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茵茵吐了好久還是覺得很難受，感覺膽水都要給吐沒了，可再想吐也吐不出什麼來。
意識逐漸恢復清明，雙腿跟打顫似的晃個不停，突然足下一軟，眼見就要摔倒在地上，一只大手突然扶上她柔軟的腰肢。
“顧北？”軟糯喚聲直鑽耳里，懷中的女人臉色正白得發慘，幾縷碎發貼在臉上，像個瓷娃娃，一踫就會碎的那種。
男人悶悶的嗯了一聲，尾調卻是上揚的。
宋茵茵宿醉晨起，發現昨天的衣服還在身上，低頭甚至能聞到陣陣酒氣。
昨晚她跟晴雅去酒，自己還喝了很多酒，然後哥哥有來過，但是……
電話鈴聲打斷了她游離的思緒。
“你還記不記得你昨天回家干嘛的？白虹馨那事那麼大，你就一個人全干了？”他昨晚回家還沒發現什麼異常，今天早上就听見白虹馨苦苦哀求的聲音。
查到這些資料必然不會很輕松，沒有時間怎麼可能找得出破綻。
可就算找到證據，從昨天到現在，她連吭都沒吭一聲。
宋天皓知道後是氣的。
氣她瞞著自己一個人承受，更氣不把他當一家人。
宋茵茵沒想到哥哥反應這麼大，整理了兩秒才說︰“我沒有不想告訴你，只是還不確定……”
“你昨天就揭了白虹馨的老底，你跟我說不確定？”現在多虧她不在身邊，不然宋天皓真不能確定他是不是忍得住順手掐死她的沖動。
宋茵茵慫了。
她沒想那麼多，就想趕緊解決了完事。
“那啥，這事是我不對，不該沒提前跟你通個氣。”
“哥，我下次保證不會了，有什麼事之前一定跟你商量……”
“上次訂婚那事，你什麼時候告訴過我了？”宋天皓哪那麼好哄。
“……”
“算了，我反正也看明白了。”宋天皓幽幽的長嘆一口氣，像個閱盡千帆的老者。
“你現在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也會產生年少沖動的感情，哥哪能跟你那個顧北比。”
“……”宋茵茵汗顏！
這酸溜溜的話，怎麼越听越像那種兒大不由娘的味道？
她想了想老哥娘們兒唧唧的場景，立即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問題是宋天皓一談這個話題就沒完了，還唉聲嘆氣得不停。
能夠解決的唯一做法，那就是把注意力轉到更值得關注的話題。
“昨天顧北接我回來，那晴雅呢？”宋茵茵問。
如果宋茵茵能看到，定會嘲笑他居然還能臉紅。
提到晴雅兩個字，宋天皓頓時對她的埋怨拋之腦後了，百年一遇的沉默。
如果不是屏幕還亮著，她絕對懷疑是不是斷了，可就是持續了十幾秒沒人吭聲。
“哥？”
“咳，家里一團亂，我先掛了。”
那邊匆忙掛斷，她也沒多想。
王媽听見她下樓的動靜，抬頭露出慈愛的笑，“小小姐，我幫您再熱下早飯，您先坐下，我馬上就好。”
“不急。”
去廚房倒了杯溫水出來，打開電視，調到最新的八卦新聞。
三十分鐘的新聞里，宋雯曦整整佔了十多分鐘。
起初她也懷疑會不會跟宋雯曦有關，畢竟她是有最大嫌疑的人，如今造謠人位置被扒出來了，宋雯曦干了什麼事自然暴露無疑。
听到王媽叫她，宋茵茵邊答應邊關電視。
電視關閉的前一秒，她听到那部戲要跟宋雯曦解約。
此時宋雯曦如慘敗的喪家之犬，她原先以為那件事永遠不會敗露，自己永遠都是外人眼里光鮮亮麗的宋家小姐。
可現在什麼都沒了！
她的眼神是空洞的，沒有任何光彩。
白虹馨看在眼底，疼在心里。
為母則剛，她強擠出一絲笑安慰女兒，“雯曦，他對你和謹之還是有感情的，只要你站在他那邊，他不會不管你們的……”
白虹馨手還沒踫到她就被猛地揮開，一下沒站穩，結實的摔在地上。
再看女兒，白虹馨眼里布滿了不敢相信。
宋雯曦反應過來時，在門口的宋謹之立刻沖進來查看母親是否受傷了，等檢查無礙之後不禁對姐姐的行為語露不滿。
“姐，你不覺得你這樣過分了嗎？”
他們姐弟不是宋德忠兒女這個消息，他也是昨晚才知道，爸沒說讓他們離開的話，只是這個家容不下母親罷了。
母親早上就要搬走，還勸他和姐姐留在宋家。
宋雯曦眸里那點擔憂當即變得無影無蹤。
白虹馨暗示他不要再說，她能理解女兒接連受的幾次打擊對她都很大傷害。
“雯曦，媽昨天不是跟他說造謠是媽做的嗎？過會我就聯系報社，讓他們重寫，把造謠的事都推到我這邊，你那部戲應該不會影響……”
宋雯曦不領情，“你拿什麼要求他們？”
“你現在不是宋夫人了，誰會听你的？”
“過去只會讓別人更加笑話我，我因為你連累的事還不夠多嗎？你還要害我到哪種地步……”
白虹馨嘴唇動了兩下，最後還是放棄了。
一向做事干淨利落的白虹馨，到了女兒這里竟什麼話都說不出。
就因為她個人原因，讓女兒感情和事業都受到影響，失落和自責立即全部涌上心頭。
“媽對不起你。”白虹馨第一次低頭。
還是和自己的女兒。
宋雯曦听了心里不是滋味，清醒過來才意識到剛才說的話有多過分，可煎熬和難過讓她說不出半句示弱的話。
“媽，這跟你又有什麼關系？”宋謹之氣憤難平的將母親拉到一邊。
“媽生你養你，甚至到現在都還為你想，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傷害她？”宋謹之強忍下怒火，卻瞞不住對她的不滿。
宋雯曦視線向下，看見他緊握的拳頭，既覺得可笑又覺得可悲。
不用白虹馨攔，宋雯曦走到自己親弟弟面前，她一字一句問︰“你想打我？”
她很清楚看得到他眼里的憤怒。<span style=display:none>j3k5bl1gfwhvzeeinsofvcxk59m4qvzjsopcaamffdwzkxd6wxbcyffalk5jumla==</span>
像寬無邊際的荒野里，叢叢荊棘中突然燃起的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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