以少點？二百五十兩怎麼樣？”
“就三百兩，沒三百兩免談！”二麻擺手拒絕，二百五十兩銀子？這怕不是在罵他二百五呢吧！
他就是把這女娃帶回家養起來，到她及笄時娶為妻子都比賣給賈氏值！
賈氏在心中啐罵了二麻一句生兒子沒屁眼後，才故作若無其事，咬牙定下來道︰“成！三百兩就三百兩！”
“二麻，你以後要是有更好的，可別忘了找媽媽我！”
“忘了誰也不能忘了您吶，您看？”二麻一听賈氏應允了下來，眼楮一亮，放下衛染，搓著雙手望著賈氏。
賈氏給一邊的龜公使了個眼色，龜公立即上前將衛染抱了進去，，二麻沒拿到錢，跨步就想要阻攔。
下一刻，賈氏便將一個裝了三百兩銀子的錢袋子扔了過去，二麻反射性地將錢袋子接住，打開錢袋子數了數，發現三百兩銀子
夠數了後，眉開眼笑地轉身走了。
賈氏等二麻走後，鄙夷地啐了一句道︰“真是見錢眼開的家伙！”
啐完了，轉頭扭腰就回了春紅樓，完全沒想過，自己給錢買下一個人，用來給自己賺錢，其實本質上跟二麻也沒什麼不一樣的
地方。
衛染被龜公送進了春紅樓的柴房沒多久，賈氏便扭著腰走進了柴房，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衛染，開口道︰“去拿一盆水
來，把她給我潑醒。”
聞言，衛染頓時故作迷藥藥效過去了一般，迷茫地睜開了雙眼，看了看明顯陌生的地方，又抬眸看了一眼賈氏。
賈氏見衛染自己醒了，也沒有懷疑什麼，只道︰“倒是省了我給你潑水了，姑娘，你到了我這，那便好生給媽媽我待著，不要給
我鬧出什麼ど蛾子來，否則可有你受的。”
“你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里？”衛染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心中有些好奇，可面上卻是充分地體現出了一個驚慌小女孩該有
的神色。
賈氏根本沒想過衛染會是裝的，見狀眸底劃過一絲滿意，只要人來了這，心中驚慌，那便好威脅利用。
“這里是京都最大的青樓春紅樓，你若好好听話，媽媽我保證你能成為艷絕京都的花魁娘子！”
“我不要成為什麼花魁娘子，你快點放我離開，否則我哥知道了，絕對不會放過你的！”衛染“色厲內荏”地瞪著賈氏。
賈氏眉峰一挑，一旁的龜公上前就給了衛染一腳，衛染差點沒忍住反射性地躲開，好在最後關頭想起來不能讓眼前這些人知道
自己會武，待在了原地沒有動，生生挨了龜公一腳。
龜公那一腳盡管有分寸，但落在身上還是有些疼的，衛染臉色一變，在心中決定，離開的時候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龜公一番。
至于現在，當然是裝出一副被嚇到了模樣來了，否則怎麼讓眼前這兩個人相信自己？
思及此，衛染硬是從眼中逼出了幾滴淚水，哭道︰“哇，你們欺負人！”
“閉嘴！”賈氏最討厭女子哭哭啼啼的模樣，想也沒想就開口呵斥了一句，“嚇得”衛染瞬間止住了哭聲，打了個響嗝。
耳邊沒了哭聲，賈氏才收起了臉上的凶惡，道︰“你若是乖乖听話，我們就不會欺負你，你若是不乖乖听話，我就讓他們好好欺
負你！”
“我我，我听話還不成嗎？”衛染“怯弱”地應了聲，把自己往身後的柴火里藏。
賈氏得到了讓她滿意的答案，笑道︰“這才乖，媽媽保證，你以後吃香的喝辣的。”
“媽媽是不是對每一個被送來這里的女孩子都這麼說過？”衛染突然問道。
賈氏笑容一僵，當然是每一個都這麼說的，不過這可不能讓眼前這小丫頭知道，便道︰“這不能，媽媽啊，只對你說過這話呢！
”
“那媽媽對我可真好。”衛染臉色一喜，像是相信了賈氏那鬼都不會信的話一般。
賈氏不知怎麼的，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卻又見衛染乖乖巧巧，並沒有絲毫異樣的模樣，便沒有再多想。
她扭頭看向龜公，道︰“帶她去好好收拾，然後讓綠媚好好教她點規矩。”
“是，媽媽放心。”龜公眼楮一亮，忙不迭的應了下來，這好好收拾可不是什麼簡單的收拾，而是……
賈氏微微頷首，便不再管衛染，扭著腰走了出去，進了春紅樓的，都會經過這麼一遭，沒什麼好攔著的。
“來，小姑娘，哥哥帶你下去收拾收拾啊。”賈氏走後，龜公笑了笑，目光垂涎的上下看了一眼衛染，搓著手向衛染靠近。
衛染盡管不懂男女之事，但仍舊是被這龜公的模樣給惡心到了，眼中流露出一抹厭惡，可惜，沉浸于自己幻想中的龜公並沒有
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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