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公子，這便是子慕所住的院子了，您看，是先進去看看還是先給您上晚膳呢？”綠竹抬手指著面前不大的院子問道。
夜笙覺得自己方才已經被氣飽了，然而他的肚子卻很直接的告訴他，被人氣飽是不可能的。
“我先進去看看，你給我弄點吃的來就成。”最後，他還是妥協在自己的肚子上頭，讓綠竹下去準備點吃的，自己進去看看子慕。
綠竹笑了笑，先給夜笙打開了門，才福身退下去準備吃食。
待綠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夜笙頓時碎碎念地踏進子慕的院子。
“真是的，為了你這麼個小護衛，小爺我竟是連飯都沒得吃就被趕來給你解毒了！”
子慕仍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自然是不可能對夜笙的碎碎念給予任何的反應。
夜笙瞅見這沒反應的子慕，內心中更加郁悶了，走上前，將手搭在了子慕的手腕上。
好麼，昨兒個晚上看好的脈搏又起了些許的變化，再不解毒，這護衛最後便是救了回來，也是廢了。
夜笙收回手，走到書案後頭，趁著綠竹還未把晚膳端來的時間里，把解毒需要的藥材都一一羅列了出來。
一炷香的時間後，他停下了筆，就見那張紙上密密麻麻都是藥名。
綠竹端著一人份的晚膳回來，在門外敲了敲門，道︰“夜公子，晚膳奴婢給您端來了。”
“進來。”夜笙揚聲讓綠竹進來，並讓綠竹把膳食先放到一邊後，才將自己手上墨跡未干的紙張遞給綠竹。
“這紙上所寫的藥材，你盡快給我找齊了，熬制成藥湯，放進浴桶里抬來。”
綠竹接過寫滿了藥材的紙張，看了看，發現上面有好多都是自己不認識的，秀眉頓時一皺。
“夜公子，這紙上許多藥材奴婢都未曾見過，這邊城里可未必能找得到。”
“這我可不管，若找不齊這藥材，那他就不用救了。”夜笙甩手甩得很干脆，他自己都窮得叮當響，哪里有閑錢去置買這些藥材？
綠竹轉眸看了一眼躺床上一動不動的子慕，為難道︰“這……奴婢去回了夫人，看看夫人怎麼說。”
“去吧去吧，不過別太久了，今晚若是籌不齊這些藥材，明兒個這人也不用救了，救回來了也是個廢人。”
夜笙擺了擺手，讓綠竹去回話，自己則是拿起了筷子，吃飯。畢竟自己羅列出來的那些藥材里頭有好些都是很珍貴的，綠竹只是個丫鬟，做不了主的。
綠竹福身便退了出去，忙不迭地拿著藥單子去前院稟告，畢竟晚了可就是一條命。
一來一回，綠竹拿著藥單子重新回到前院時，前院的母子三人已經用好了膳，正在話家常。
衛染心不在焉，卻眼尖地第一個發現了綠竹，忙道︰“綠竹，可是子慕那邊有何事？”
“回小姐，夜公子開了個藥方子，讓奴婢在今兒個晚上湊齊藥材，熬制成藥湯。”綠竹福身應道。
甦薇瞪了一眼衛染，才道︰“既是如此，你不去湊齊藥材，過來作甚？”
“回夫人，夜公子開的藥方子上有許多藥材，奴婢都未曾見過，不敢擅自做主，是以奴婢將方子拿來，給夫人過目。”說罷，綠竹小心翼翼地將手里的藥方子呈給甦薇。
甦薇伸手接過，倒沒覺得有多意外，不管怎麼說，那毒都是出自黎國，解毒所需的藥材豈能是個小丫鬟能看得懂的？
只是，她也沒想到，這藥方子上所寫的藥材，有兩味自己居然也是不知的。
“這星河草是什麼？洛碧花又是什麼？”甦薇皺著眉，念出方子上自己壓根連听都沒听說過的兩味藥材。
星河草，洛碧花？
衛凜眸光一凝，那不是夜笙曾經跟他說過的毒草跟毒花？那噬魂之毒要解竟是要用到這兩種？
“凜兒，你知道這兩味藥材是什麼？”甦薇敏銳地察覺到自家大兒子的情緒波動，忙開口問道。
衛凜猶豫著點了點頭，答道︰“這兩種東西，夜笙曾經跟我說過，但它們不是藥材，是毒草跟毒花。”
“大哥，你不會是要告訴我，夜大哥所謂的解毒之法是以毒攻毒吧？”衛染錯愕地瞪圓了雙眼，以毒攻毒一個不好，子慕可是會沒命的！
衛凜知道自家妹妹是什麼意思，卻沒有要幫夜笙隱瞞的意思，道︰“夜笙的醫術劍走偏鋒，卻有奇效。”
“那若是治死了呢？”衛染氣笑了，什麼叫劍走偏鋒有奇效？她只知道一個不好就沒命了！
甦薇眉頭一皺，呵斥道︰“阿染，怎麼跟你大哥說話呢！”
“我又沒說錯。”衛染委屈地癟了癟嘴。
衛奕眼楮眨了眨，一針見血地道︰“可是，不治，子慕不是照樣會死？”
聞言，衛染幽幽地瞥了一眼二哥，二哥為什麼要提醒她這麼殘忍的事實？
衛奕裝作沒看見，聳了聳肩道︰“既然不管如何都難逃一死，何不試試以毒攻毒？萬一成了，子慕不就活了？”
“可是，萬一不成，子慕不也死了嗎？”衛染心中還是不怎麼願意，怎麼就沒有個更加穩妥的法子呢？
甦薇將手里的藥方子遞給衛凜，不管兄妹倆的爭執，徑直道︰“你與夜笙熟，這方子你就帶著人去抓。”
“不管怎麼樣，子慕都曾從狼口下救了你妹妹一面，能救還是救吧。”
“是，娘。”衛凜接過藥方子，轉身就往外走去，速度快得衛奕衛染都沒能回過神來。
衛染小臉一變，道︰“娘，你怎可讓大哥就這樣去抓藥了呢？我還沒同意用以毒攻毒的法子救子慕呢！”
“等你同意，黃花菜都涼了，你沒听綠竹說，藥方子上的藥材，今晚就要湊齊，過了今晚，明天也不用救了嗎？”甦薇沒好氣地剜了一眼小女兒。
在她看來，以毒攻毒沒什麼不好，只要能救命就行。
衛染憤憤地跺了下腳，道︰“那，解毒之時，我要親自看著！”<span style=display:none>j3k5bl1gfwhvzeeinsofvcxk59m4qvzjsopcaamffdwzkxd6wxbcyffalk5jumla==</span>
“想都別想！”甦薇眸子一冷，藥湯藥湯，那可是要光著下去的，怎能讓阿染親自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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